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集 我爱过的女人都在九月

85我爱过的女人都在九月

文/王斌

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早上直射的阳光，我已经算不清时间了，连续的阴雨让早上7.30的天还是黑蒙蒙的，我第一次竟然睡过了头，第一次就连6点的闹钟也叫不醒我。

最近是有点累，工作是身体上的累，连续的阴雨是精神上的累，这会儿的头也是莫名的疼，今天怎么了。

窗外雨打在车棚上发出的噼啪声格外清晰，这无数细小鼓点敲击出的音律，让我没有找到美，只能是和头疼一样让我对早晨产生一种厌倦。雨声本该是温柔的伴奏，可即便是美妙的音乐，听得太久了也会让人心生烦躁。

此刻，雨点在耳边不断重复着单调的节奏，时而急促，时而拖沓，时而如泣如诉，却无休无止，仿佛天地间只剩这一种声音在循环往复。

好在墙上的挂钟还可以发出滴答声，规律地和雨进行对话，勉强填补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找出一篇止疼的药喝下，期待着药效尽快驱散这来自于阴雨带来的钝痛。

我盯着灰蒙的玻璃，窗外，散乱的电线在雨幕中交错成一张灰暗的网，像极了我此刻理不清的思绪。我不知道为何在此时注意到了这杂乱的电线，事实上，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没有将这些杂乱收集在心里罢了。

生活中其实有很多的杂乱，就像窗外的电线，横七竖八地纠缠着，却各自通向不同的远方。万家的灯火可以点亮，是它的功劳，他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可是，我竟然无视。

直到今天，在雨中，我竟然看见了它的坚强，一丝丝的颤巍巍的在雨中摇曳，像是对我作为一个观察者的回应。我想起了王阳明的那句话，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原来，不是世界太单调，而是我太久未曾真正注视过它。

用辩证法来说，矛盾的对立统一始终存在于生活细微之处，我之所以于今天注视它的存在，这必定有其内在的必然性。连日阴郁积聚的情绪，恰为这一刻的觉醒提供了土壤。

我为何在九月觉醒，或者说，我为何在九月阴郁，如果强行归集于雨或许并不准确，因为九月里有过我太多的记忆。

我喜欢过的女人，都出生在九月，我爱过的女人都在九月。

也许是昨夜的梦又将那些深埋的画面翻了出来，也许，在另外的一个平行时空里，我们并没有走散。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多少个平行时空，但至少在每一个平行的时空里，都会分出无数个我，我在缘聚与缘散两个岔路口不断分身，每一次的分身，都意味着一次生命的裂变。

我突然想写一首诗，给九月，给我爱过的女人。

那么诗歌的题目应该是什么，用《九月的裂变》或许可以表达，那么就这样写吧；

九月的裂变  

文/王斌  

雨线，在九月

缝补着天与地的裂痕

而我，在裂痕中寻找

雨走过的针脚

我用文字记录，那些

曾经发生在九月的故事

可故事的主角，却在

秋雨中，悄然退场

我不能一一诉说，她们

留给我的名字，因为

她们说过，名字

就是用来遗忘的

我可以忘记她们的名字

可是，却忘不了她们

在九月留给我的，那片

枫叶红

我翻开泛黄的日记本

拿出一片片的枫叶

试图唤醒

可总是，在一次次的触碰中

弄错了她们原本的位置

我取出所有收藏的枫叶

然后，放在窗外的雨中

任她淋湿，任她雨打

看着她们在雨中轻颤

一丝雨，顺着我打开的窗户

飘了进来，打在我的脸上

发出，和打在窗台上的枫叶

一样的声音

我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痕

竟然是那样的多，原来

我的眼眶里，竟也

盛满了雨水

在我用手擦拭的时候

一阵风吹来，窗台上的枫叶

纷纷扬起，像一群

挣脱了束缚的红蝶

我没有看见，她们

在风中纷飞的轨迹

可我听见了雨声

竟然和先前的不同

王斌作品

2025年11月01日08:58:59

写下了这首诗，雨还在下着。窗外的天还是灰蒙的，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未及落笔的字句。

那个曾经收藏枫叶的笔记本，我在翻阅着，翻阅着，里面只有些许枫叶的痕迹，却再也寻不见当初夹进叶脉时的温度。

指尖在纸页上停留，却再也触碰不到曾经的温度。纸张由于吸收了枫叶的湿度，也早就泛黄，里面的文字也因为枫叶的眼泪，变得模糊不清。

我在想，当初要是不用钢笔就好了，用圆珠笔写字，即便是墨迹被水浸过，也能留下清晰的痕迹。可钢笔的字，一遇潮气，便如思绪般晕染开去。

找来一个铅笔，在旧字迹上轻轻勾画，试图描摹那些被枫叶带走的轮廓。

随着铅笔的描摹，那些模糊的字迹竟渐渐显出新的形状，我再一次看见了我曾经写下的故事……。

全文完

王斌作品

2025年11月01日09:0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