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8-3

愛～是什麼？

是一種相互依存的習慣？

是無條件的付出？

是無差別的付出？

是同情？是保護慾？是佔有慾？是慾望？還是利益綁定？

是生物生存的繁衍機制？還是共同生存機制？

是生理激素分泌造成的錯覺？

是因為我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

是因為我看到妳幸福我就感到幸福？

因為你難過，我就跟著難過；因為妳哭，我會心痛？

所以愛？

所以這，就是愛？

節奏缺失的彌補索求算不算愛？

節奏交換的互補平衡算不算愛？

愛～是不是個人節奏完善後的自然溢出？

節奏感越圓滿是不是就越幸福？

這樣的幸福感等於不等於愛？

經不經得起考驗？

如果只有幸福才能愛，那這種愛還是愛？

有沒有覺得，越自私的愛才像愛？

越無私的愛不像愛？

上帝祝福的愛是真愛？

隨緣分的愛是真愛？

或許不需要綁定一輩子的愛才是愛？

或許愛只存在那充滿節奏感的一瞬間？

或許愛就像喜怒哀樂一樣，只是一種短暫的情緒？

其實沒有鑽石恆久遠？

有沒有覺得，長大後越懂越多，對愛的描述越準確，就越不懂愛？

而你心裡知道，過去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自己，才真的懂什麼是愛？

搞了半天，我們努力了一輩子，想學會愛！

學的只是如何相處、如何經營關係、如何平衡理想與現實；

甚至學會計算兩性關係、博弈拉鋸、操弄心理、欲情故縱。

然後，我們都忘了什麼是愛？

大稻埕碼頭貨櫃市集

天色漸暗，黃昏的夕陽與藍天曖昧交融成粉紅色的棉花糖天空。

微風吹拂，撫慰臉頰，又撩動心弦。

吳浩宇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重，緊張到手有點發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還是興奮，也許兩者都有？怕第一次約會表現不好，又迫不及待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她。

身旁的女生是周語安，一個內心保有天真浪漫幻想的樂觀女孩，與吳浩宇的積極理想主義完美配對。

他們眼裡共同看到：光明的明天、變得更好的世界、希望、無限未來的可能。

看到只要兩個人一起努力，即使下一秒天崩地裂，依然鼓起勇氣面對。

就算死神經過，也只能無奈被閃瞎眼，戴上墨鏡乖乖走開。

年輕的本錢不只在青春的外表，更多是在那份無所畏懼的衝勁。這不是商業套路的熱血，而是深層次的「浪費生命」！

對，「浪費生命」才是青春熱血的本質。

因為擁有花不完的時間，所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嘗試什麼就趕快去。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花時間做一堆沒有意義的事，也不怕浪費時間什麼也不做。做錯就做錯，反正有的是大把時間可以一錯再錯！

周語安：「你之前有來過嗎？」

吳浩宇：「沒......沒有啊！怎麼了？」

周語安：「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吳浩宇：「我問ＡＩ的啊，哈哈！怎麼了？很奇怪嗎？」

周語安搖搖頭，沒說話。這讓吳浩宇擔心自己是不是講錯話了，但她臉上還有微笑，應該還好吧？

而對周語安來說，她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她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跟吳浩宇來到這裡的女生。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但她希望此刻的回憶，只屬於他們兩人的第一次。

周語安：「我們來拍照！」

（周語安主動拉著吳浩宇，背對淡水河，把棉花糖天空收進鏡頭）

「三～二～一～」按下快門！

吳浩宇還是那個不太會拍照的小屁孩，笑得有點僵，卻反而顯得自然。周語安則很美，不自覺散發出一種懂事的知性美。她看著照片，滿意地露出笑容。

吳浩宇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懂，但，她笑了，她好可愛，那就夠了。其他？不重要了。無所謂啦！

周語安：「我們去看有什麼好吃的～」她自然拉著吳浩宇的手。

吳浩宇：「啊？喔～」

這裡的美食種類繁多，各式各樣的料理都有，琳瑯滿目，讓人眼花撩亂。韓式炸雞、年糕、烤肉；泰式料理；重慶麻辣烤魚；台灣滷肉飯、紅燒肉；日式大阪燒、沖繩飯糰、串燒；美式漢堡、熱狗；義式西餐、義大利麵、燉飯、披薩，還有手搖飲料、咖啡、調酒、冰淇淋等等。

但，

吳浩宇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東西上，他只在想：「她摟著我的手臂，我是不是應該要順勢牽她的手？這樣會很奇怪嗎？不會吧？可以牽吧？應該要牽吧？哪有人約會不牽手的？要是欣姐跟宏仔知道我約會沒有牽手，肯定嘲笑我？所以我一定要達成目標！嗯！對！我要牽手。」

就在吳浩宇下定決心要牽手後，正要動作，周語安卻被街頭藝人表演吸引，放開吳浩宇往前快步。周語安喊道：「欸欸～我們去看那裡在幹嘛！」

吳浩宇：「啊？喔～」心裡想，可惡，沒有牽到。

（兩人走上前，觀賞藝術家與機器人的協作表演）

吳浩宇內心的ＯＳ（好！再接再厲，就在這裡！一邊看表演的時候，不經意，順勢牽手。）

就在吳浩宇要動作時，周語安又先自然摟著吳浩宇的手臂。如此如果馬上牽手反而顯得刻意？嗯！再等一下，等摟著一段時間後再換姿勢，這樣就不那麼奇怪了吧？

就這樣反反覆覆，該說吳浩宇衰嗎？還是太執著？總之，一直到兩個人買東西坐下來吃飯，吳浩宇都沒有成功。

（兩人拿著餐點，找到座位，坐下）

周語安（放鬆）：「啊～腳有點痠了。」

吳浩宇：「還好嗎？」

吳浩宇何止腳酸，他全身都酸！全身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處於肌肉緊蹦的作戰狀態。腦袋不停轉動，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然後都忘了，只記得想要牽手沒有牽到，如果被死黨知道一定被笑。

周語安（伸懶腰）：「嗯！等等坐一下應該就好了。」

吳浩宇：「妳喜歡這樣散步嗎？」

周語安：「喜歡啊！這樣最舒服了，心情變超～級好！如果我家的可樂也在就更完美了。」

吳浩宇：「可樂？」

周語安：「對啊～是我家的狗狗～很可愛喔！」

吳浩宇：「原來妳喜歡狗啊？」

周語安：「喜歡啊～可樂都知道我在想什麼，會陪我笑，會注意我有沒有不開心。你喜歡狗嗎？」

吳浩宇：「不知道耶～沒有養過，但我覺得我應該會喜歡吧？」內心ＯＳ（當然要說喜歡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這種時候說不喜歡不是找死？）

周語安：「那下次我把可樂帶來，把你介紹給牠！」

吳浩宇：「好啊！」內心ＯＳ（是不是怪怪的？把我介紹給牠？把我介紹給一隻狗？不是把狗狗介紹給我？奇怪嗎？好像也還好？無所謂吧？她那麼可愛！那就夠了。其他？無所謂啦！）

周語安（甜笑）：「我今天本來是想帶可樂來的，但是怕你不喜歡，所以想說還是先不要好了，哈哈～」

吳浩宇：「妳怎麼之前都沒有提到有養一隻狗？」

周語安：「就剛好沒有聊到吧？也不算是我的狗狗，是家裡的啊！很重要嗎？你不會心裡其實很介意吧？」

吳浩宇：「沒有啦！怎麼會～問問而已，沒什麼。」

周語安：「欸～你不要欺負我喔！可樂會知道喔～」

吳浩宇（傻笑）：「蛤？哈哈～」

周語安：「真的啊～所以你最好對我好一點，不然可樂不會放過你。」

吳浩宇看著周語安回答：「我很珍惜這一切，所以妳可以放心！其他我不敢說，但是我絕對不會騙妳！」

吳浩宇講這句話時百分之百認真，發自內心。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前面周語安問他喜歡不喜歡狗的時候，他已經騙過她了。

有的時候真的不能怪男生，因為他們的腦容量就是這麼小，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他的出發點是嚴肅看待這段關係，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維護這段關係，這在他們腦中就會自然把一切合理化成「我從來沒有騙過女生」，我一直都認真付出，哪裡來的騙？

但是在女生眼裡，要是所有細節被攤開來檢視，就會自然拼湊成，眼前這個男生怎麼有些話前後不一？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對我不老實？

周語安：「我姑且先相信你，不要讓我難過喔！」

吳浩宇（自信）：「相信我！」內心ＯＳ（啊～機會來了？是不是就是現在？就是現在對吧？這個時候去牽她的手最合適吧？不會奇怪吧？嗯！就是現在！）

（吳浩宇沿著桌面伸手牽周語安的手，周語安一瞬間感到有點突兀被嚇到，但沒有抽手）

周語安：「你幹嘛？」

吳浩宇（假裝沒事）：「蛤？沒幹嘛啊～我想牽我女朋友的手！不行嗎？」

周語安（害羞）：「可......可以啊！」

（兩人享受著瞬間空氣凝結的窒息，同時心中火花迸發四射，像煙火般燦爛）

周語安（害羞）：「這樣沒有辦法吃東西啦～」

吳浩宇（害羞）：「喔～那......我們先吃東西？」

周語安（害羞）：「嗯！」

吳浩宇（害羞）：「吃完東西再牽？」

周語安（害羞）：「嗯！」內心ＯＳ（白癡喔～哪有人直接講出來的啦！）

（兩人放開手吃東西）

周語安：「你知道愛情契約嗎？」

吳浩宇：「有聽過，但詳細的不清楚。」

周語安：「我們明年滿20歲就可以去簽了喔～」

吳浩宇：「簽那個是可以幹嘛？」

周語安：「確保你不會騙我啊！」

吳浩宇：「我本來就不會騙妳啊！」

周語安：「光用說的不準～我媽媽說交男朋友可以，但一定要帶他們去簽契約，這樣她才放心。」

吳浩宇：「可是要滿20歲才能簽不是嗎？」

周語安：「所以我本來是想說明年才要答應你的。」

吳浩宇：「那後來怎麼答應了？」

周語安快速帶過：「因為......怕你跑掉。」

吳浩宇：「蛤？什麼？」一開始沒有聽很清楚，但反應過來後，好像也聽出意思。

吳浩宇（害羞）：「喔～」

周語安（裝沒事）：「喔什麼啦？」

吳浩宇（裝沒事）：「沒事啊～沒事！哈哈～」

魔法師

吳浩宇送周語安回家，一路送到家門口，雖然期間腦袋有閃過一兩次親嘴的念頭，但很快就在腦中打槍自己。沒有人這麼快的啦！今天已經牽手了，這樣有在進度上了，嗯嗯！可以了，這樣可以跟大家交差了。

吳浩宇：「到了？」

周語安：「嗯～就這裡，那我回去囉？」

吳浩宇：「嗯！」

周語安：「你回去小心一點喔！到家跟我說。」

吳浩宇：「好～」

周語安飛快親了一下吳浩宇的臉頰！丟了一句「掰掰」，轉身回家。吳浩宇傻笑呆站著，看著周語安上樓後才離開。愛情的滋味就是如此美妙，這一刻，彷彿全世界都圍著自己旋轉～自己成了世界的重心，節奏豐滿到整個宇宙都往自己傾斜。這是所謂的幸福吧？是吧？

突然之間，一切都過於美好，好到不現實！

如果不曾擁有，就不怕失去，但嚐過甜頭後，擁有越多越害怕。

我們會希望時間停在此時此刻，也明白實際上留不住任何東西。除了記憶，還是記憶，好像只有記憶是唯一能證明這一切曾經存在過。

大家一定都有過記憶缺失的經驗，想努力回憶起某個人的臉，但越努力回想，反而越模糊？是吧？最終，我們好像連記憶也不可靠？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享受當下吧？大概吧？

（吳浩宇走到巷口的站牌，等待無人ＡＩ公車，有一名男子也在等車）

這個等車的男生大概27、28歲。一頭俐落短髮，身形中等，非常結實，第一印象給人健康陽光男孩的感覺。肩膀披掛著帽Ｔ，衣服上似乎染了些紅色的痕跡？「喂！」他的聲音有點粗獷沙啞。吳浩宇還沉浸在自己粉紅泡泡的世界當中旋轉。

「喂！」男子再次喊道！

吳浩宇回過神，臉上不經意露出微笑：「蛤？你叫我？」

男子：「你在看我嗎？看什麼？」

吳浩宇（笑）：「喔！沒有啦！沒事沒事～不用管我。」

男子：「你很開心嗎？一直傻笑？」

吳浩宇（笑）：「喔～算吧！哈哈～也沒有啦！還好吧！」

（男子面無表情靠近吳浩宇）

男子看著吳浩宇自言自語：「憑什麼你笑得這麼開心？我卻要痛苦？」

吳浩宇：「先生？你還好吧？」

（男子搭吳浩宇的肩膀）

男子神情失落：「不好，我今天.....過得糟透了......所以你別笑了好嗎？」

吳浩宇的粉紅泡泡世界，這才一下子被戳破：「對......對不起......」

男子：「其實我會魔法，你信嗎？」

吳浩宇：「什麼意思？」

男子彈了一下響指後張開雙手，一團火球出現在手掌中。他將火球來回左右手丟來丟去玩耍，不怕燙，手也沒有燒焦。

吳浩宇看得目瞪口呆，今天是什麼日子？所有神奇的事都在同一天發生？男子一個手勢，火球消失。

男子：「喜歡我這個魔法嗎？」

吳浩宇：「這是魔術吧？世界上哪裡有魔法？」

（男子再次彈響指張開雙手，一團火球再起。他將火球靠近吳浩宇）

男子：「有沒有感覺到熱熱的？」

吳浩宇：「有......」

男子：「你覺得魔術表演可以做到這樣嗎？」

吳浩宇：「不知道.....」

男子：「不相信？你摸摸看火球？看看燙不燙？小心一點，不要被燙傷喔！」

（吳浩宇試著摸火球，果然覺得很燙，迅速將手抽離）

男子：「這樣還不相信我是魔法師？」他再彈指，變成兩個火球，一手一個。

吳浩宇：「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魔法這種東西？」

男子：「是啊～只要你相信魔法，就有魔法。」男子一個手勢，兩個火球消失。

吳浩宇：「所以這我今天感覺到的天旋地轉也是真的囉？只要相信，就是真的？」

（男子出手穿過吳浩宇的胸口，吳浩宇嚇到，心跳猛然加速，視野一片鮮紅）

吳浩宇（害怕）：「你幹嘛？」

男子：「痛嗎？你以前有受過重傷的經驗嗎？現在，是不是跟那個時候一樣痛？」

吳浩宇（害怕）：「你幹嘛？我要死掉了？」

男子：「是的，你要死掉了。」男子收回沾滿鮮血的手。

（吳浩宇跪倒在地，胸口大量失血）

男子：「我說了，我今天過得很不好，所以別笑了。現在笑不出來了吧？」

吳浩宇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怎麼回事？上一秒還在運氣爆棚，這一秒我就要死了？死在一個魔法師的手裡？如果是這樣，那老天爺為什麼前面還要給我那些，卻又在一瞬間奪走？我的未來？我的人生？就這麼沒了？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還有好多事情想做，我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我做錯了什麼？

我想做貢獻值產業錯了嗎？我不聽爸爸的話所以被懲罰？我不應該那麼早談戀愛？我不應該不理朋友跑來約會？如果我今天是跟宏仔他們去喝酒，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宏仔？欣姐？救我啊～你們不是一直罩著我的嗎？你們在哪裡？

啊～打電話？不行，我身體一點都動不了，媽媽～爸爸～對不起......語安......對不起......

吳浩宇漸漸失去生命跡象，眼角在最後時刻泛著淚......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