13. 太子

宫宴后的花园中，春色正盛。辰曦站在一株玉兰花下，身着宫装，鬓发微扬，眉目间却带着战场上练出来的冷静从容。

太子一身朱红常服，眼神温和却坚定。

“辰曦，”他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曾在御花园追蝶？”

辰曦笑了笑：“记得。那时候我不识规矩，踩脏了皇后的裙子，被罚抄训诫。”

“你那时就特别。”太子声音低下来，“也一直是特别的。”

辰曦一怔，收敛笑意，垂眸不语。

太子缓缓道：“这回你从边疆归来，父皇夸你果敢睿智，母后也很喜欢你。我以为……你已不同于往日那个跟在我身后喊‘太子哥哥’的小姑娘。”

“的确不同了。”辰曦轻声接话，“如今的我，已经知晓自己要走的路。”

太子看着她许久，最终道：

“那你可愿……与我并肩？我是真心的，辰曦。”

片刻静默。

辰曦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仰头，看向那株盛开的玉兰花。

“太子殿下。”她语气柔缓却坚决，“你是兄长，是我敬重的人。”

“但我心中——并没有儿女之情。”

“我在边疆见过山河的辽阔，也见过战火的残酷。我心里想的，不是内帷之事。”

太子眼底一暗，却强撑一笑：“你……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

辰曦摇头：“不是。只是我想清楚了，我想做的事，不是成为某位权贵的妻，而是成为能配得上我自己的那个人。”

太子沉默许久，最后低声道：“……我懂了。”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仍是太子该有的稳重端正，只是那背影，却忽然显出一丝说不出的寂寞。

而辰曦站在原地，望着那白玉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