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14-1

雖然台灣各種社會事件、恐攻、重要人物被殺害的真相尚未明朗，各國還是相互猜忌。但在兩位科技大老穿梭於國際政壇的努力下，東亞局勢大致上算是穩住了。至少尚未劇烈到那種會立刻拉升至軍事緊張的程度，各方依然保持克制。

台灣人的生活哲學

而台灣當局，除了拉高層級，配合偵辦。其餘一如既往、老神在在，彷彿不干自己的事情。

台灣總統透過上次跟哲人層的直播，向國際表示這並非單純的台灣內部問題，在傳達查詢金流將牽扯美、日、中多方資金的困難後，從此便沒有再多說話。

台灣人民更是，好像一點都不緊張。明明全世界都覺得很危險要開戰了，明明路上到處插滿象徵山海太極的國旗，明明中國派了特別行動小組來台灣，台灣人一樣只管過自己的生活。

難道說，台灣人真的不在意自己處於世界大戰的風暴中心嗎？

我們只是早就習慣了，並且坦然地準備接受一切。

台灣在多數歷史階段，缺乏以主權為核心的日常治理經驗。事實是，台灣人在內心、行為、制度層面，從未形成以主權為核心的日常動員結構。過去不管是中華民國派還是台獨派，嘴巴喊台灣是國家，下意識的行為，仍然是依附強權、被殖民式的自治求生思路。

台灣的政客與高層最會的，就是看浪的勢頭往哪擺，要被哪個強權接管了，就開始內鬥搶大國代理權。

台灣的地方勢力呢？整天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廟口、夜市、建案、農地、標案、商圈、房屋出租、炒房價等等，國際局勢怎麼變動都跟我沒有關係，我的勢力範圍不要被動到就好。其他人的勢力範圍被動到了？少多管閒事。多數人的勢力範圍都被動？台灣內部政客搞到要打仗？那可就得翻桌讓他下台！不會打仗？喔，只是大國在相爭，那沒有我們的事，他們誰贏了誰決定就好。

台灣文化的本質根本不是西方那種民主自由對抗威權體制的戲碼。台灣的民主，是一種以自治為主、與世無爭的民主。

台灣人的求生哲學是「認真過好自己的生活，吃飽卡實在，其他都虛的。」

這也算是另類遵循中華文化的無為而治、順勢而行啦！

偶爾期待日式華麗榮耀的煙火降臨；也會幻想鋼鐵人與蝙蝠俠拯救世界；一邊尋找理想國，同時渴望重回五千年歷史長河的懷抱。

總之，我們接受了一切，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學習過如何當自己主人的經驗。一個小孩都得花時間學習自主獨立，又何況是一整個民族？

除了以上觀點，另一種矛盾的說法是：正因為台灣曾經是主權獨立的國家，所以不需要每天表演焦慮，把政治交給制度，生活照過。也有人說，是因為台灣長期處於威脅幾十年，所以心裡免疫，不再回應。

但這些都無法解釋，為何台灣戰爭動員、為國捐軀的意識低；為何遇到真正風險時，多數人往往是資產避險優先，而非集體動員；為何不管是誰執政，底層行為邏輯幾乎不變。

中國特別行動小組

宋靜姿，北京人。中國派來台灣的特別行動小組組長。前身為中國外派情報員，過去立了功，想換個穩定不用那麼危險的工作。於是中央調整職位，將她的能力用在國內刑事案件的搜查，尤其是牽涉國際型的案件。中央之所以派女生領頭，是因為不想給國際跟台灣太強勢的形象。

馬大剛，東北人。中央直屬老警探，歷練豐富、塊頭大。一方面幫忙查案，另一方面彌補宋靜姿在體能上的劣勢。雖然都有受過專業格鬥訓練，但畢竟女生在體能上天生較男生弱。

周一鳴，南京人。學徒、菜鳥。負責跑腿、紀錄、學習、累積經驗。

（台灣調查局，香港組長的辦公室裡，香港組長、宋靜姿、馬大剛、周一鳴開會）

宋靜姿對香港組長說：「我覺得最近這樣逼得太緊，效率也沒有比較高，大家應該都累了吧？應該讓大家緩一緩，鬆口氣。」

香港組長：「都可以啊！看你們怎麼決定，我們都知道中央很重視這邊的情況。」

宋靜姿：「讓大家休息一下吧！中央那邊我會去溝通。」

香港組長：「真的啊？那我去跟台灣那邊的情報處處長講了喔？」

宋靜姿：「去吧！謝謝你。」

香港組長：「唉！你們跟我客套什麼，倒是你們一來就忙著瞭解案情，我都還來不及招待你們。說好了啊～到時候約你們一定要來喔！」

宋靜姿：「沒問題！謝謝。」

馬大剛：「咱這怎麼好意思，來工作還給你破費呢。」

香港組長：「沒事沒事，大家都辛苦了。這小弟也是，忙著前前後後的，別累到了。」

周一鳴：「多大點事，不累。這點事就喊累，我還不被我師父罵死。」

馬大剛：「知道就好。」

香港組長：「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先去通知台灣那邊，讓他們也緩一緩。」

馬大剛：「你忙！你忙。」

香港組長離開。

宋靜姿閉上眼睛，鬆了口氣，緩一緩緊繃的神經，前幾天忙著了解事情始末，確實累到了。

馬大剛人粗操不爛，習慣了吃苦，體能強。主要負責動腦的又不是他，自然是覺得沒什麼。

周一鳴則稍嫌吃力，靠著年輕還有對台灣的好奇心撐著。本來還覺得有點累，聽到可以休息，想到有時間能自由出去台灣逛逛，馬上精神起來。

周一鳴：「師父？」

馬大剛：「啥？」

周一鳴：「我們真的就不急著查案了？」

馬大剛露出宏亮的笑聲：「哈哈哈！你覺得呢？不然你問問宋組長？」

周一鳴：「這......怎麼回事啊？」

馬大剛：「你不想休息出去溜搭溜搭？」

周一鳴：「當然想！」

馬大剛：「那就對囉！」

周一鳴：「我就是......有點轉不過來......好像......跟其他內地的案子不太一樣。」

馬大剛：「怎麼不一樣？」

周一鳴：「其他的案件，通常不都是一鼓作氣查到底。除非是地方刻意招待，玩些花樣，我們才會先接受，慢慢蹭，蹭出真相。」

馬大剛：「那這次有不一樣嗎？」

周一鳴：「有點說不上來，好像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台灣這次似乎沒有特別要招待或掩蓋什麼，反而是我們自己查到一半卡住，然後宋組長主動說要休息？對，這點不一樣，這次是我們主動說要休息，以前沒有這樣過。」

馬大剛：「很好！抓到重點了，你還能講出更多嗎？」

周一鳴：「師父，我真想不到了。」

宋靜姿：「我們是中央的偵查小組，不是地方的，因地制宜非常重要。」

馬大剛：「你小子，來之前查過台灣沒有？」

周一鳴（心虛）：「那個......」

馬大剛：「你一副就沒有，不然就是只有查些觀光旅遊的東西，對不？」

周一鳴（乾笑）：「抱歉，我想說ＡＩ挺方便的，來台灣再問也行嘛。」

馬大剛：「記住，就是因為你沒有做好功課，所以現在才會搞不懂宋組長的用意。」

周一鳴：「知道了，師父。」

宋靜姿：「每個地方的權力結構都不相同，我們查案的思路，要根據地方的權力結構做調整。」

周一鳴：「是。」

馬大剛：「還愣著，做筆記啊！」

周一鳴趕緊拿出筆、隨身筆記本紀錄。即使已經 2077 年了，有些習慣，是不能因為科技方便就取消的，例如實戰時用手寫的方式記筆記就很重要。只有親自動手做紀錄，才能幫助大腦神經突觸連結，加深記憶。如果改用手機打字，感覺少了點什麼，而且還可能不小心按到刪除，或者被有心人士駭入的風險。

馬大剛：「宋組長您休息，讓我來吧！」

宋靜姿：「好。」

馬大剛：「在內地，地方官掌握權力。我們的所有追查重點，都在找到關鍵聯絡人，順藤摸瓜，找出是哪個官。這沒問題？」

周一鳴：「可以，沒問題。」

馬大剛：「在香港，地方官和商業大佬掌握權力，而且他們有明確的制度與遊戲規則。一樣，找關鍵人，查法律漏洞，順藤摸瓜，多半是地方官與企業同流合污。」

周一鳴：「是。」

馬大剛：「在台灣，官是最弱的，通常是被綁架的，被迫入局，否則根本當不上這個官。」

周一鳴：「喔～」

馬大剛：「這樣有感覺了？」

周一鳴：「有。」

馬大剛：「台灣的權力結構比其他地方都複雜。有國際的科技公司；有在地的地方派系、黑社會；有比香港更多的外國勢力，美國、歐洲、日本、韓國通通都有。是這些勢力根據自己的利益投票，決定當官的是誰。而且很多東西是不照法律規則走的，跟香港不一樣。」

周一鳴：「所以我們查的不是官，而是他們背後的勢力？」

馬大剛：「大概是這樣，那現在問題來了，關鍵人是誰？你覺得我們直接去問官，他們會老實跟你說嗎？」

周一鳴：「不會。」

馬大剛：「那怎麼辦？」

周一鳴：「這......不好辦啊？勢力分佈雜亂，每個勢力的關鍵人都不同。有些或許重疊，有些又分開，說不準還有互相競爭的。」

馬大剛：「有一個人，他是所有這些勢力的關鍵人。」

周一鳴：「誰？」

馬大剛：「山口自由！」

周一鳴：「他不就我們在查的兇殺案，那個被害人嗎？」

馬大剛：「是啊！唯一能兜攏這些勢力的關鍵人，死了。你說這咋辦啊？」

周一鳴：「這線索不就斷了？怎麼辦啊師父？」

馬大剛：「沒怎麼辦啊，休息去囉！」

周一鳴（笑）：「就這樣？」

馬大剛（笑）：「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宋靜姿（大笑）：「哈哈哈～好了，您別鬧他了。」

周一鳴：「這......整得我都蒙了。」

宋靜姿：「就很簡單，查不下去了。關鍵人從一開始就死了，怎麼查？就是因為這個人很重要，北京才會特別派我們來。」

周一鳴：「可是這派我們來也沒用啊？這查不下去了啊？」

宋靜姿：「怎麼查不下去？只是不能用過去的方式查。」

馬大剛：「所以才要休息！跟他們出去玩，哪裡有招待就去！讓台灣當局給我們安排，到處見人。懂嗎？」

宋靜姿：「地方官不敢講實話，但如果有人想暗示我們，就會帶我們去認識可能的關鍵人。」

「喔～是這樣的。」周一鳴這才頓悟，把剛剛對話的頭尾關係串連起來。

馬大剛：「我們剛到，動作一定要大，在內地有時候是下馬威。但在台灣這，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中央來查了。想申訴的，知道內情的，想辦法來找我們。」

宋靜姿：「也有政治方面的考量，中央怎麼會不知道台灣的權力關係複雜？派我們來，更多是政治宣示，查案只是其次。」

周一鳴：「這我懂，台灣是中國內政嘛，這很好理解。」

馬大剛：「所以你可別真以為我們出去是玩啊！腦子放機靈些，聽話要聽出弦外之音，別人家跑來暗示，結果我們啥都沒聽懂。」

周一鳴：「知道了，師父。」

宋靜姿：「還有一條線。」

馬大剛：「還有線？」

宋靜姿：「我們也得盯著，看看ＣＩＡ、日本情報員有沒有在台灣亂來。說不定他們在策劃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不能排除他們就是兇手的可能。等會兒中央會發資料過來，我們要熟悉一下。」

馬大剛：「行，收到。」

周一鳴：「好的。」

宋靜姿：「另一種可能，他們如果也在查案，或者他們就是關鍵人，我們光調查他們就成了。」

馬大剛：「是啊！有道理。」

宋靜姿：「不過，還是真的放鬆一下吧！那麼緊繃，累死了。我要買台灣的珍珠奶茶，看看跟內地的還有歐美的比，是不是真的比較好喝。」

馬大剛：「對喔！組長之前是外派的情報員，我都忘了。」

周一鳴：「組長之前是情報員啊？」

馬大剛：「是啊！這次行動讓你跟到，走運啊～小子，這次搞定，你就有國際化的經歷了。」

周一鳴：「謝謝師父。」

馬大剛：「別搞砸啊！大家對你期望很高的。」

周一鳴：「放心！我沒問題。」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