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夢記:我其實一直都在家

你好:我嘗試了好幾次,仍是沒辦法改善語氣"僵硬"的感覺,如果不適合的話沒有關係,我理解"原來錄音這麼不容易啊"(煙),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很好玩,附件夾帶檔案是我的朗讀錄音,請收悉。
各位好,這是一篇夢境與記憶交織的小品文,這篇文章的靈感來自一段真實的夢——夢中的我,與朋友簡單吃了麵線後,回到一間鄉下舊屋整理書籍,那屋內昏暗的紅色燈泡發出的光,是我記憶中神明桌旁的燈光。故事最後,我對著以為我不在家的家人,輕輕地說:「我在家喔。」
我要回家整理那些舊書,是因為夢的第一段中,一位大學教授告訴我:「寫論文不可以抄襲。」這句話讓我感受到一種責任與壓力,也點燃了我內心深處尚未熄滅的求知慾望。於是我在夢裡趕緊回家,想找回那些過去累積的專業書籍,好能寫出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與我同行的兩位朋友,是我多年的摯友——洪佳雯與李文卿。我們三人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就像夢中那碗麵線一樣樸素而誠實。我們不追流行、不刻意安排華麗聚會,總是在日常裡用最簡單的方式陪伴彼此。即便只是短暫見面、隨意吃一頓飯,對我們來說,那份相處的踏實感早已勝過世間許多華麗排場。
李文卿的身體狀況最近很不好,她的病情讓我們深感不捨。因此,我們才會特地約在離她近的小吃攤匆匆用餐,為的是爭取時間去探望她。雖然這段夢中並未出現探病的畫面,但那卻是整個情節背後的核心動機——一種面對即將失去之人時,所產生的珍惜與緊迫感。
作為一位母親,我平時很少有自己的時間與空間,只要不在家,就會被先生與女兒頻頻追問:「麻麻妳什麼時候回來?」所以當夢中他們回到家、以為我還沒回來時,我卻已經先一步回到那間屋子,正靜靜地整理著書。看到他們驚訝的表情,我感到一絲愉悅,便主動開口說:「我在家喔。」那不是一句隨口的回應,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溫柔堅定。
這一句看似平凡的話,其實是我長年壓抑角色身份後,一次極為安靜的「主體宣言」。不是他們叫我回來,我才回來,而是我自己選擇回來——這句話不只是回應,是回魂,是歸位。
我沒有在文章中說明太多情緒,也沒有渲染過去的哀傷或憤怒,只留下那盞紅燈、那碗麵線、那句輕描淡寫的話。這些細節看似微小,但它們其實都是真實生活的沉澱,是內在潛意識浮出的記憶信號。
文學裡常講「陌生化」:也就是把日常重新呈現,讓人重新看見它的重量。我不是刻意設計陌生化,而是因為我確實這樣活過。
《我其實一直都在家》
我夢見自己是一名正在撰寫論文的學生,儘管現實裡我從未上過大學,甚至對那種象牙塔式的知識場域感到遙遠。但夢中我正坐在教室,一位大學教授在我面前,認真地提醒我:「不能抄襲,一定要誠實的寫出自己的觀點。」我點頭,心理微微有些壓力,但也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慎重,我被認可為一個正在思考、值得指導的人。即使只是夢,那種「我值得擁有自己的聲音」的感覺,讓我醒後久久未散。
下課之後,我與一位好朋友洪佳雯約好,我們要一起去探望一位多年好友李文卿,文卿生病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沒有跑太遠,只在學校附近的小麵攤簡單吃了一碗麵線。沒有儀式,也沒有大費周章的寒暄,只是那樣隨意又真誠的相聚,就像我們年輕時那樣,匆匆吃的一頓熱騰騰的食物,就一起去面對某個生命的重量。
吃完麵線之後,佳雯陪我回家,那是一間鄉下的舊平房,像我記憶深處某個外婆家的模樣,屋頂是老式瓦片,天花板低低的,燈光昏暗,燈泡甚至泛著紅色,那不是暖光,是一種帶著情緒與記憶的光。家裡堆滿我過去的專業書籍,我開始動手整理,佳雯在旁邊幫忙,我們沒有說太多話,但她的陪伴就像一種溫柔的默許:你曾經那麼努力,不需要再獨自面對這些重了又重的頁面。
就在我把書一本本裝進背包時,門外傳來熟悉的機車聲。是我先生和女兒回來了,他們一臉驚訝,好像以為我不在家。我打開門,笑著對他們說:「我在家喔,其實我已經回來了。」
那一刻,我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有種想哭的感覺。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我終於允許自己承認「我沒有離開」,我沒有缺席,我並不是那個被誤會成逃走的人。
我一直都在,只是沒有人真的看見我回來的那一刻。
在開始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很抱歉使用我的兩位好友的真實姓名,想說寫完之後再改成代號或小名,但是在完成之後確發現改名字已經不可能了。文中所提洪佳雯與李文卿,是我真實的摯友。她們的名字是我生活中無法替代的光點,若我寫下她們的名字,是出於珍惜與敬意,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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