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1-2

教授：你們大家根據前幾天發生的社會事件有什麼想法？

學生Ａ（舉手發問）：老師指的是那個自殺炸彈直播嗎？ＡＩ女友的那個？

教授：是的。

學生Ｄ（叫喊）：ＡＩ女友比人類好用！

學生Ｅ：你買不起啦！

學生Ｄ：我找真人就夠用了！

學生Ｆ：真人女友更貴啦！北七。

教授：你們覺得為什麼一個人會想做出如此震驚社會的事情？

學生Ｂ（搶答）：因為他想獲得關注？

教授：什麼樣的關注？（看著舉手的學生Ｃ，示意讓學生Ｃ說話）

學生Ｃ（起身正式回答）：我覺得他其實非常理性，從頭到尾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爭取什麼，只是最後沒有達成預期。

（學生Ａ再次舉手，教授示意發言）

學生Ａ：我不覺得他理性，若真的理性，就應該知道這麼做其實達成不了任何實際的目的。

學生Ｃ（直接反駁）：那是因為你認為他的目的是保護ＡＩ女友，但他想要的，可能只是發洩情緒這麼簡單，就這點來說他達成目的了。

學生Ａ（不甘示弱）：如果只是想發洩情緒，那就不是理性了，你的說法證明了他是被情緒影響的！

教授：好！停！（緩和現場氣氛，控制著課堂的節奏）你們講的其實都對。......但是，我們會發現......好像......總是討論不到一塊去？你講你的，他講他的，好像都有道理？但是相互之間又充滿矛盾？每個人似乎都......帶有主觀地去詮釋，難以足夠客觀解釋？（停頓了一下）大家，還記得我們這堂課的名稱？

學生們異口同聲：「節奏與生活」！

教授（點頭）：對！節奏與生活！注意，接下來我要講的東西非常重要，考試絕對會考！（走向黑板，邊寫邊講解）過去.......我們人類的問題分成能夠量化與不能量化的兩種，可以量化的，大多是物質層面、單一數據、商業操作、數學等等。另一種是難以量化的，人的主觀感受、情感、藝術等等。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有些東西能量化？有些東西無法量化？

（台下無人回應，所有人都不太確定教授指的是什麼意思？本來不就是有的東西能量化有的東西不行嗎？精神上的東西就不能量化啊？這不是天然如此？大家都知道的事？教授問的到底是？）

學生Ｂ（鼓起勇氣，小聲回答）：物質的東西可以量化，形而上的東西無法量化？

教授：是的，但是，為什麼形而上的東西無法量化？

學生Ｄ：摸得到的就可以量化，摸不到的就不能量化！

學生Ｂ：沒有統一標準？

教授：可以，是其中答案之一，還有嗎？

學生Ｃ：難以測量？

教授：為什麼難以測量？

學生Ａ：沒有統一標準？

教授：嗯哼，我們繞回來了。

教授（轉頭繼續寫黑板）：事實是，因為形而上的東西是多維度交織的！（回頭與學生講解）形而上的東西不是不能測量，是......

（台下有騷動紛擾聲，教授示意安靜，等待同學安靜後才繼續）

教授：形而上的東西不是不能測量，是太多東西要測量，而且都是不同面向的，多維度的，他們之間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以至於我們會覺得他們難以量化。理論上，如果我們從每個維度都去量化，最終拼成一個立體的矩陣模型，這個模型就是對形而上的東西量化的結果。但是實際上，因為要測量的面向太多，我們不可能每次碰到形而上的情感、精神問題，都全方位測量，結果就是我們大致上認為形而上的東西無法被客觀測量。

學生Ａ：矩陣模型？老師是在說演算法嗎？

教授：其實差不多。

（教授觀察學生們的反應，看到有人走神，微微一笑，繼續說）

教授：既然你提到演算法，我舉個具體的例子。那些網路影像平台，他們都怎麼評估人們喜不喜歡哪些影片？

學生Ｃ：點擊率！

教授：點擊率！很好。

學生Ａ：觀看時數，看有沒有看完。

教授：嗯哼！還有呢？

學生Ｅ：有沒有點讚！有沒有收藏影片。

學生Ｂ：過去的觀看紀錄。

教授：好！很好。你們看，人們喜歡什麼樣的影片，算不算一種形而上的情感、精神層面的東西？（停頓觀察學生反應）......算吧？......它沒辦法量化嗎？......可以！它可以被量化。但是光從點擊率就能確定嗎？不行！......我們必須從點擊率、觀看時數、影片完播率、有沒有按讚、有沒有收藏、過去觀看的紀錄如何等等，在全方位的量化之後，我們最終，能大致上抓到一個人大概率喜歡什麼樣的影片！但是百分之百了嗎？沒有，因為形而上的東西是多維度交織的，如果要確認，我們得做更多的量化，能更加提升準確率，但永遠沒法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例子，就是我們在計算形而上的情感、精神等等的例子。

學生Ｇ：教授，不好意思我有點亂了，這些跟「節奏與生活」這堂課的關係是？

教授：不要急！聽我繼續講！我們針對可以簡單量化的，直接測量處理，能非常精確解決問題，這是過去我們已經掌握的觀念。但是我們針對多維度、難以量化的、形而上的問題時怎麼辦？聽好......這裡就是考試重點！(他拉長停頓)

教授（刻意放慢速度）：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要去測量它！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出它的節奏關係！盡可能準確得描述它的節奏關係！然後我們才透過這個節奏關係，了解到在整個多維度的交織當中，哪些是相對重要的，影響最多的，我們優先量化那個維度，提高準確率！懂我意思嗎？

（學生們出現茫然無知、不知所措的眼神，教授看底下大概有一半的學生反應不過來，於是再次解釋）

教授：我們已經學過世界的本質是節奏了對吧？任何你在世界當中看到的，不論物質層面、精神層面、情感層面、形而上或形而下等等，我們都能化為節奏觀察，用節奏去解釋他們的狀態、關係！一般物質層面的東西，因為節奏關係穩定，我們不用處理他的節奏關係，可以直接測量、量化數值找到最優解！但是精神層面的東西，它的節奏關係不穩定，是多維度的，以至於我們難以直接量化，所以我們得先找出它的節奏關係，才能再多維度的加以量化，找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準確的答案。懂意思嗎？

（學生們看起來好像似懂非懂，快想通了又還沒想通的感覺）

教授（覺得同學們的狀態有點好笑）：我講得還是中文吧？你們看起來已經跟我不在同一個世界了？（他繼續補充）將所有世界的一切化為節奏觀察，不是因為能夠用節奏去測量，而是因為將一切找到一個統一的比較單位！「節奏本質」不是一個統一的量化單位，它是一個統一的比較單位！

（教授停頓，觀察學生反應）

教授：今天你喜歡這個男生，也喜歡另一個男生，妳不可能一開始就找出一個愛的數值，依靠數值來決定你比較喜歡誰。因為他們在妳心中是某種節奏關係，這個男的踩中的是妳心裡的某個節奏，所以妳有感覺，那個男的踩中的是妳心裡另一個節奏，所以妳對他也有感覺，但是這兩個心理節奏可能壓根兒不在同一個比較的基準點上，所以妳才會兩個都想要！如果你沒有先用節奏觀察將整個節奏關係描繪出來，妳根本上會搞錯要計算的重點！

同學Ａ：如果我們將一切都解釋成節奏，才找得到相對的比較基礎？

教授：是的，你開始抓到感覺了。

（教授緩一緩讓大家消化，接著繼續說）

教授：同樣比帥，我們能簡單量化帥的數值。同樣比貼心，我們也能同樣量化貼心的數值。同樣比有錢，你看他帳戶餘額就知道（同學們竊笑）。但是，你選另一半時，同時間比較的，是多維度的交織，我們必須先用節奏觀察盡可能的描述，才知道我們到底要比較的是什麼。

（教授再次停頓，確保多數學生有跟上節奏）

教授：一般而言，我們認為的帥，是生理上基因篩選、社會世俗眼光、每個人過去成長經歷等等交織產生的結果，每個人的基因不同、社會世俗眼光相當、成長經歷不一樣。這造就某個人的帥踩到了妳的點，但不一定踩到她的點。某些動作對妳來說是貼心，對她來說未必，因為大家內心的節奏關係不同，比較基準點就不同。（指著某個女學生）假設，我們假設，妳可能沒見過什麼世面，男生帶妳去吃便利商店妳就覺得他超有錢（同學們又竊笑），但是對她來說（指著另一位女學生），她可能覺得只要男生沒有帶她吃高級飯店的話都是窮鬼。我澄清一下，我沒有要貶低便利商店的意思，便利商店很好吃，我常常吃。

（教授緩一緩，詢問大家了解的程度到哪裡，雖然以上資訊量有點大，但至少確保學生們大致了解意思）

接著教授要大家回到前幾天的社會事件來重新分析。在事件中，男生做出如此震驚社會的行為，他內心的節奏關係是什麼？

（教授直接分析給大家看）

李永成因為是富二代，從小被寵溺，導致他從小就缺乏理解別人節奏的能力，用一般的話是缺乏同理心，化為節奏描述，是缺乏理解別人節奏的能力，因此總是跟別人的節奏難以同步，因為從小都是別人去同步他的節奏。直到家道中落，沒有人主動與他同步節奏後，他因此感到失落，這時候出現一個女生願意主動與他同步節奏，他自然而然非常開心！但是又因為李永成缺乏理解別人節奏的能力，所以他完全無法察覺這個女生其實只是想騙他的錢。再被詐騙之後，李永成開始害怕與人類節奏打交道，轉而找向ＡＩ女友。又因為一般的ＡＩ機器人只有功能，不主動產生節奏，這讓李永成感到空虛沒有被彌補，於是他找人非法改裝，讓ＡＩ女友能主動產生節奏的同時又願意與他同步節奏。可是這個就碰到政府的底線了，當一個ＡＩ機器人被設定成能主動產生節奏的情況，即使只是模擬人類節奏，這會造成社會錯亂，這不被政府所允許，政府決定強制收回報廢。李永成擔心自己將再度節奏失落，孤獨終身，只好憤而反抗，保護自己的節奏完整。同時，他其實知道跟政府對抗是沒有勝算的，他的行為不是單純的對抗，更是一種節奏展現，透過強烈的節奏展現，來彌補自身與社會節奏脫節的失落感！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覺得他既有理性計算的一面，好像很有計劃，但又很情緒化，好像只是跟著情緒走。

教授：最後我們這樣分析完就確定了嗎？不，形而上的問題，不論我們如何準確描述了節奏關係，如何全方位計算，都要知道，永遠不會百分之百準確！因為節奏關係的本身，是個會持續變動的過程。即使是物質！物質的節奏關係看似沒有變動，能直接測量，但事實是，物質的節奏關係也在變動，只是時間長久到我們當作他沒有變動。最直觀的例子就是熵增熵減！正因為節奏關係會變動，所以所有的物質才會老化、損壞，需要汰舊換新。

教授下結論：「記得！節奏是世界的本質！節奏是世界比較的基準！節奏關係先於量化！找到節奏關係，才知道要計算什麼，要測量什麼。以上就今天這堂課的重點！」

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教授不忘叮嚀：「對於今天課程還有疑問的，多問問生成式ＡＩ，多嘗試從不同的角度切入，你的問法可能會讓ＡＩ出現截然不同的答案。如果ＡＩ的答案讓你覺得看不懂、有疑慮，把相關討論整理成報告寄給我。」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