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穿越錄:行過兩界千山,皆有佳人回盼,第四章 被迫上任的臨時上仙
粗獷男人居然憋出一聲幾乎發顫的:「沈公子……不——沈上仙!求你……你務必要跟我走一趟!」
“上仙”兩個字,聽起來像是被急得卡在喉嚨半天才擠出來的,明顯不是平常喊得順口的稱呼。
說話的時候,他整張臉急得通紅,可語氣偏偏還得壓著,像怕嗓門大一點就把“仙門的人”給得罪了。
「村長說了……現下這種情形……只有仙門上仙,才看得明白……!」那語氣急到連句子都斷開,恭敬得像是要把人供起來。
阿筠臉色一變,急忙追問:「梁叔,到底怎麼了?」
梁叔嘴唇抖了一下,整個人像被堵住似的,先看了阿筠,再看了沈硯,最後又往門外瞄一眼,彷彿怕隔牆有耳。
然後才壓低嗓子道:「這事……還是請沈上仙親眼去看比較好。說出口……怕你們都不敢信。」
沈硯的腦子瞬間「嗡」一聲。他連自己是不是仙門的人都搞不清楚,結果對方現在要他處理那種「只有仙門才能弄懂」的問題?!
他喉嚨乾得發疼,甚至想抬手說一句:「你們真的誤會了,我不是——」
但他抬頭後,那句話又生生卡住了。
梁叔的表情……那不是一般的慌,也不是普通的求助,而是那種既乎崩潰式的哀求。
沈硯胸口沉了一下,感覺整個人被責任從背後悶頭敲了一棍。他慢慢坐直,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村裡出了什麼事?」
梁叔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像是在壓下某個可怕的畫面,才終於說出那句話:「……阿成家的小寶……不見了。」
阿筠瞳孔猛地一縮:「小寶?!怎麼會……」
屋內突然靜到可怕。就連柴火的聲音都像被吸走。門後偷聽的阿樺臉色當場「刷」地白掉:「小、小寶?是每天在村口玩石頭、笑得好大聲、還會亂抓蟲子嚇人的那個小寶?」
梁叔重重點頭,喉結狠狠滾了一下。
這不是普通鄰居家的小孩——
是他妹妹的孩子。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感情深得不能再深。
平常也最黏他這個舅舅。
如今那份焦躁與不安,幾乎從他皮膚下面都滲出來。
沈硯心頭一沉,忍不住追問:「是……走丟了?」
梁叔慢慢搖頭。
那不是普通的否認,而是——
像背後站著什麼東西盯著他,
讓他每一下搖頭都沉得驚心動魄。
「……要是只是走丟……還好了。」
他抬起頭,眼白裡都是血絲,聲音低得像從胸腔擠出來的:
「但……現場的情況……我們寧願相信他是走丟了…」
沈硯心中一緊。他還想追問,但梁叔已經深吸一口氣,轉頭道:「上仙……事不宜遲,請跟我來。」
他剛說完,阿筠已經把外衣披載了他的身上,一邊對沈硯說:「我也一起去。」
沈硯一臉無奈,尼瑪我還沒說要去,這小妞已經幫他決定了。唉看在她們拯救自己的份上,也只好打腫臉充胖子去看看了。
阿樺也急得跳腳:「我也要!小寶是我朋友——」
「阿樺,你留下,」阿筠語氣難得嚴厲,「聽姊姊的話,待在家裡。」
阿樺嘴巴張了張,像想反駁,但最後還是咬著唇點了點頭。
沈硯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阿樺,只差點沒說出,我也可以待在家裡嗎?畢竟他心裡虛得要命,但此時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梁叔走出去。
…
……
………
一走出茅屋,沈硯便覺得臉像被什麼狠狠刮了一下。
清晨的風從山谷裡灌下來,夾著濕土味與寒意,冷得像把薄刀貼過臉側;腳下的泥地還潮著,一踩就泛起微涼的水氣。整個雁坡村,像披著一層被夜色冷透的灰布。
小路旁,早已有村民守著。
他們原本擠作一團,但看到梁叔帶著沈硯過來時——
「唰」地一下,全像潮水被沖開般往左右退。
有人倒吸一口氣:「仙門的上仙來了……!」
有人壓低聲音急急道:「快讓開快讓開!別擋著上仙的路!」
另一個乾脆腿軟跪下,作揖作到手抖:「上仙保佑……上仙保佑……」
沈硯:「……」
保佑?
不,他現在連自己都保佑不了。
胸口一抽一抽的,他連跑兩步都可能原地倒下。
一路往小坡走,村民持續往兩旁退開,但嘴巴完全沒停:
「上仙……真的會法術吧?」
「仙門法術聽說一抬手就能破邪咧!」
「那小寶肯定救得回來的……對吧?對吧?」
「你們快看!上仙他臉色好冷……」
「嘘!他那是仙氣,你懂什麼!」
「對對對!仙人都這樣的啦,不笑的!」
沈硯:「…………」
……這群人碎嘴起來根本像一種天災。每一句都讓他心跳再加速一下。
他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完全恢復,就被迫在全村人的期待中——
硬生生走出了一個「上仙該有的步伐」。
若不是胸口還疼得要命,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能飛起來了。
過了兩條小路,還沒到林邊,沈硯就聽到前頭一陣慘烈的嘶吼:
「小寶——!!小寶啊——!!」
聲音撕心裂肺,像從胸腔深處被硬扯出來,周圍的鳥全被嚇得竄飛。
沈硯一愣,腳步不自覺加快。前方的小坡上,一群村民正死命抓住一個男人往後拽。
那男人滿臉淚水,眼睛通紅,像隨時會瘋掉似的,一邊掙扎一邊往林子口爬:
「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兒——!!」
「小寶還在裡面!你們放開我!!」
四五個壯漢壓著他都快壓不住。
這時有人認出沈硯,驚呼一聲:「上仙來了!!」
那聲音像魔法一樣,全場瞬間靜住。
阿成痛哭到全身發抖,被壯漢們壓著跪在地上,看見沈硯時,眼神像抓到最後一根救命草:「上仙……求求你……救救我兒……求你……」
他說著說著,就要往沈硯那邊跪爬過去。阿筠趕緊上前扶住他:「阿成哥,你別這樣……」
梁叔沉聲道:「妹夫,先起來……上仙會有辦法的。」
沈硯胸口悶了一下。心想我可是啥辦法都沒有,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卻硬生生被推到一個「上仙必須要救人」的位置。
阿成咬著牙,眼淚止不住落下:「他才五歲……他才五歲啊……」他的痛哭,在風裡顫得叫人心都跟著發冷。
沈硯搖了搖頭轉身來到了小寶失蹤的現場。沈硯第一眼看到——
只有幾塊被扯破的碎布,散落在草叢裡。應該是小寶的衣服。
再靠近一些,一角有點暗紅。沈硯蹲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
——血跡。
不多,但顏色深。
不像摔跤或擦破皮的量,更像……被抓時留下的。
沈硯喉頭一緊。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旁邊那根被折成兩半的竹製玩具小劍。
竹纖維斷開處非常整齊,不像摔斷的,更像——被某個力量直接扯斷。
阿筠臉色瞬間蒼白:「……那是小寶每天拿著玩的。」
梁叔的拳頭死死握緊:「這孩子,一聽到有什麼動靜就會拿著這劍亂揮……」
他說到這裡,聲音顫了一下:「他……一定有遇到什麼。」
村民們不敢靠近,但全都緊張地注視著每一個細節。有人壓著嗓子問:「沈上仙……這……看得出什麼嗎?」
沈硯心裡叫苦:我哪知道啊?!
但眾人的眼神全盯著他,看得他汗都出來了。
他只能盡量不暴露自己心虛,慢慢看向小坡深處。——那裡是一片更深的林子。
林子邊緣,比其他地方都更陰暗。風在那裡吹過時,樹葉摩擦出的聲音像低語。沒有一個村民靠近半步。
沈硯問:「這後面……是什麼地方?」村民們面面相覷。
最後,一名老人咬牙說出那個名字:
「那……那是『女鬼林』。」四周瞬間更安靜了。
梁叔沉聲補充:「即便是大白天……也沒有人敢進去。」
另一個婦人忍不住捂嘴:「小寶平常最怕這邊的……他不可能自己跑進去的啊……」
沈硯胸口一冷。
小孩失蹤。血跡。玩具斷裂。
唯有一條痕跡延進那片暗得不自然的林子。
整個雁坡村的人都不敢進去。而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沈硯突然覺得,背脊像貼到冰。
——這是逼我進去嗎?
——我能選擇不進去嗎?
——進去我會不會直接死在裡面?
腦中一堆問號打轉,還沒來得及消化,梁叔突然哽著嗓子說:「上仙……求你……救救小寶……」
沈硯抬起頭。滿村的人帶著恐懼與期待的目光,全盯著他。而那片女鬼林,像張開嘴的黑暗獸口。下一步——他不得不踏進去。
沈硯站在林邊,抬頭望著那片濃得不自然的幽暗。他喉嚨乾得像塞滿棉花,還是強忍著往前走了兩步,忍不住問旁邊的村民:
「你們……這森林,到底出了什麼事?」
被點名的村民猛地打個哆嗦:
「那、那裡白天都陰得不正常……」
「以前有人進去過,但……都嚇得半死跑出來。」
「有人說裡面會有女人哭……有人說會看到影子飄……」
「還有人說……晚上裡頭會亮起白光……」
越說越誇張。
另一個更可怕的版本也被補了上來:
「聽老人講……那山裡以前死過個媳婦……後來常常有人半夜聽到她叫。」
「她、她會挑人抓走……挑膽小的……」
「又挑味甜的……」
沈硯:「……味甜是什麼邏輯?」
就這樣一堆風聲聽完後,沈硯腦子裡反而更亂了。
——林子陰?
——女人哭?
——白光?
——抓走小孩?
這些是什麼地獄綜合菜單?
他想深吸一口氣,但胸口被痛得像卡著東西,只能小口吸回去。
不進不行。進去可能會死。但不進去……那小鬼可能真的沒救了。
沈硯抬起頭,看著望著自己的村民們——那裡面有期待、有恐懼、有祈求,甚至有把他當最後希望的眼神。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沒被這麼多人寄望過。
「……好吧。」
他吐出一口氣,像是把整個人推進某個無法回頭的坑裡。
「我進去看看。」
全場安靜一秒,下一秒爆出一陣壓抑的歡呼:
「上仙保佑!」
「上仙……真是上仙!」
「一定能救回小寶的!」
沈硯內心無奈,但腳步還是踏入了林子。剛跨過樹影,整個世界像瞬間被扣上陰影。
雖然是白天,但光線像被吞了一半,樹葉密得像濾光罩,空氣濕黏得像能捏出水。
每走一步,落葉的聲音都被放大到不可思議,像踩在什麼生物的脊椎上。
沈硯背脊發麻,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保險業務員吃飯的三大技能——觀察、推理、危機評估。
他開始逼著腦子轉:
——碎布、血跡、玩具折斷
→ 小孩不是自己摔倒,是遇到外力
——血量不多
→ 傷勢不深,但確實受傷了
——地上痕跡零散
→ 像是被拖、或是小孩慌亂中奔跑
但仍有關鍵缺失。
「到底是……什麼攻擊了他?」
野獸?
不太像。腳印裡沒有爪痕,也沒有撕咬痕跡。
人?
村裡沒這類人。
正在想破頭時——腳尖「哐」地踢到某個硬物。
「……嗯?」
沈硯低頭,看見一截黝黑金屬卡在樹根之間。
他彎腰撿起來。
——是一把開山刀。
刀柄有裂痕,刀鋒上沾著乾掉的泥和樹脂,但——
沒有血。一點都沒有。
沈硯倒抽一口氣。「……奇怪。」
這種刀不是村裡人在用,重量、形狀都不對。做保險時,他聽過太多偏鄉治安案件,這種刀——一般是山賊,盜匪所用的。可用來做工,也可用來鬥毆。
但如果是山賊的刀,那……他皺眉,腦中開始自動整理:
——小寶失蹤
——斷裂的小竹劍
——血量不多
——山賊的刀 沒有血
這代表什麼?案情突然像霧氣一樣擴散開來,越來越看不清形狀。
沈硯心底發冷。「……這下真的不妙。」林外的光照不進來,連風都像在林邊止步,他心裡那條線卻越繃越緊。
往前走幾步,他又看見更多線索——
落葉上被拖過的痕跡、
被踢亂的泥土、
還有小小的鞋印……
都往同一個方向延伸。——往林子最深處。
沈硯吞了吞口水。
「小寶……不是真的被鬼給抓走了吧?...」
他抬起頭,看向前方那片深得像要把人吞掉的黑。那地方有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沈硯握緊那把開山刀,心裡罵了一句:「媽的,這根本是我保險員實地辦案……」
然後深吸一口氣,提起了刀邁步繼續走進林深處。線索一路延伸,樹影越疊越濃,到最後已經看不清天色。
沈硯胸口的痛感也越來越明顯。不像受傷那種痛,而像……心臟被什麼抓住,時不時捏一下。
「……這不會是心肌梗塞前兆吧……?」
他自嘲地吸了口氣,卻還是繼續往前。
終於——前方的樹影突然斷開。
一個黝黑的洞口,像張巨大嘴巴,就在他面前靜靜張開。
洞口周圍長滿青苔,石壁上有刮痕,貌似野獸也不太敢靠近。
沈硯剛靠近兩步,胸口又狠狠抽痛一下。「……痛得越來越頻繁……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按著胸口,強壓著那種說不上來的悶痛,抬起腳——
準備踏入山洞。就在那一瞬間——
「嗚────」
一聲像哭又像嘆息的聲音,從洞內飄出。
風忽然變得冰冷,像有人貼在脖子後面吹氣。
沈硯脊背的汗毛「唰」地全豎起。
下一秒。
白影落下。
不是飄的——是真的直接「砰」地落在他面前,像從洞壁上掉下來的。
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形體模糊,像穿著破舊長衣的女子,頭髮垂得幾乎拖地。一雙毫無眼白的眼瞳,死死盯著——
沈硯下意識,舉起手裡的開山刀,護再了自己的身前。
女鬼低低地、沙啞地吐出一個音:「……刀……」
下一秒,她突然瘋了一樣衝過來!
速度快得像幻影。
「靠靠靠靠!!」
沈硯嚇到罵出聲,反射性握緊刀架住。
但女鬼不是看他,而是——
撲向那把刀!
嘴裡發出像獸吼又像哭泣的尖叫:
「不要……!不要!!……走開!!……」
靠太近了——
那一瞬間,沈硯清楚看到她的眼眶在發抖,像是驚恐、像是痛苦,卻完全不像要殺人。
但她那張鬼臉實在太嚇人,動作又完全不像人類。
就在她指尖快碰到沈硯胸口時——
嗡────!!!
光。
從沈硯胸口炸開。
不是亮,而是刺眼。
他胸骨上像把一盞工地用的超強探照燈,直接往周圍照了出去。
女鬼像被巨力掀飛,一聲淒厲慘叫,被光震得整個人翻摔出去,狠狠撞在山壁上,化成半透明白影跪坐在地上。
沈硯自己也被嚇到整個呆住。
「……我、我胸口……發光了?」
「媽呀我真的成仙了……?」
他低頭一看——衣襟下,一顆白色核心碎片,正微微脈動著光。
像在保護他。像在警告附近的某種存在。山洞裡瞬間安靜。
下一秒——
跪在地上的白影像霧氣被風吹散般,形體一層層消退。
鬼氣退去。
那模糊的人形,逐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
她的肌膚雖然蒼白透明,但輪廓精緻得像雕刻過:
眉細如柳,眼尾微挑,鼻樑纖巧挺削,唇色淡淡透著玫瑰粉。頭髮披散在肩後,雖然有些凌亂,但黑得發亮,顯然生前是被細心照料的。
她身上穿的仍是白色長裙,只是破損髒污,裙擺殘裂;然而布料勾勒出的曲線卻依舊優雅——
纖腰若柳,胸前弧度柔美,肩頸線條細長,帶著曾經的大家閨秀氣質。
明明是跪著、抖著、害怕得快哭出聲,
那雙眼卻依然清亮——像湖水被風吹皺,
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完全和剛剛那張扭曲恐怖的鬼臉毫無關聯。
她的聲音軟得像風吹草葉:
「……上仙……饒命……」
「求求你……把神通收回去……」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像受驚的小獸,不敢抬頭。
肩膀微微抽動,胸口起伏快速——
看得出來她剛剛真的被嚇壞了。
「我……我沒有惡意……」
「光……不要讓那光靠近我……」
沈硯:「???」
他站在寒風裡,胸口還在發光,手裡握著一把毫無殺傷力的開山刀。
然後——
被一個美得像大戶人家千金的女鬼跪著求饒?
沈硯整個人都傻了。他只好呆呆地擠出一句:
「……你……你在怕我?」
女子像被觸電似的顫了一下,連忙向後縮半步,額頭貼著地面,不敢抬眼看他。
「上仙……你身上……有那個東西……」
她抖著聲音說:「那股力量……會傷鬼……也傷妖……」
她的話音微顫,像是從喉嚨深處被逼出來的真心害怕。讓沈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找到奇怪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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