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合 合唱

某日，仁慈的造物主

吩咐世上諸族：

「每人選一朵花

派使者前來

務必準時赴約！

每人取自己鍾愛之花

此花將成為

我對你們深厚愛意的象徵。」

約定之日，

眾使者齊聚天堂：

法國選了百合，

英格蘭取了康乃馨，

西班牙選了清新的旋花，

美國人選了粉紅大麗花，

意大利人選了玫瑰，

德國人選了老薊。

當加拿大人抵達時

裹著厚厚的皮草 唉！

只剩下樹葉和樹枝

聖彼得滿懷遺憾

撫摸著白鬚說道：

「只剩這些樹枝了

你可以回森林去了」

但看不見的耶穌

以仁慈之心介入

從堆裡挑選

獻上了一片楓葉。

從那美好的一天起

在鄉間各處

在平原與山巒

楓樹便在加拿大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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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彼得的袖口

滑落铁钥匙

在煤堆深处，

灰烬蠕动麻袋

黄色泥巴长出

绿色的脚

桦树的根须

缠绕十字架

钉住

无名

雪夜的公路

被拖曳的星光

剪断的发辫

还在生长，

还在

叩打冰封的窗

枫叶的缝里

蜜与油流淌

黑石丸丸

晚秋萧萧

铁梳褪衣

树皮剥落

白木苍苍

……

用铁轨包裹教袍

舌根钉在风琴管

踏板欢快

陨落雷鸟

钟声舀舟

纳纳博日

木蝶振翅

音符狂舞。

铁床架， 霉斑，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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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父啊

你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舍弃了我？」

……

拿匝肋人的头颅

垂下

他曾经渴

他的肋旁 涌出了

涌出了 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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鳟鱼游群

浑浊银亮

刀斧角颅

祖母驯鹿

剜去眼珠

嘴唇空荡

「我们有法律

按法律他应该死

因为他自充为天主子”

……

“我们有法律，

按法律他应该死”

……

“我们有法律”

……

晨祷词卡在喉间

不发一言

念珠串起

乳牙

现在

开始测量

这片标本吧：

每道脉络藏着多少根

被剪断的发辫

需要多少吨黑乳汁

才能染红

所有的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