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化分析第四篇:痞子英雄(電視TV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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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仔仔周渝民的版本喔!電影版已失去台灣味。

如果對於台灣文化還是抓不太到感覺,那更直觀的方式,就是回去看電視劇版的《痞子英雄》。這部作品在情節與人物設定上,雖然看起來是類美式警探片+日劇包裝的敘事風格,但實際上,卻在不經意中呈現出台灣社會的語法困境與節奏張力,成為某種程度上的文化縮影。

我不認為劇組是有意為之,正因為如此,它反而更貼近真實。角色與台詞間流露出的語感、處境與抉擇,正是台灣人長期在語法混亂中靠「感覺」存活的文化節奏表現。若要理解台灣文化語法,三個關鍵維度是:地方角頭文化、國際企業(如台積電)文化、以及像《痞子英雄》這樣的戲劇敘事語法。


痞子英雄

表面上看起來在討論正義不是非黑即白,實際上反應的是台灣的語法模糊!因為台灣的語法模糊,導致一切只能靠感覺走,甚至連正義本身,也只能靠「感覺正確不正確」去判斷。


痞子陳在天=台灣主體的語法困境

痞子就是個「半調子」、「不中不西」、「不上不下」的語法處境。不是壞人,但也不是典型正義。這基本就是台灣在國際上、歷史中的主體性問題反射。

吳英雄=外部語法的壓力補償

英雄角色代表一種「制度化正義」或明確的「西式秩序」,但在這部作品裡,他變得壓抑、情緒化、過度執著,反映出台灣人想成為英雄又不知道麼當英雄的焦慮。「吳英雄」的名字同時有「無英雄」的含義。


整個劇情氛圍,充滿「講不清、道不明」,每個角色最後都被逼到只能靠情緒與直覺做判斷。因為語法不清,只能靠感覺代償。

痞子英雄的電視劇版本,真正透露出的核心議題,其實不是在討論正義的黑白、灰色地帶的模糊問題。而是當一個文明語法模糊、制度不穩、規則不清楚時,怎麼還能「靠感覺硬撐出一種正義?」


台灣敘事真空的劇情化表現

不管(吳英雄)執行正義還是(陳在天)隨性放縱,都一樣觸碰到敘事真空!

吳英雄越想成為正義的執行者,越是失控,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正義」是什麼。

陳在天越想做個不負責任的痞子,越是被捲入社會責任的風暴,因為這社會沒有讓人「真正隨心所欲」的空間。

他們兩人都來自混亂的家庭背景(語法源頭不穩,歷史脈絡不清),所以不管怎麼選擇,都踩在不穩定的敘事板塊上。再怎麼奮力表現,也無法穩定整體社會。因為所處語法本身即碎裂。


台灣社會意識的「左右互搏」

吳英雄(情緒混亂):台灣社會中的體制派,希望一切符合程序正義,但面臨制度總是失靈時,不知所措,不願意面對現實。不承認制度無用或自己過度執著,反過來質問陳在天,責怪痞子,好像這些問題是痞子造成的一樣。

陳在天(感覺菁英):台灣社會中的共浪派、感覺派,不靠制度、靠直覺、靠義氣,更能面對問題,接受事實,盡人事聽天命。但因為願意坦然說出自己的無能為力,總被說成是不負責任。對應台灣現實,大概是被說賣台。

兩著無法融合,也無法分離,正如台灣的身份認同、文化認同、價值選擇,處於夾縫生存的張力之中。


痞子陳在天的共浪型生存者語法

充滿不自信,認為以前的自己什麼也不是。根本一點也不想當英雄不想拯救世界,但事情逼到頭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內心看似能觸碰真實,看透看開一切,其實一直處在「沒有主場」的漂浮心境裡。

不是真的不想做好事,而是覺得「不值得、沒必要、沒人看得懂、沒人真的在乎」,一種深層不被承認感,以至於不想犧牲,沒有動力犧牲。

能混就混、能喬就喬、能躲就躲、圓融求生、不求主導、不想對抗、沒有英雄夢,只想把場「喬」起來就好。但是不要逼得太緊,欺人太甚喔!否則翻桌喔!大家都不要玩。既然本來就一無所有,逼到頭就豁出去了。

生存不完全靠自己的能力,而是靠外掛勢力,還有各方勢力的共振!如同台灣的國際縮影。


吳英雄的情緒混亂

越是混亂、越是失控,越以為只要更強硬更努力,就能憑一己之力抓住些什麼,覺得硬撐就有尊嚴,就有正義。

但事實上對世界運作誤解,只靠虛幻的信仰支撐。如同台灣現實中不停強調「抗中」就是普世正義,但其實內心知道自己根本沒備份、沒計畫,只是靠情緒驅動的一口氣硬撐著。吳英雄代表那些喊著「民主自由」,卻又充滿焦慮與懷疑的聲音。

如果沒有痞子陳在天幫忙調頻、柔性溝通、收場、穩場,吳英雄早就崩潰犧牲。

但如果不是吳英雄一直抓著陳在天往前衝,沒有逼到頭,陳在天也沒有動力去拯救世界。


表面是美式警探片公式+日劇包裝,實際內核是台灣「雙語法矛盾」的共舞

痞子=共浪變形者(不依靠傳統語法,超感覺主義)

英雄=理念執行者(陷入語法崩壞的混亂中)

語法衝突對應好萊塢公式的「正值硬派+西皮搞笑」,象徵台灣內部語法的兩端拉鋸。


台灣社會今天的民主,不是靠理性,而是靠這兩種語法不停拉扯中調頻出來的。有時候要靠痞子解套,有時候又得靠英雄撐場面!但兩個角色都殘缺不全,只有他們在一起,才撐出一個可能的台灣。

沒有真理,只有調頻,沒有主體語法,只有雙語法之間的共舞張力。痞子英雄電視劇好看不在於劇情設計得多精巧,而是陳在天與吳英雄之間的每一次節奏調頻。這種調頻展現的戲劇性,正是「台灣共浪語法的代表作品」


陳在天的一句話:

「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我的人生是真的從垃圾堆裡走到這裡。」

他說的不是貧困、沒背景,而是垃圾堆!這不是物質貧窮,而是一種極端邊緣、被遺棄、無價值感、底層的語感說法。這句話完全反映的是台灣一路走來的過程。

台灣真正的創傷,不在於貧窮,而是語法失序、主體丟失、混亂加上邊緣感、被棄置如垃圾。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的值錢。台灣不是沒資源,而是被認為沒價值,台灣不貧窮也不富有,而是一直在混亂與廢棄中試圖找到自己的生活節奏。

台灣不悲慘(不如韓國悲愴)、也不苦(不如中國過去辛苦),但,是垃圾堆!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處理它。


導演蔡岳勳與仔仔周渝民的決裂

雖然只是娛樂圈的人事紛爭,但對台灣集體潛意識的語法象徵來說,意義重大!

當痞子不再,只剩下吳英雄,這不只是角色空缺!而是真正代表台灣主體語法的角色消失。台灣觀眾甚至整個華人地區,逐漸忽略「共浪語法」。台灣文化主體沒有站穩,就被中斷,只剩下吳英雄一個人在硬撐!

結果就是,台灣社會的集體潛意識,轉向模仿吳英雄,混亂與法補位,不再調頻。而是問「要扛還是不扛?」「扛不住還是要扛!」

這種不是直接的改變,而是間接的影響。


台灣「共浪語法」的戲劇越來越少

與痞子英雄同一時期的那幾年,會發現一大堆台灣有名的戲劇,都是「共浪」調頻為主軸。這其實是韓國、日本、中國都拍不出來的台灣文化!

韓國只有階級與假到底的悲愴。中國多是大我與小我的加國一體式的太極語法。日本雖然類似注重「場」的調頻,也有真摯的心流、意識流,但是比台灣更壓抑,不如台灣隨性自然的共浪!台灣的共浪更加奔放!

我認為這也是韓國特別喜歡台灣小確幸電影的原因,因為這種共浪帶來的自然流動感,正是韓國競爭文化極度需要的壓力釋放。


《不能說的秘密》共鳴、錯位、調頻、在共鳴。

《聽說》無聲的溫柔,用手語、目光、等待、眼神、感覺,不停調頻。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男女青澀之間的試探、調頻。

《艋舺》兄弟之間的調頻,地方角頭與外來黑幫的調頻。意義是殺小,林北只知道義氣。

《痞子英雄》雙語法拉扯調頻,情緒共舞。


可惜你們會發現,台灣近年的戲劇,好像越來越沒有共浪了!反而試圖學習韓國、西方、日本等等的高品質商業製作,逐漸忘記什麼才是台灣自己的文化。

我慶幸雖然共浪戲劇變少,但還有獨立遊戲「沉沒意志」保有台灣共浪文化!

我期望台灣主流戲劇中的「共浪」缺席,不是因爲臺灣人真的忘記痞子陳在天,而是政治操弄台灣文化的暫時現象。


最後補充:痞子英雄的三聯會

痞子英雄裡面唯一讓我感到不合理只有三聯會的形象,不太符合台灣在地黑幫、角頭的形象,更像是日本黑社會的架空雛形。會長發現陳在天不是真正要找的人時,一刀切的做事方法,也極度不符合台灣黑社會的處事風格。照理應該會換個說法,吸收為己所用才對。如果要了解台灣黑社會的角頭形象,去看角頭系列電影更合適。把痞子英雄裡的三聯會換成角頭系列電影裡的角頭,這樣的視角,才比較是一個完整台灣社會的縮影。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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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_p每篇文章皆為拼圖的一部分,若有興趣,最好依照順序觀看。 從各國文化分析到世界語法地圖,從語法出發重新審視台灣價值,摸索全球化語法與下一代文明雛形。 旭———餘燼·烈焰 [email protected] https://taiwansyntax.carrd.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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