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06
刚刚给朋友打完毛线帽兴奋地掏出熨斗结果把腿烫伤,现在冒出一个超大的水泡,感觉优雅这两个字就和我毫不沾边,完全是跌跌撞撞缝缝补补,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活着。
做完简单的烫伤处理找到烫伤药贴上无菌敷贴后躺在床上,想着我对自己的身体确实就像母亲对孩子一样,生病的时候大家关心我我会很开心,但只有我自己才能照顾好自己。
2.16
看到朋友昨天发了一条帖子,今天得知恋爱了,其实看到那条帖子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觉得好神奇,之前也看了很多他拍别人和他自己的照片,但就是觉得不一样。那几张照片,看向镜头的人,和从镜头里看人的人,眼里都带着爱。
哎呀其实真的很明显,总是说不能从一个细节去推断他不爱你,但爱你总是会从不同的小细节冒出来,所以感受不到真的就是可能没有。被拍摄者的放松和惬意被拍的人用心捕捉到,是这样的感觉。
2.17





我还意识到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想要了解他,会问很多问题,其实也是因为我平常生活当中没有了解身边人,没有这样的尝试和经验,所以我碰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表现得很奇怪,经常把握不住边界感
我不会在电车铃声里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不会在早上醒来睁眼见到你的脸
我不会陪你接到让你意外的电话
我不会在登机口和你一起犹豫是坐一会还是现在就加入长队
我不会和你因为玻璃杯或者生日宴争执
我不会指给你看夹竹桃长什么样子
我不会在父母问起你的时候忍不住笑一下
我不会和你走进一所看起来像洗衣机或者冰箱的酒吧
我不会抚摸你长出的第一条皱纹
我不会和你在一部令人困惑的电影前发笑
我不会和你等到一起种下的植物开花
我不会问你现在包里有套吗
我不会在半夜去冰箱拿吃的把你吵醒
我不会把硬币摁在你的眉心
我不会因为太久没见到你而委屈
我不会在思念你的时候闻你的围巾
我不会给你织一顶帽子
我不会因为你没回我消息而焦虑
我不会被你的缺席折磨
我不会幻想你在幻想我
我不会害怕错过你
我不会为你哭泣
我不会觉得遗憾
我不会幻想你
看到爱因斯坦那条幻想的帖子突然想起自己写的这个……现在读还是痛痛的。其他都不算数,幻想停止的时候爱意才是真的停止了。
2.18
无法触及你的生活像看书的时候就会被拿掉耳朵,看书本不需要耳朵,听不见也不会影响,但总是不安,转头犹疑,像被猎人包围着要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只能看见空落落的屋子和烧着的火,低头看书又听不到燃起来的声音。每次看书都这样,无意间目光落到文字上也这样,没有身份为你感伤,泪便替书中人落。落泪的时候仿佛听见自己说我不害怕错过,你当时以为这话是对你说的,哪想是对后面的日子后面的人说的。你想不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我从未见过火把。我的意思不是一根棍子上点燃了火,那不叫火把,我说的是结实的木头被打磨过,顶端缠上一层一层的布,然后浸满油。路很难走,艰深的蜿蜒的,火把很重要,而我从未拥有过。在我的想像中,世界是荒原,是万古长夜,火把的光不够照亮,只够让人确信。我有很多想法和念头,我走的路很奇怪又很快,所以我的火把总是忽明忽暗。但你不一样,有时候我会看着你的火把,甚至会羡慕起一个劲往里扑的飞蛾。你走得很慢很坚定,而且你总是有很多同伴,你们的交谈在岩壁上回弹,弹到沉默的我这边来,而我只是继续靠着微弱的光向前走。我陪你走过一段路,为了节省我们也曾共享一个火把。分别的时候你把你的靠过来,我看见火苗一分两束的时候,拿起我的火把,对你说再见。黑夜意味着寒冷,寒冷让人局促,却没有风。在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是夏季,准确来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季节,但或许度过的唯一可以称得上夏季的东西,就是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
有的时候想恨你,不是怨恨你,而是嫉恨。你太轻盈,你可以从一开始就稳稳当当地拥有我的爱,你毫不害怕失去,你看起来也毫不在意。我无数次想抽离,想收回,想铁着心面对你,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哪怕有一瞬间担心会失去,可你没有,而我却正是因为你的没有,你的轻盈与你的端坐,才无法将我的爱抽离。有时候我满怀嫉恨地想,猝然抬眼看我的你,对我笑着说喜欢我的你,轻轻压下我的头然后吻上来的你,拉过椅子紧靠我坐的你,赤诚地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就向我袒露爱意的你,你根本不需要我的爱,而是我需要爱你。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哪里说起,说来说去就是那几个字那几句话,连范式也和当初我给你写情书一样道理。举个例子来说吧,枕头,我现在睡着的枕头。枕头贴肤又接泪,我靠在上面脑袋便开始发芽,抽出的枝向四面八方长,最后都弯到你。托着我的脖颈,我已不记得我有没有抚过你的,我想大概是有吧。多不公平,我连这些细节都已模糊不清,但还是无法摆脱你,仿佛你是那段时间里唯一美好的东西。执念,执念好像不道德也不体面,可枕头是被泪水浇灌的土壤,它本就不守规矩。说来说去,最后都得说到你,像我整个人的生命都被收窄,换着寄托说,调着词语说,把顺序都打乱再重排,还是只能凑出你。想说你能不能放过我,又像是我放不下你。
想说什么,想要什么,其实并不是重要的事,仿佛也不值得生气,但偏像手心的沙粒,无底洞般的不满足,令人逃避。逃向轻视你的方向,逃向不重要的方向,不计较不得失,把曾经珍视的当作误会和侥幸。可我仍是这样思念你,即使未曾有一刻属于我。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的感觉就像用脚擦掉地上粉笔画出的直线,脚尖蹭过去的那一瞬间有一大堆东西涌过来,可能性向四处延展到达不同的尽头,每一种尽头我都愿意,但我还是收回了脚。躺在你身边的感觉就像不确定有没有课的星期一,刻薄地折磨著我,我翻来覆去,然后握住你的手,你的手无法减轻我的不安,但我知道我想再握至少一个小时。读书的时候想起你的感觉就像在梦里飞行,所有近似飞行的经历都让我害怕,高速开车、坐海盗船、失去控制地滑雪,但在梦境里很轻盈,就像我自己没有重量,我只需要想起你,别的什么也不用做。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感觉就像面对变质的牛奶,扔掉这一瓶还会有下一瓶可以喝,但或许这瓶会变成酸奶,而我要尝了才知道。知道我不爱你的感觉就像走去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一直很喜欢的树被移走了,但是也没有觉得很遗憾,留下的坑被新的东西填满。经过的时候没有停留,或许明天或者以后的某一刻回想起它,但现在没有。
这些都是大概两年前给一个人写的,很久很久之后我跟他聊天,他说你以前对我说那些话,我总觉得你傻傻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傻,你是在爱我。
今天看机医里他们玩游戏,突然意识到我谈恋爱的时候非常了解对方,基本上任何事情我都能在脑子里想到对方的反应,有时候连对方会说什么话什么语气都能猜到。和他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在朋友圈发关于我的十道题,一般大家设置红包都是答对六道八道,他设置的答对十道才能领红包,我是唯一一个领到了五块钱的人。他觉得非常诧异,说他好朋友都答不到十道,我说我只有一题有点犹豫,喜不喜欢抱着睡觉,他说下次你就知道了。
我初中开始上网就经常拉着爸妈爷爷奶奶讲同性恋的事情,当时还是那种看个混剪视频就会哭着给底下“love wins”的评论点赞的人,我爸妈的态度就是装瞎,不支持不反对但是家里有这样的人就把腿打断。高中我们班弄了个活动,每周日晚自习前三个同学可以讲十分钟,想说什么说什么,我跑上去说性少数的事情,大家都起哄大笑,后一个上去的同学还说“我是正常的”(上大学就跟我出柜了)。那天晚上我的好朋友跟我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告诉我,他其实是gay,但是他当时都不敢抬头看我,也不敢鼓掌,觉得自己很愧疚。回家后我告诉妈妈,妈妈很喜欢那个朋友,问我他被谁带坏了,我说他一直就是这样,你认识他你觉得他好的时候他就是同性恋了。第二天早上妈妈跟我说她一晚上没睡,她现在觉得同性恋也没关系,然后让我带点吃的去学校和他分。
上大学之后我开始做性少数公益,认识了很多朋友,疫情的时候一个朋友在家意外给妈妈出柜,我在房里抱着手机掉眼泪,唉声叹气,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跟她讲了他的事情,妈妈抱着我说崽崽你是同性恋妈妈也爱你,我哭着说谢谢妈妈但是我喜欢男的,现在想来还是非常滑稽的场面。
后来我慢慢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泛性恋,也做了越来越多的性别活动,谈了一个女朋友。确诊抑郁和焦虑后的一年妈妈来武汉看我,我正好在给组织的新人做性别教育培训,那天妈妈到了现场,我讲自己生命故事的时候讲到小时候被性侵。这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妈妈,因为有一天我在家,妈妈说冬冬(我弟弟)三岁了,要做性教育了,然后对我说我就是在你很小的时候给你做了性教育你才没有受到伤害。我当时对着电脑眼泪就冒出来了,我很想告诉妈妈我十岁的时候被性侵过,但我担心她会更加愧疚。那天我没有想到妈妈会直接来到现场,我对着所有人和站在最后的她讲了我被性侵的故事,讲了我当时的恋爱,活动结束后妈妈什么也没说,但她给我好朋友发消息说特别心疼我。
我做女权做性别爸妈一直都知道,甚至都接过几次学校的国安的电话,他们没有当时就告诉我,会帮我应付一下,然后让我保护好自己。小时候和爸妈一起看归来,她问我如果别人说你爸爸犯罪,你要举报他吗,我说当然了,妈妈说你好可怕。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觉得我妈妈在包庇罪犯,但我也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动摇,我现在才慢慢理解这种爱的教育也是妈妈对一些事情的反抗。
我和爸爸的关系其实小时候很好,在我高中脱离他的控制后变得很紧张,上大学持续加剧,疫情家里上网课那半年基本上天天吵架,而且我当时又确诊了抑郁和焦虑,我爸没法接受,只是逼我快点好起来。转折点大概是我第一次有自杀想法,其实是在学校,也没有真的行动,但我爸知道后在家躺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他才开始慢慢对我好。我和我妈的关系从小就不好,很容易吵架,但我有女权意识后发现妈妈做了很多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妈妈在小学三年级就教我用卫生巾,用避孕套,在我第一次来月经后给我送了一把小提琴。上大学后第一次回家,我和妈妈一起睡觉,我问妈妈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经常说,但是你喜欢我吗。当时妈妈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和泪水,但没有回答。第二天妈妈对我说,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不了解你,我嫁给你爸爸是因为讨厌你外公,我生你是因为流产过两次担心这次不生下来就生不出孩子了,但这不是你的错。在那以后我妈妈才开始认识我,了解我,看我的朋友圈,给我写信。我现在想到还是会流眼泪,我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孩子,会一直问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我这样问了十九年才第一次得到回答。
小时候其实父母是忽视我的,只觉得我成绩好了就可以了,也为我成绩好而觉得自豪。我第二次休学也是,妈妈突然给我打电话很坚持让我去住院,说联系好了医生,我当时很烦躁觉得生活规划完全被打乱了,但妈妈说她之前对于我的疾病一直逃避,不想面对,也不想承认这些问题有她的错,但她现在想参与,请我给她这个机会。我听完之后才愿意住院,和妈妈一起在精神科住院那段时间我们关系进步了很多,尤其是有医生和护士的帮助,妈妈也看到了我的很多痛苦。
我真的觉得被父母感动的瞬间,都是不大的事情,每年年夜饭在桌上敬酒,我爸都会祝我事业有成学业顺利,但从某一年开始他祝我快乐自由。妈妈开始记得我的喜好,她记得我最喜欢的树,她去找我的小学老师初中老师聊天,从他们嘴里补全曾经被她忽视的我。她对我说妈妈为你骄傲是因为你诚实正直善良,她说对不起妈妈从小在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妈妈没有学会怎么爱人,我们一起学习这件事。我有时候还是会很脆弱,好像变成那个很谨慎很胆怯的小孩,但我会想到现在拥有的爱,慢慢地缩回那个小孩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和父母都知道现在努力不会弥补曾经的伤痕,但我们都给彼此机会,我给他们道歉的机会,他们给我当回小孩的机会。到今天,每次有人说你父母好好,我都会想是的,但我也很好,我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才撬开一丝裂痕,才有之后的沟通和理解。我的爱就是这样,我不沉默不隐忍,不等时间把伤痕也变淡痛也变淡,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我要把所有的想法都表达,然后再包容。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真正觉得自己被父母的爱滋养,是有一天我意识到我不需要为了他们做任何事情,我只需要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婚育还是学业还是职业选择,我可以毫无负担毫无愧疚地选择自己想要的,我这样做他们真的会为我开心。
当然还是会羡慕健康幸福的小孩,我和我父母有这么多说出口的话都是因为以前不是这样,从小家庭幸福宽容健康的小孩是没有这些泪水的领悟,没有这些挣扎的独白,只有幸福溢出的片羽。但我没法改变自己的童年,如果我不这样做,不艰难地成长一遍把如何爱人学习一遍,我这辈子都会是那个哭着问你喜不喜欢我的小孩,我对每个人到最后都会是这样。只有经历过这个过程,只有学会这样的爱,我才能长出骨肉,才有可能接受别的爱,健康的爱,轻盈的爱。
真哭了,写完“被爸妈爱到我可以只做自己他们就为我开心”后发现朋友一小时前发信给我表白,最后写“喜欢你是你”,这辈子没这么幸福过。我归纳总结了一个标准,觉得这种状态的我是被好好爱着的,然后发现已经有人在这样对我了。
2.19


每次看到这种话题我就想说,男的是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吗,男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男的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情感需求吗,觉得不合理就和女友沟通,就算不喜欢女性朋友也不想做出封锁这种太绝对的事,觉得合理就和朋友沟通,我把我的女朋友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所以很抱歉,为什么要让两个女生在这里闷来闷去,这男的一点用都没有。谈恋爱次数变多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能准确揪出那些不作为的男的,男的回避男的不作为男的沉默全都是不负责任都是没用,从做家务到人际关系,不仅换垃圾袋是劳动,知道垃圾袋什么时候该换、知道什么时候要买垃圾袋也是劳动,什么都不做的男的看起来很无辜实际上最可恨。
婆媳关系也是,怎么没有公婿关系,怎么没有公媳关系,怎么没有岳婿关系,明明就是同时依赖着老婆和妈妈的男的没有承担起应该承担的沟通责任,导致一系列的矛盾激化,还取了这么个名字婆媳矛盾,建议改名尸体老公矛盾,百分之八十的婆媳矛盾都是因为老公当尸体引起的。
中国男的基本上不是爹就是没用,更有甚者二者兼有,所以有没有爱根本不重要,软弱的人的爱也是软弱的,爹的人的爱也是爹味十足的,先想好能不能接受软弱的爱、指手画脚的爱,再去追究有没有爱,我们东亚缺爱逼也不是什么爱都缺,有的爱反而是祸害。
从小到大完全不做家务,不承担自己生活责任的男的根本就不能够理解,在需要做家务的人眼中,整个房间都长着红色的感叹号。大部分的情况是,你知道什么时候要买垃圾袋,你知道新垃圾袋放在哪里,你意识到什么时候要换垃圾袋,现在你手上有事(可能一周一次的概率),然后你问他能不能换下垃圾袋,然后回答他垃圾袋在哪儿这个问题,然后告诉他垃圾袋要扔到哪里,最后在他的眼中就是你让他换垃圾袋扔垃圾,就是他做了换垃圾袋扔垃圾这个劳动,就是他也干了活。所以我现在择偶标准里有一条会自己做饭,不是做饭这个过程多珍贵,不是想吃他做的饭,是一个人做过一次饭就知道从备菜开始就是在劳动,如果这个人做饭至少是有劳动的觉悟和耐心。
最近不是还有篇挺火的公众号文章吗,什么男性开始现代化,我的妈呀从老婆生孩子腹直肌分离开始意识到男女差异,一年过去之后开始学着在春节期间洗碗(不知道洗干净没),老婆的产后也是老婆自己找的医院,就这还写了篇文章大谈特谈,底下全是夸的说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确实超过但还是一坨狗屎,真是尿得直都要被夸。关键是这都确实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的了,想起来狼姐脱口秀说如果妈妈是勺子,再好的爸爸也就是个圆滑的叉子,喝汤只能喝两滴汁。以及就像好东西里的前夫,在这些方面投机取巧引以为傲的男的往往都是父权游戏里的失败者,和女性不同,女性从一开始就是被父权游戏拒绝的,男的有天然身份通行证还是活成loser说明要么很反叛要么真的能力不行,但反叛的、主动退出游戏的人,是不会表演女权艺术的,所以往往是那些能力很差的人在表演女权艺术,他们在男的那里讨不着好,只是退回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又因为没有登味爹味获得了新时代女性的青睐,涂个防晒都是有皮肤管理意识了,男的真是怎么活怎么轻松呀~
想起来过年聊天,我妈妈说你现在说不想结婚生孩子,可能以后也会改变主意,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说我们也要给你做准备(准备嫁妆的意思),我说我要么自己养孩子要么结婚不生孩子,我如果结婚我绝对不可能生孩子,倒是可以当爸爸但我不想当妈妈。我妈说你胡说八道,你只能当妈妈你怎么可能当爸爸,我说你懂我在说什么,当爸爸多爽啊,每天出门在外赚钱,和朋友聊天吃饭喝酒,晚上回来给孩子讲个故事周末陪他出去玩就是绝世好爸爸人人夸赞,我小时候跟你吵过多少架你不记得吗,全都是你在管我我爸只偶尔出现给点零花钱,所有外人都说我爸爸好,比别的爸爸都好,我写作文也写我爸爸经常半夜给我盖被子,因为别人的爸爸都做不到这样,但你晚上给我盖过多少次被子,你不委屈吗,我妈说快别说了再说伤心。
如果一个男的很想要自己的孩子,他老婆生不出来他就会再找一个老婆,说明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老婆,只是想让自己的dna传承下去,而且好像常见到的都是说女的怀不上(可能根本就是男的精子质量不行)或者没生儿子,然后离婚或者找小三。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生育这么伟大的重要的权力其实完全在女性手里,但是被婚姻绑定和剥夺后就变成了男性的东西,男的可以通过婚姻或者其他途径来给自己绑定一二三四五个子宫获得许多生育权,然后这样的逻辑里女性也想生儿子,因为在这套系统里男的才是有生育权的继承权的人。所以我要么结婚但不生孩子,不因婚姻让渡我的生育权,要么就不结婚自己生孩子,生我自己的孩子不参与这个狗屁逻辑。







在以前我一直觉得家务劳动很无聊很枯燥很容易被代替,是没有价值的工作,包括编织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设计,缝制、编织这些工作机器就能完成。我第一次被这种劳动震撼是读莎士比亚的《泰特斯安德洛尼科斯》(Titus Andronicus),拉维妮娅被轮奸后又被割去了舌头斩断了双手,玛克斯说“善良的菲洛梅尔,也不过只失掉舌头,尚能用双手将凄惨遭遇不舍劳苦,编织成布”。菲洛梅尔被奸污后被斩去了舌头,但把侵犯她的人的名字编织为布,我非常非常震撼。明明可以直接写出来,但她要用布织出来,每一根线在手里穿梭的时候都想着那个人,把愤怒屈辱和痛苦在日复一日通过这种重复的劳动转化为艺术品,我现在想起这个过程还觉得颤栗。
第二次是读《午夜之子》,有一段故事是一位因政治罪逃亡的诗人躲在外公家里,二女儿每天给地下室的诗人送饭,日久生情暗中成婚,但成婚两年之后外公发现自己的女儿仍是处女,勃然大怒把诗人赶出家,二女儿也再婚。但她把家里挂上越来越重的帷幕,把沙发装饰的布局悄悄改变,在这段婚姻里她的丈夫变得疲惫、苍白、大腹便便,变得越来越像那个地下室的诗人。我读到这一段的时候也深受震撼,我突然意识到在长久的历史里,家务活通常都是由女性承担的重复性劳动,衣服拧干又浸湿,海水落下又升起,打蜡涂上柠檬汁的地板一遍一遍被擦拭,但衣服会褪色,海水带走砂砾,地板逐渐被气味浸润,这种劳动或许不仅被忽视了经济价值,还被忽视了力量。
即使是困于方寸的战场,即使是看起来最顺从的女性也没有放弃过抵抗,她们或许接受命运,但她们以自己的沉默和双手,在时间的酝酿下不断成长而且改变,男人或许能在外面书写演讲与制造,与此同时女性也在家庭当中,而且她们做着更切肤更亲密的事情,她们在以日夜的单位,以所有感官的途径改变这个家庭里的所有人。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我们看起来只需要做一点点事情就能维持生活的正常运转,但组成人类实体文明的很大部分都和家务息息相关,这是女性创造出的智慧和影子里的历史。清扫、编织、涂抹、摆放、拼凑、调配、烹饪,所有这些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都在强烈地吸引我,逛超市已经成为最能给我带来幸福感的事情。以前我总想着我要握紧自己的笔,我不要被夺走,而现在当我看到围巾、食物甚至是清洁工具,我都会想到,即使是这样每天都会被抹去,每天都要重来的事情,也有前辈在这个世界上,靠着它们表达了自己的力量。这些力量沉默而隐忍地,通过每一根丝线,每一滴清水,每一粒灰尘,激励着我继续走下去。
2.21
我小时候其实没有很喜欢龙猫,我小时候最喜欢魔女宅急便,但我弟弟很喜欢龙猫。抑郁症那段时间我在家成天睡觉,爸妈催我起床,我弟弟会让他们闭嘴然后给我把窗帘拉好,别人问你姐姐在干嘛,他说姐姐生病了,别人问生的什么病,他说生的睡睡病吃的睡睡药。他每天会在需要吃药的时间给我端温水,洗干净手,把药丸拿出来然后叫醒我。我说我每天睡觉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他说你是龙猫,我当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直到第一次陪他看龙猫。小女孩爬上龙猫的肚子,龙猫还在呼呼大睡,他说你是龙猫,我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原来颓废沮丧没有精力做任何事情、让父母失望的我,在弟弟眼里,是一只大大的龙猫。
2.22
因为放映时间安排紧所以今天住酒店是早就定好的,但我忘了带烫伤膏和无菌敷贴。原本出门前准备好了要带,但确认清单的时候看到了一整盒内裤。我对留学这件事常常有一种模糊的庞大的焦虑,有时候会把自己急哭,又根本没有具体的焦虑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解决办法,譬如我不是对学业焦虑,不是对饮食焦虑,不是对住所焦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急着急着就掉眼泪了。最具象化的一件事就是,某天我买到了一条穿着非常舒服的内裤,很难得!成年女性内裤总有很多功能性,无痕或者性感之类的,我为了舒适买到的总是少女内裤,那种有花边和蝴蝶结的,只要不太夸张我都能接受,即使是这样也很难遇到满意的。但那天我穿上觉得非常合适后,第一念头是我如果去欧洲读书是不是买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自己再也买不到这样合适的内裤,觉得欧洲人跟我尺码不一样,我看美剧里他们穿的不是蕾丝就是丁字裤,就好像我对留学这件事庞大的恐惧、焦虑和失控感全部聚焦到了这一件事上,当晚我就买了这条内裤的剩余四款,第二天我又多买了四套,现在有二十条内裤崭新地、温顺地、荒唐地站在我的房间。我出门前看到了那个盒子,想起来这些事情,愣愣笑了一会,就忘了带烫伤膏。
其实有时候爱的就是邪恶混乱,不是那些美好的品质。
最近一直看朋友发bumble感想,又点开刷了一下,三分钟就右滑了一个人然后闭眼退出,因为意识到自己滑这个人不是因为跟这个人有交流欲望,是因为前面的人都太可怕了。像那种很歹毒的选秀宇宙,安排了几十个人硬让我选个相对好的,看久了还看顺眼了看出感情了,最后选出来个蔡徐坤,闹剧结束的时候想起来进入这个宇宙前其实想要金城武。
我不要再用弱点去爱人,要用力量去爱人。
2.23
刚刚走在路上想外婆,发现我对外婆的印象一半来源于自己,一半来源于妈妈,妈妈总是会把她的所有想法都告诉我,她对母亲的可怜,对父亲的恨,小时候外婆被外公气走,十岁的妈妈得自己做饭,做了两天实在想死但没找到能上吊的绳子,就算了。外婆去世在我十二三岁,很多事情我都是过了很久才想起,想起来的时候还会伴着妈妈的絮絮叨叨。我刚刚抹着眼泪的时候突然很感谢妈妈一直对我说那些事情,我才没有忘记外婆,我也突然意识到我弟弟为什么那么久没见我还是很喜欢我,还是记得我,他小时候父母会在家里摆满我的照片,常常告诉他这是姐姐,然后向他形容我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外婆活在我和妈妈的记忆里。
为什么现在想到外婆就这么容易哭,但外婆死的时候我完全哭不出来呢。外婆住院的时候说想见舅舅,妈妈一直拖着,是担心外婆见了舅舅就一口气送掉,那天上午把舅舅的轮椅推到医院,外婆见了他一面,下午我在病房的阳台上吃饭,乱糟糟的人来了一堆,医生对妈妈说病人不行了。妈妈穿着深蓝色的旗袍,背后有黄色的花,她一下子跪下去,窄窄的袖子在手上勒得很深,她抓着外婆的手低声哭,我放下碗筷觉得自己不该吃了。我走到床脚,大家都低着头,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觉得我该哭,但我不知道怎么哭,我想起来看过一个美国小孩演员的访谈,她说她演哭戏会想死掉的金鱼,我也养死过金鱼,但这招对我不管用。我看到有人开始烧纸钱,走过去帮忙捻开,站在盆的正上方,被烟熏出泪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我流泪了。
从医院到殡仪馆要坐灵车,坐副驾驶的人抱遗照,当时我十二岁,不能坐副驾驶,但大家只是看着我不愿松手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坐上去了。我抱着遗照钻进座位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在路上不继续哭的话怎么面对妈妈,其实我很害怕坐副驾驶,因为科普视频说司机的危险系数是百分之百,副驾驶就是百分之两百,那天外婆的死带给我一种比对死亡本身更恐惧的事。
如果我当时都哭不出来,那我现在的泪水不是伪善吗?外婆最喜欢吃柿子,但是她得的是胰腺癌,消化不好不能吃柿子,有一次我对妈妈说我和外婆偷偷吃过一个柿子,妈妈说真的吗,她的语调有点惊讶也有点开心,看到她那样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幻想,这好像是一个很卑劣的谎言,给了妈妈一点慰藉和希望。我确定的记忆是什么呢,外婆坐着的时候喜欢翘椅子,有一次她坐在墙边翘椅子,椅子整个翻起来,她摔到地上,椅子顺着墙往上翻扣到了她头上。她痛得在地上晕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起来,这件事是她过了很久之后自己告诉妈妈的,我们都没有人在场,但我好像总能看见她穿着因消瘦显得过分宽大的衣服,尴尬颓丧地坐在地上的样子。我还记得有一年春节她癌症复发在屋外一圈一圈走,我问怎么了,她说我疼。舅舅因为脑瘫,只能动左手一根手指,他在家靠一台电脑自己学会上网认字,还教我外婆认了一些,舅舅的所有网名都叫伤心雨,头像是黄色滤镜的一个小孩,外婆去世一年后他把个性签名改成:妈妈你走了一年了,我想你。在殡仪馆的三天,妈妈哭得最惨就是舅舅的轮椅被推进大厅的时候,舅舅看了一下玻璃棺材里的外婆,去到旁边的小房间,和妈妈在里面哭了两个小时。他们开门的时候我坐在门旁,妈妈出来抱着我说妈妈没有妈妈了。
第一天晚上我想着今天要守灵不能睡,努力熬夜后问了一下时间才十二点,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也才等到两点,几个不认识的亲戚说打麻将,我说我不会,他们说我教你很简单的,我心想我不能这辈子第一次学打麻将是在我外婆死的这天,后来爸爸问我要不要睡一会,我好像得到了允许,点点头,他用三张椅子给我拼了一下,拿他的衣服盖在我身上,我睡在大厅的角落,外婆睡在大厅的正中央。现在我还是不会打麻将,但是我很轻松就能熬到太阳升起来,如果我当时能及时落下眼泪,能安慰妈妈,能守完第一天灵,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愧疚。
2.23
我刚考完生化,熬夜复习了一晚上,早上考试中午爬上床打算睡觉,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挂了三次,第四次接起来的时候非常生气,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睡觉更重要,明明熬夜复习了一整晚,这么重要的课我很早之前就开始焦虑,父母明明知道,接起来的时候马上就要发脾气,妈妈说云林昨天晚上去世了,你在考试我们没跟你说,他还没有十八岁所以不能在殡仪馆放二十四小时,刚刚送去火化。那瞬间我感觉被抽掉所有力气,我的愤怒我的焦虑我在意的那些东西都显得微不足道,显得可鄙可耻可恨,我一下子就想到外婆去世时我躺在三张椅子上裹着爸爸的衣服,那天的冰冷从十几年前爬过来。我又做了这样的事。
云林确诊骨肉瘤的时候我在高三,那段时间总是妈妈和弟弟去看我,我不知道爸爸去干什么,妈妈只说出差。高考完第二天中午,在客厅吃完午饭,我对着白色的电视柜想事情,妈妈告诉我这个消息,当时他已经在北京治疗一个多月了。我想不起来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原本在想什么,因为我记得妈妈开口发出第一个音节我感到不耐烦,想着我马上就去读大学了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了,我不愿意想起来我原本在想什么,它是我自私、虚伪、愚蠢的象征。后来他复发,去上海做截肢手术,我也不在他身边,但我始终都天真地觉得他一直在治疗,肯定没关系,之后再读高三肯定还要我教他做题,我从来没有接受他会死这个可能性。就这样再一次被愚蠢的希望玩弄,听到消息的那刻我非常痛恨自己,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到底有什么考试能重要到这个程度。
高中的时候云林和朱奶奶住在我学校旁边,我高一他初三,有的周末我去他家吃饭,他看ted演讲。他去世后我一直不敢去看朱奶奶,爸妈也没有说让我去,过了三年妈妈问我去不去,我说可以,爸爸说你不能哭,我说好。见朱奶奶第一眼,她说看到你就觉得林林也跟你一样在外面读书,那瞬间我意识到爸妈不让我去看朱奶奶不是在保护我,是在保护她,因为所有人看到我都会想起他,好像我是他的一种可能性,被疾病夺走的万千种可能性之一。我听着他们聊天没有说话,也一直忍着,直到我抬头看到墙上贴着他十岁戴着红领巾的照片,崩溃大哭,妈妈对我摆手,爸爸别过头去流泪。弟弟攥着砂糖橘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没有见到云林哥哥,弟弟说我见到了,他在花里睡着了。
我绕着你们的死亡搭建起我的轻重缓急,每次想到你们就会有现在这样钻心的绞心的又空洞的疼痛,哭得维持一个姿势都做不到,好像眼泪要用整具身体拧出来。小时候想放风筝,外婆洗好一个四角形的八仙过海风筝,藏好挂在杂货铺顶上免得别人买走,我嫌弃样式不好看,拿了一个三角形的大风筝。云林刚换牙的时候吃饭掉了一颗,姑妈临时用彩虹糖的盒子装着,被他表弟一口吞了。我就这样思念你们吗,每次看到风筝的时候,看到彩虹糖的时候,看到柿子的时候,看到ted的时候。失去一个人太痛苦了,逼着自己把这样的痛苦看清楚再描摹出来,这又是不是一种自恋呢。有时候感觉自己没法承担这种痛苦和愧疚,希望自己能忘记,或者只是不想起来,然后又会更愧疚。擅长表达痛苦的我能获得很多同情和安慰,但我没法获得你们的原谅。又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原谅,没有什么是我的错,这样说仿佛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于是我只是这样隐隐地恨着自己,在恨意上又添了一层模糊的责备。
2.24
这种吃了退烧药感受着头痛渐渐减弱思维逐渐清晰的过程真的很神奇,八个小时前我还在厕所吐,四个小时前我还一边升温一边抖一边想哭想死想回家,现在体温降下来我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准备睡一会然后精神抖擞去医院查房。
我到现在还是没有意识到徐熙媛真的去世,我每次刷到她的视频都会像以前一样笑着看完,然后突然想起来她不在了。
想去南非,想去危地马拉,里约热内卢,想去福冈,京都,想去曼谷,柬埔寨。想打壁球,想学钢琴,想写,想画,想做康复,想白天攀岩晚上跳舞,想世界没有雨,想有大把精力。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小时候设置保密问题,推荐问题都是爸爸什么名字妈妈什么名字,当时不屑一顾,生活中认识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爸我妈是谁,现在社交网站上只有三个好友知道我是谁。感觉现实生活中认识了一年多的朋友才熟悉我的真名,平常还是叫小河,上次放映订房间朋友都得把手机给我让我自己打一下名字,又想起来在桂林买船票给doven打电话你叫xxx是吧,哪三个字啊。曾经有一任男友执着于给我取名字,当时朋友们都说我像小羊小兔他坚持说我是小猫,他总说这样的话我看到小猫、听到那个名字就会想起他,但我没有。想靠两个字就拥有我也太不自量力了,即使是我的碎片。
2.25

我的自恋体现在每次我突然想起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肯定是对方在想我,你想一下我我也想一下你。
看到这条突然意识到,先生可以已婚也可以未婚,太太就是已婚,小姐其实应该是未婚但现在有时候都叫小姐,不揣测对方是否已婚。男的就没有这种界限,都是先生。其实我家都是叫自己姓的,我把奶奶叫张奶奶,外婆叫郑奶奶,都是她们自己的姓,然后我也跟我妈妈姓。我奶奶在我家照顾我的时候,她的朋友邻居都叫她张婆,然后我爸爸姓刘,我姓李,经常会有人顺着就叫错,比如把我爸爸叫小张,把我叫小刘这种,小时候只是觉得很好玩,现在才发现我们家真的挺自由。想起来一件事,有一年春节我回武汉上学,我爸把我送上车。上车以后坐在我身边的中年男人看了我好几次,我感觉他有话问我,终于他问你姓什么。在上车前他就看了我爸好几次,我知道他是想知道我爸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但我直接说我姓李,也没有解释别的,他“咦”了一句。过了一会他又问我,送你上车的那个人是你的谁,我说是我爸,他显得更困惑了。我当时觉得特别好笑,他宁愿觉得在春节假期间送我上车的人、跟我长得很像的人不是我爸,都想不到只是很简单的,我不跟我爸姓。
看到脆友发香水的内容,意识到这是我一无所知的领域,每次我碰见身上香水味很强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印象被破坏,带着一种入侵性。我们日常很少使用到没有香味的东西,护手霜唇膏身体乳洗发水护发素磨砂膏沐浴露,甚至是需要剥皮的水果,所以总是有很多复杂的味道融合,我会觉得这才是一个人在我心里的味道,如果我只能闻到香水的味道会很不安,我没法分辨出自然的和装扮的区别。而且我自己喜欢留香很短的东西,护手霜抹上就十分钟,身体乳也是,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也提醒着你只能在这十分钟触碰到这样的我,十分钟后我就是不一样的味道。
但我这样想可能也是因为我确实对这方面一无所知,香水应该也有很复杂的前中后调,只是我的生活中还没有出现让我主动去了解的契机,以及我觉得我的洗衣液很好闻,虽然我自己时间长了闻不到了。
2.26
唉,我还在第一个阶段,虽然全世界都在教我谁在意谁输,但我根本就不想赢……我只想要喜欢的人陪我说话(〒︿〒)
bumble上为什么有男的会在自我介绍里写长发男,你照片不就表明了你是长头发吗,帮助视障用户还是怎样。
2.27
怎么痛成这样,从早上睁眼到出门去医院的每一步,上每一级台阶,到现在打算洗澡睡觉,一整天全身都超级酸痛。我宁愿相信昨天晚上有人潜入我房间把我打了一顿,也不愿面对这就是两个多月没运动的恶果。
我就是那种被人用“别以为你”“你就仗着自己”骂我的时候只听得到开头然后爽得不行的人。
2.28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