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路

舒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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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蓮以五年的時間寫下七篇小說,說出現代人的七種寂寥,尋常人家生活的寂寞,

呈現各個年齡的不同困頓,浮世男女在暗影下的掙扎。

做為書名的〈暗路〉,寫不快樂,極度潔癖的母親,和她面對大學指考倒數的女兒。

母女住在市場後面巷弄屋齡四十年以上的老公寓,

天黑後,周圍彷彿「掉進去就出不來似的」,母親堅持到車站陪女兒走這段暗路回家。

考期越近,母親被迫決定是否面對十八年前的那樁舊事,

那是她無能踏入的禁區,那是她不想讓女兒知道的另一條「暗路」。

隨著考期臨近,母親不想讓女兒得知的舊瘡疤也日益逼近。


〈許老師的閱讀史〉寫姊妹情結,與長達二十多年一段從未說出口的思戀。

寡默不起眼,愛讀文學的妹妹許老師,許老師唯一的,亮眼且充滿自信婚姻幸福的姊姊。

父親早已離家,與母親同住的許老師為什麼每天都去到家裡那堆了雜物的陽台邊角呢。

三角公園對面,遠方變幻萬千的天空之外,

有她自己的《紅玫瑰與白玫瑰》故事,與終於無法遏止的哭泣。


〈花事〉寫十五歲少女林秀代的中學生時代。

父親失業,家中小客廳堆滿母親承接的家庭代工外銷鞋面材料,

秀代被必須幫忙趕工及課業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學校忽然受命照顧一盆弱小的杜鵑,

受年輕的國文老師看重,懞懂於自己與他人的不同,

雖曾有過朋友,但終究察覺身處不同世界,更無法理解父母的吵吵和和。

秀代想要等待證明自己的杜鵑花,是常綠、永不凋萎的花樹,但有天她的杜鵑不見了。

每一次做完夢,秀代就對周而復始的生活感到懨懨不耐,

秀代去看被搬移至興建中的庭園那盆杜鵑時,

聽見有人在一片黑暗中輕輕叫喚她的名字,但轉頭不見人影。

日後秀代時常想起杜鵑的故事,好像生命活生生的感覺,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沉睡的信〉是秀代姊妹後續的故事,寫秀代念高職時愛的萌芽與失去,

早入社會,諸事煩亂的她,開始給還記得她的老師寫信,此後持續多年。

多年後,她偶然得知老師近況,找出首飾箱,

取出老師送她的一條項鍊,看到堆著雜物的箱子,

她檢視與老師通信又斷了聯絡的層層記憶,

最終體認到了或可被稱為某種情分的愛的情感,正折磨著她。

這些人的家庭故事,有年少時家庭的枷鎖,

中年面對危機與夢想的追求,老年邊打盹邊回顧生命。

因家庭關係疏離而產生的寂寞,有志難伸的悵惘,內心的種種不安不甘,

婚姻中的孤寂,乏人傾聽的老後,

人人都在困頓生命旅程中不斷搏鬥,

浮世小人物們的掙扎和壓抑的情愫觸動人心。


暗路

作者:李金蓮

出版社:九歌

出版日期:2023/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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