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一周年|1,孤独才是解药
day 1, 關於孤獨。如果孤獨有等級,你主觀定義中的最高等級的孤獨是什麼。
我首先想到的是一句话——“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我喜欢这句话,然则我并不认为“离群索居”可以称为孤独。那么野兽与神灵,也就不一定孤独。所以谁才孤独?
在我眼里,灵魂的自足与自处,可谓孤独。拥有这样灵魂的人,便能正视孤独。
多年前,我读《守望的距离》,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同频共振。甚至,我因陷入自我怀疑而在心中凿出的那个充满羞耻感的无底洞,因此被填满。
书中,猛然间映入我眼帘的——
“我常常思考死亡,甚至常常感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并非怕死,而是怕别人知道我在想死。因为这会显得我古怪,或者不健康。后来我发现,许多人也想死,只是不说罢了。”
……
“我常常独自一人思考死亡的问题,并且暗暗惊讶于别人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活着。他们难道从来不想这件事吗?还是虽然想到却能够若无其事地对待?我甚至不好意思向人透露我的这种心思,怕人家说我矫情或悲观。”
……
将这些字眼一个个瞧确切后,那时,我突然将周国平视为了一个跨越时空的“好友”,甚至“知己”。因为他将我最难以启齿、最羞于示人、最倍感孤独的一件事,看似随意地写了出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与我一样。那一瞬间,我终于不再觉得自己与他人格格不入。
我认为的最高等级的孤独?是的,周国平的寥寥几句话已经足以概括。
我“害怕”被别人知道,我常常都在想着“死亡”。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永远一个人思考它。我同意周国平说思考死亡是“徒劳”,但这件事情竟似有魔力,它令人痴迷。我的精神似乎能在思考死亡的过程中得到难得的安宁,为了得到这样的安宁我愿意“成瘾”。而,这太神奇了,对一件事情或一个物件上瘾容易,对一个“想法”、一个“念头”上瘾? 对我来说,唯有“死亡”二字可担如此高度。
常思考死亡≠想死。如果将其画上等号,那就是蔑视了“思考”二字。但“思考”并不需要结论。“思考人生”几字放在现在,颇显“口水话”甚至“网络语”,但我艳羡的哲学家们,他们穷其一生都在思考人生、都在与自己的灵魂对话。哪个哲学家不孤独?哪个哲学家不愿参透死亡?
但即便这是最高等级的孤独,又如何?就像我刚才说的“灵魂的自足与自处”,只要做到这一点,不仅与自己,与他人亦可和解。正视孤独,孤独便是自身“成瘾”的解药。我思考着死亡,被脑海里云里雾里的它迷得神魂颠倒,栉风沐雨而觉畅快,而又因不可对他人言说,便升腾出“高处不胜寒”一样的“偷感”。我察觉到自己立于多么孤独的境地,但我无需忍受它。我走向它,融合它。
于是,这座山高与不高,有龙还是有仙,有野兽还是神明,又有什么关系?云开雨霁,他们还不是淋一样的雨,晒一样的日光。终有一日,也一样要迎接死亡。
就像尼采说:“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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