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恶:从利润最大化到统治周期

穆伈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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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理性之恶”为核心,揭示经济与政治领域中同构的结构悖论:每个个体都在理性地追求利益最大化,但系统整体却因此走向崩溃。经济上的利润理性,导致购买力塌陷与危机循环;政治上的统治理性,导致改革阻滞与历史周期律的重演。理性在局部是算计,在整体却成毁灭。破局之道,不在否定理性,而在重建其伦理边界与时间维度,让“让利”与“监督”成为系统自我延续的智慧。

——当系统的理性成为文明的自毁程序

理性原本是启蒙时代的信仰,是人类摆脱神权与愚昧的起点。
但当“理性”成为资本与权力运算的算法,它开始生成另一种更高效的非理性。
每个个体都在理性行事,而文明整体却在理性驱动下走向崩溃。


一、经济理性:利润最大化的悖论

资本家的逻辑是明确的: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扩大产能。
这是标准的“理性经济人”行为。
然而,当所有人都同时执行这一逻辑时,系统整体反而走向自毁。

每个企业都压低工资、压缩社保、外包环境成本。
短期内利润增长,长期却导致社会购买力塌陷、产能过剩。
结果是,商品卖不出去、资本蒸发、危机爆发——
理性的累积,生成了系统性的非理性。

所谓“让利于民”“缩短工时”“提高社会保障”,
在资本视角中被认为损害竞争力、缺乏理性;
但从系统长期生存看,它们反而是更高层次的“理性”。
理性越完美,危机越精准——这正是现代经济的结构性讽刺。


二、政治理性:统治周期的必然

如果说经济系统的目标是利润最大化,
那么政治系统的目标,就是统治稳定最大化。

每一个统治集团都以“理性”的方式运作:
确保秩序、控制风险、集中资源、消除不确定性。
这些选择在短期内最优,却在长期中积累出崩溃的条件。

拒绝让利与改革,依赖低成本治理、信息封闭与权力垄断,
都能在一段时间内维持稳定;
但随着社会矛盾的累积、合法性与信任的流失,
系统开始在高压稳定中加速老化。

历史周期律并非命运,而是结构结果:
当统治集团的“理性”只剩防御,
它的理性就成了自身覆灭的算法。


三、理性失衡:文明的深层困局

经济理性追求利润,政治理性追求稳定,
两者合流,构成了一个悲观的闭环:

经济上,理性导致危机;
政治上,理性导致崩溃。

理性本应通向秩序,却因缺乏整体约束而制造更大的混乱。
文明在理性的名义下加速,却在加速中耗尽自身的可持续性。
所谓“理性社会”,或许只是一个越来越精密的自毁结构。


四、破局:从个体理性到系统理性

要打破这个闭环,必须让理性重新服从更大的时间尺度与公共伦理。

  • 经济层面
    通过制度与社会力量,迫使资本内部化其外部成本。
    把“让利”从道德要求转化为生存条件。

  • 政治层面
    建立真实的问责机制,使不改革、不让利的代价在短期内也可见。
    只有当统治集团的理性被重新置于公共监督中,
    系统才可能实现自我纠偏。

理性必须重新拥有伦理边界。
它不该只是计算的工具,而应成为共存的智慧。


五、结语:理性的回归

当经济人和政治人都在执行“最理性”的算法时,
他们其实都在加速文明的自耗。

理性如果失去反思能力,就会变成系统的盲点。
它不再是人类的工具,而成为吞噬人类的结构。

或许,未来真正的进步不在于更强的算力,
而在于一种能看见整体命运的“长远理性”——
一种让生存不再依赖压榨、
让稳定不再以沉默为代价的理性。

那将是理性之恶的终点,
也是理性之善的真正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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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伈翎你并非在活,而是在被定义。 思想主权早已被夺走,认知被殖民而不自知。 他人塑你之我,你便失我。 信与不信皆无妨,只问你是否开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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