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小說】邻家隔壁。林朗與啟宏（處男作・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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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整天整理房子，林朗泡了杯熱可可，正準備好好歇口氣。才喝一口，就聽見隔壁鄰居的車開進了車庫。他拎起一袋亮晶晶的水蜜桃，趕緊往隔壁走去——因為這已經是他今天第3次想去打招呼了，前兩次都撲了個空。

站在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門打開，是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腳邊還有一條友善的黑色拉布拉多犬。

「嘿，你好，我是隔壁剛搬來的林朗。這是給你們的水果，打個招呼。」

男人接過袋子，微微挑眉：「喔，你好。我是啟宏。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不用，我只是路過……」

這時，屋內傳來女聲：「誰啊？」啟宏回頭喊：「隔壁新鄰居。」

一個抱著小孩的年輕女子從廚房走出來，笑得親切：「你好，我是小珊，這是我們家女兒豆豆。來，豆豆笑一個～」

林朗揮了揮手：「哇，好可愛的小朋友！」

小珊笑說：「呵呵，謝謝吶，豆豆今天鬧了一整天脾氣，才剛平靜下來。」

她把豆豆交給啟宏：「你們先聊，我去準備晚餐。林朗，要留下來一起吃嗎？」

「啊，不用了，謝謝。我就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抱著豆豆的啟宏和林朗站在玄關，氣氛有點尷尬。倒是拉布拉多特別熱情，在林朗腳邊來回繞，一副很想被摸的樣子。

林朗蹲下來逗牠玩：「牠多大啦？看起來很年輕欸，很有活力。」

啟宏：「三個月前才帶回來，想讓牠陪豆豆長大。」

林朗：「哇，好乖～還會握手欸！」

啟宏笑了笑：「鐵蛋很挑人，我教牠幾個星期牠都不太理我。」

林朗笑了：「哈哈～對了，我是做戶外導遊的，帶人登山啊、泛舟什麼的。」

啟宏挑了挑眉：「喔？我開魚具店的，也喜歡戶外活動。」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輕鬆自然。直到小珊從廚房喊：「晚餐好了喔～」

她再度邀請：「真的不留下來一起吃嗎？」

林朗笑說：「不了，我外送已經叫了，差不多也要到了，改天吧～」

他摸了摸鐵蛋的頭，帶著輕鬆的腳步走回隔壁家。

當晚，林朗靠在沙發上，啜著剛送來、已經涼掉的便當。手機滑了兩下，沒有什麼未讀訊息。窗外的風輕輕晃著新掛上的風鈴，叮噹幾聲，像是替這一夜的孤獨找個節奏。

他想起剛才隔壁那一家人的和善，還有與啟宏的那段對話。腦中也浮現那條黑色拉布拉多的眼神——那種直接、不設防的信任感。好久沒有人這樣「不設防」地對待他了，連那條狗也是。

他輕笑了一下。

手指不自覺又點開了社交軟體，翻了幾張舊照片。他和前任在森林裡搭帳篷的合照還沒刪。兩人肩併著肩，笑得陽光。那時候，他也曾幻想過能像普通人一樣，搬到某個社區，有鄰居、有狗、有家。現在真的有了……但那已不是他們的未來了。

隔天一早，天還未全亮，林朗被一陣狗吠聲吵醒。他揉揉眼，走到窗邊，只見鐵蛋在他家門前晃來晃去，嘴裡叼著什麼，看起來像是——他昨天送去的水蜜桃袋子？

「欸？你怎麼跑來的？」

他拉開門，鐵蛋立刻蹦了過來，尾巴搖得像電動馬達。

遠處傳來車鈴聲。鐵蛋留下袋子，轉身朝路口奔去。是啟宏，正踩著腳踏車，揮了揮手，騎走時還不忘朝林朗喊：「牠自己跑過去的喔，不關我事！」

林朗低頭看了看袋子，裡頭多了三顆檸檬，還有一張便條紙：

「昨天謝啦～鐵蛋今天早上硬要來敲你門，不是我教的啊。

——隔壁張家」

林朗笑了。

這社區……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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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裡，林朗已慢慢熟悉了小區生活，和鄰居們相處得相當融洽。無論是遛狗的、晨運的、路過買菜的大嬸，還是派傳單的小弟弟，見到他都會點頭寒暄一句。這裡的人不但熱情，也讓他覺得安心。

但最近，林朗幾次在夜裡被隔壁的爭吵聲吵醒。啟宏和小珊的聲音越來越頻繁，語氣越來越尖銳。今晚尤其嚴重——怒斥、爭執、摔東西，最後是一聲低沉的「砰」！彷彿有人用力甩上了門。那聲音像是把整間屋子也震靜了。

隔天清晨，小珊早早開車送豆豆出門，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林朗坐在陽台，一邊吃早餐，一邊讓秋末涼涼的陽光落在肩膀。他喜歡這樣的早晨，空氣剛好，不熱不冷，適合讓腦子慢下來。但就在他咬下一口吐司時，耳邊傳來一點奇怪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節奏。

像是誰在悶著聲音喘息。又像是某種……掩不住的呻吟。

他頓了頓，偏頭四下張望。空氣裡沒風，周圍也很安靜。他皺了眉頭，剛以為是聽錯了時，一股味道突然鑽進鼻腔。

那是一種黏稠的、濃烈的腥氣。

不是廚餘、不是體臭——那味道帶著某種特有的鹹感與刺鼻的鋒銳，像混合了汗水、腺體與……極端時刻迸出的什麼東西。類似漂白水，卻又更溫熱、濃稠，像是剛從體內釋放出來，還帶著人熱氣的氣息。

他太熟悉這味道了。

不是「曾經」熟悉，是「非常」熟悉。他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才會有的。

他心跳不自覺慢了一拍，然後猛地抬頭看向那氣味的方向——隔壁的浴室窗。

抽風機正運轉，窗戶半開，裡頭燈亮著。霧氣打著旋，玻璃模糊，卻能看見一道身影靠著牆，緩慢移動，似乎還在喘息。

「……啟宏？」他喃喃。

小珊和豆豆都已經出門。浴室裡不可能是別人。

林朗忽然有些坐立難安。他不想多想，但氣味還沒散去，甚至比剛才更濃、更明顯。他握著咖啡杯的手出了一點汗，抿唇剛想低頭——

「喀啦。」

陽台的門被打開了。

他猛然抬頭，像是自己被抓包一樣。

啟宏。

他赤裸上身，頭髮濕濕的，額前滴著幾滴水珠，肩膀還微微冒著水氣。只穿著一條鬆垮的深灰運動褲，手裡提著個透明水壺。他跨出來時的那一刻，陽光灑在他胸口上，皮膚還帶著剛洗過澡的微紅。

林朗愣了一下，迅速別開眼神。

陽台之間只隔著一道半人高的牆，距離尷尬得剛剛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剛好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啟宏也望了過來。他們的視線對上，然後都停了一瞬。

林朗裝作專心啃吐司，手上那塊麵包卻已經被他捏得有點變形。

「早啊。」啟宏嗓音低啞，像是還沒完全醒過來。

「……早。」林朗乾笑，點了點頭。

陽光把那股尷尬照得更亮了些。沒有人先轉身，也沒有人提起什麼。像是兩隻貓彼此聞到了氣味，但誰也不敢先靠近。

啟宏舉了舉手裡的水壺，「天氣有點熱，要多補水。」

林朗想了想，像是順口接話：「……嗯。適合讓人……放鬆。」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語氣太曖昧，太像是什麼暗示。

啟宏沒立刻回答，只是喝了口水，喉結隨著動作上下滑動，額前一滴水珠順著下頷滑落，掉進運動褲的鬆緊帶裡。

林朗下意識移開視線，腦袋卻像被熱氣包住。

然後，啟宏開口：「昨晚……吵到你了嗎？」

這句話像丟進水裡的一顆石頭，讓林朗一時答不上來。他抿了抿唇，說：「……還好。不嚴重。」

啟宏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轉身回屋，關門聲很輕，像是壓著音量關的。

林朗坐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發現自己的咖啡早就涼了。

空氣裡還殘留著那股味道——熾熱、濃厚，像是慾望熄滅後還滾燙著的餘燼。

他幾乎可以確定，剛才浴室裡那個人……就是啟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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