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外的渴望

最近聽到關於新專案的一些消息，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們是一個課、一個團體，平常做事的步調都還算穩定。課長個性溫和，對於工作和接案的態度也比較隨性，不太會特別爭取什麼。只要事情能順順利利進行，他似乎就覺得這樣很好。這樣的態度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甚至讓整個課的氣氛蠻輕鬆的，但這次遇到新的專案，我卻突然覺得那份「隨性」有點讓人心裡發酸。

這個新專案是由處長那邊提出的，聽說目前還在討論階段。處長「可能」會把主導權交給別的課，而我們這個課會以「合作」的形式一起完成。消息傳出後，大家的反應都不大，有些人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一起合作壓力會比較小。只有我，心裡有那麼一點不甘。

課長的反應很淡。他只是說：「交給別課主導也可以啊，我們就配合他們就好。」語氣平平，聽起來就像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我聽了卻有一點悶。那一瞬間，我心裡其實有種想法閃過：「為什麼不爭取看看？」或許只是可能性，但如果我們願意主動一點、積極一點，也許處長會願意把主導權交給我們。

也許是我比較有野心吧。我其實很希望這個專案能由我們課來主導。
不只是想表現，更是想讓我們課能被看見。畢竟在平常的工作裡，很多時候都是做一些例行性的事，少有機會能讓大家注意到我們的努力。而這次的新專案看起來規模不小，如果能由我們主導，不僅是對團隊的一種肯定，也能讓每個成員多一點成就感。

老實說，我也希望能藉這個機會多做一些事，證明自己的能力。
一方面是想為團隊多貢獻，另一方面也希望在自己的考績上能多一筆具體的成果。那不只是分數或評語的問題，而是一種「有做出東西、有留下痕跡」的滿足感。可是當課長用那麼平靜的語氣說「沒意見」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有一種無力感，覺得這次可能又是被別人領著走的一次。

我能理解課長的想法，他的個性一直都不喜歡爭、不喜歡搶。
在他看來，合作也是一種好事，能減少壓力、分擔責任，做起來比較輕鬆。但對我來說，那種「輕鬆」反而讓我覺得有點空。因為我想看到我們的名字出現在報告封面上，我想在成果發表時，能自豪地說「這是我們課負責完成的」。可是現在，這份可能屬於我們的機會，好像就這樣被別課拿去了。

那種失望不是大聲的，也不是瞬間爆發的，而是慢慢滲進心裡的。
就像是原本以為能伸手抓到一顆星星，結果它又滑走了。我試著不去多想，繼續把手上的事情做好，但那股「可惜」的感覺還是會在心底繞。尤其當想到別課的人或許會因此被看見、被誇獎，而我們只是配合的一方，那種落差就更明顯了。

我其實很在意能不能替團隊爭取到成績。那不只是為了面子，而是希望我們這個課能被重視。畢竟每個人都花時間、花心力在工作上，誰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努力能留下痕跡？這次如果能主導專案，我相信我們也能做得好。但現在這個「可能」的安排，讓我覺得有點像被擱在旁邊，看著別人主導、自己輔助。雖然我們還是團隊的一部分，但那份光彩就沒那麼亮了。

這幾天看著課長仍然一如往常、穩穩地處理日常工作，我心裡其實有點羨慕他那種平靜。也許他真的不在乎這些「誰主導、誰被看見」的事。但我還是放不下那種想被肯定、想被注意的心情。我會想，如果這次真的讓別課主導了，我們會不會又被忽略過去？那些我們的努力、想法、貢獻，最後會不會被藏在報告的角落裡，只剩一行「協助單位」？

我知道這樣的情緒可能有點多餘，可是那份小小的失望，真的很真實。
不是對課長不滿，也不是對別課有意見，而是單純覺得可惜——可惜這次原本有機會可以自己主導、可以被看見、可以替自己多寫下一筆紀錄的專案，最後可能就要從手裡溜走了。

每次想到這裡，我心裡都會有一點悶。
那不是責怪誰的情緒，只是一種淡淡的遺憾。就像努力準備好要出發的人，卻被告知目的地改了方向。雖然還是會一起同行，但那份「由我們自己領路」的期待，已經被拿走了。

也許這就是現實中的一種無奈吧。
有時候，不是你不想努力，而是團隊的方向已經決定好。身為組員，只能接受，也只能把這份感受放在心裡。只是，當夜深下班時想起這件事，那份小小的失望仍然會浮現，提醒我原來自己真的很希望有一次，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去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