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到｜生擒巨型過山烏　飯鏟頭鑽喇叭褲　捕捉為野放救蛇　三代蛇王細說蛇路

（原文刊載於集誌社）

文｜集誌社記者

蛇年將至，蛇向來予人可怕、邪惡的形象，不少人都避之則吉，不過香港仍有一班「蛇王」，以蛇為生、與蛇為伴。女承父業的女蛇王周嘉玲，經營傳統蛇舖賣蛇羹、蛇膽，年少時捉蛇捉到上電視表演，見證行業變化逾 50 年；由內地來港的蛇王龐，從街邊擺檔賣活蛇、到入店舖賣蛇羹，為警方捉蛇年收入最高峰逾 20 萬。不過，老蛇王也慨嘆今年市道最差，正計劃引退。新一代蛇王李逸朗，則因熱愛爬蟲類動物而入行，希望親手拯救蛇之餘，亦盼透過教育，扭轉大眾對蛇的誤解。

蛇年到，《集誌社》訪問三代蛇王，細說「蛇路」。

蛇王協｜女承父業　嘉玲姐：「（蛇）係我老細、米飯班主、衣食父母」

「蛇王協」於1965年由周嘉玲的父親周祥創立，店舖起初位於南昌街，賣蛇亦賣野味，如貓頭鷹、果子狸、水鴨等，1977 年再搬到鴨寮街現址。嘉玲姐於七十年代初入行，她自言讀書成績不好、每天返學也被「打手板」，爸爸又常說請不到人，順理成章到店內幫忙。

初入行，她什麼也要做，像是照顧各種飛禽走獸、清潔鳥籠。看到爸爸捉蛇，「我見佢男人捉得，點解我唔捉得呀？」好勝的她也學起來，爸爸拿來溫和無毒的蛇讓她玩，「玩吓玩吓，幾個月咪熟咗」。

嘉玲姐說，小時候「唔識死」，爸爸不讓她碰毒蛇，「我就吼佢出街，叫（店內）師傅教我」，師傅拿來蛇勾和蛇鉗教她剝蛇牙，爸爸回來後不禁罵：「咬死你！」長大後，她明白爸爸的苦心：「因為佢知道畀蛇咬到之後係好恐怖。」

曾被毒蛇咬　喝涼茶敷中草藥「解毒」

「做蛇唔畀蛇咬，邊度做蛇？」嘉玲姐展示雙手，有多條細小的白色疤痕，均是被無毒的蛇咬傷。她也有被毒蛇咬的經歷——十多歲，剛學剝毒蛇牙時，她曾不慎被「飯鏟頭」咬傷拇指，立時眼花、眼前紅橙綠色「走來走去」，拇指腫脹成紫黑色，兩條紅色綠色的線沿手臂向上走，腋下腫起一個「鵪鶉蛋」。當時師傅煲涼茶讓她喝、又為她的傷口敷中草藥，才於數日後康復。

摩洛哥王子近萬元買過山烏

捉蛇外，嘉玲姐也學辨識蛇約還有多少壽命、醫治被蛇咬的人：「以前血清唔係每間醫院都有」；亦學劏蛇、取蛇膽，「攞蛇膽淨係攞個膽，五臟唔能夠傷、唔准流血」，還會煮蛇、浸蛇酒、製蛇膽果皮，和帶着一籠籠活蛇去酒樓賣。嘉玲姐說，以往賣蛇膽是主要收入，一條「過山烏」的膽價值幾千元；24 年前的蛇年，更賣過一條 17、18 斤重的過山烏連蛇膽予摩洛哥王子，價值近一萬元。

蛇膽何以珍貴？「化痰、止咳、驅風、舒筋活絡」，嘉玲姐也以自身例子為證——以往早上 10 時到晚上 6 時也在劏蛇，重複「彎低腰再上返嚟」的動作，20 多歲便有嚴重腰骨痛，但吃了過山烏的蛇膽，三、四年也沒有再痛。

蛇王副業　生擒巨型過山烏

以往大部分蛇王，在開蛇舖以外也有副業——為警方捉蛇。嘉玲姐記得，七十年代，警察到店邀請爸爸幫忙捉蛇，她亦不時出動。只有十多歲、身型嬌小的女生，「邊個信你係蛇王啫？」，有次一條過樹榕躲在二樓招牌頂，警察着圍觀人群離開，她表明身分無人理會，至雲梯到場，她從人群而出，爬上去把蛇捉下，「下面拍晒手掌」，嘉玲姐憶起仍滿臉自豪。

教嘉玲姐特別難忘的，還有 1997 年在西貢水警基地捉的、有毒的過山烏、是她捉蛇生涯見過最巨型的蛇。她笑言，接報時獲告知是蟒蛇，到場始知是過山烏，當時帶上一對棉紗手套、一個勾、一個布袋便上陣，腦海閃過數個方案：「一，我生捉佢；二，我打死佢；三，佢惡過我，我跳海」，結果憑以往爸爸對她捉過山烏的訓練，她無聲靠近，分清蛇頭蛇尾，再觸碰蛇身，蛇一後退便即以拇指托住其下巴，整條拉出，再剝牙、帶回店內，並留下那張至今仍貼在店舖當眼處，半蹲雙手舞蛇的經典照片。

以往捉到的蛇歸蛇王自行處理，至 1999 年嘉道理農場開展野生蛇類救援計劃，才規定蛇要送往農場的野生動物拯救中心，近年亦有不少喜歡蛇的年輕人，受訓加入成為蛇王。嘉玲姐說認為是好事，「不過最緊要小心啲，因為蛇唔係講笑，真係攞你命。」

沙士途人見蛇舖掩鼻兜路走

入行逾 50 年，嘉玲姐見證行業變化。她憶述 2003 年沙士時生意最慘淡，當時有報道指病毒寄生在蛇與蝙蝠、果子狸、猴子身上，「啲人見到呢度有蛇舖，掩住個鼻兜路行」。2005 年，她被供應商送錯貨的五步蛇所咬，躺在病床上，媽媽叫弟妹來看她最後一面，想到弟妹若出事便對不住他們家人，嘉玲姐覺得：「唔好咁危險搞啲有毒嘅蛇喇，不如研發多啲食嘅嘢出嚟」，便開始辦蛇宴，試出椒鹽蛇碌等多款蛇菜，又創立蛇汁拌飯等菜式。

2020 年新冠疫情時政府禁堂食，生意大減，店舖亦製作蛇羹湯包於網上發售。不過「復常」後，生意未有起息，嘉玲姐說因很多人北上消費，現時生意僅為以往六、七成，即使冬天來到，門外排隊人潮亦不再。

嘉玲姐說，蛇舖這行難做，天氣夠冷才有客人，而且隨中國內地和東南亞貨源減少，加上飲食文化改變，不少老牌蛇舖也隨着蛇王年紀大、租金貴而結束。蛇舖生意步入「冬眠」，嘉玲姐仍與弟弟繼續經營，她想起爸爸說過舖頭是「砵頭」，「有個砵頭就可以坐喺度搵食，千祈唔好賣咗佢」，在經濟嚴冬下，「我哋唯獨是守好自己嘅本份、做好自己嘅蛇羹」，若有天做不下去，可能開間茶餐廳或特色食肆，「我哋求兩餐，又唔係求發達」。

因為蛇　到過豪宅、煉油廠　上過電視

多年以蛇為生，蛇對嘉玲姐是什麼？她笑說：「係我老細、米飯班主、衣食父母」。這些年來，蛇帶了她去很多新奇地方，像是豪宅、煉油廠，還上過電視：「我係一個普通女人，佢竟然叫我喺歡樂今宵表演，夢寐以求啦！」

疫情後，店內已無活蛇可賣，只養了一條眼鏡蛇和球蟒。訪問這天嘉玲姐從毒蛇櫃將牠們取出，熟練地舞弄，又在蛇受驚時放入蛇袋安撫。她說這兩條蛇不會劏：「你養咗蛇之後，會發生感情，你唔想劏佢。」

集誌社檔案｜去年  4,208 宗蛇類出沒報案

《集誌社》向警方查詢過去十年接獲蛇出沒報案、市民被蛇咬傷及傳召蛇王的數字，警方表示接獲有關蛇類出沒的案件數字，由 2014 年的 2,629 宗，大幅上升至 2024 年的 4,208 宗，但沒有備存其他數字。

警方表示，若警方發現蛇或接獲有蛇出現的報告，而情況顯示可能會危害公眾安全，便會安排捕蛇行動。如須捕捉或帶走發現的蛇，警方會聘請捕蛇專家協助。為提升動物福利的保障，警隊於 2023 年 10 月起與嘉道理農場合作實施「蛇類快速野放計劃」。

計劃下獲農場認證的捕蛇專家會被授權將捕獲而又適合野放的蛇盡快運送及野放至合適的蛇類棲息地。若獲認證捕蛇專家未能提供服務，警方會召喚傳統的捕蛇專家（通常是賣蛇的商人）協助捕蛇，並在成功捕蛇後，由警方將蛇送交嘉道理農場或相關部門處理。另一方面，如情況顯示發現的蛇不會對人構成危險或在捕蛇人員抵達前已不見蹤影，警方便不會採取行動。

蛇王龐｜由擺檔賣蛇說起⋯⋯

有蛇王自小繼承家業，也有蛇王半途出家。位於觀塘的「蛇王龐」，1980 年代開始在北角街邊擺檔賣蛇，至 1990 年代才落戶宜安街賣蛇羹。68 歲的「蛇王龐」劉鐵龐接觸蛇的起點，是小時候在鄉下東莞跟任中醫師的爺爺捉蛇——看到蛇鑽進洞穴，便將薄薄一層泥堵在洞尾、再放一條長稻草，點火將煙煽進洞內，稻草一動，代表蛇有動靜，便喚爺爺來捉，久而久之便習得捉蛇方法。蛇王龐在鄉間也學觀蛇蹤，像飯鏟頭走過會留下扁平的痕跡，水律蛇的痕跡則呈圓形。

70 年代尾，蛇王龐偷渡來港，原本任職紗行，後來去深水埗玩，看到同鄉在「蛇王善」工作，蛇王善說他對蛇那麼熟，不如去街邊賣，結果「一賣就得」，他每天到蛇舖取幾袋活蛇叫賣，即賣即劏，一個早上可賣數千元，供市民取蛇膽、返家煲湯。

活蛇浸成獨門跌打酒

賣了一段時間，蛇王龐避開同業，搬到觀塘開舖，從同鄉偷師做蛇羹的方法，亦售賣爺爺遺傳下來、直接由活蛇浸成的獨門過山烏外用跌打酒，「喺香港係獨一無二」。

小小的舖面，牆上貼滿蛇王龐歷年捉蛇的報道：「擒 12 呎巨蟒」、「活捉 13 呎長大蟒」⋯⋯蛇王龐說，入行緣於 90 年代有把年輕女聲打來店舖，問他是否幫人捉蛇，他着對方不用害怕、可找警察叔叔，豈料對方說自己就是警察，他遂奉召捉蛇，並正式成為警方認證的蛇王。

高峰期　捉蛇年收入逾 20 萬元

以往出動一次有 500 元報酬、後來加到 800 元，夏天蛇較活躍時，最高峰一個月出動 40 多次、一日出動八次，年收入超過 20 萬元。生活離不開蛇，他甚至行山時也會拿布袋和木棍捉蛇。

飯鏟頭鑽進他喇叭褲內⋯⋯

捉蛇生涯總有受傷經歷。以往在街邊賣蛇時，蛇王龐不時一邊舞蛇一邊推銷蛇的功效，有次冷不防一條飯鏟頭鑽進他喇叭褲內，咬了小腿一口，他立刻收檔返蛇王善處，蛇王善着他一邊用水沖洗傷口，一邊拿菜刀刀背不停刮，足足 120 下，「血浸皮」，刮完後就沒事，連膠布也不用。也有次爬長梯上樹捉大蟒蛇，下來時梯子不穩倒下、蛇又脫手，他跳到地面時，「條蛇擘大口等我個手落」，他整隻手被鋸齒般的牙咬傷流血。捉蛇無數，至 2019 年反修例運動期間，有警察召他捉蛇，他覺得不安全推卻了，自始無再為警方捉蛇，只偶爾接私人求助。

經營蛇舖逾 30 年，蛇王龐同嘆，現時生意比以往最好時少一半，「疫情差過（2019年）運動，而家就差過疫情，一年比一年咁落」，「我哋賣蛇羹過咗幾個蛇年，應該最差今年」。他說很大原因是天氣越來越暖和，「我哋呢行凍就有客，唔凍就無客」，舉例 2017 年冬天氣溫常低於 10 度，那年進口三噸冰鮮蛇肉，但今年進口一噸半，有半噸也用不着；而且市民北上消費也越來越普遍。

現時店舖由蛇王龐與妻子、兒子一同打理，寫着「毒蛇」的一個個木櫃再沒有活蛇，連蛇酒也很少了。不少人說年輕一輩不吃蛇，他說其實年紀大的婆婆「一年食一次兩次已經唔見人」，倒是年輕人拍拖每個星期也來。但想到自己年紀漸大，全身無力，與太太都要箍住條腰帶開工，他打算兩年租約滿便找行家頂手，「真係要退休喇，做唔郁喇。」

集誌社檔案｜蛇內主要來自東南亞　2023年蛇肉入口跌至得 9 噸　15 年來最低

蛇舖的蛇肉從何而來？貨源又為何減少？嘉玲姐說，開業初期，店舖從中國內地、泰國、馬來西亞、印尼多地進口蛇，但香港人愛吃兩廣地區的蛇，故後來主要從內地進口。不過隨飯鏟頭、過山烏等 90 年代納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二，需管制出口，內地亦開始城市化、國內吃蛇需求增加，蛇的價錢越來越貴，蛇舖亦改為從東南亞入貨。沙士後，內地更是停止供港活蛇，並禁止養蛇、賣蛇和食蛇，2009 年雖一度放寬，至 2020 年新冠疫情又再禁止。

翻查統計處資料，由 2004 年到 2023 年，均沒有活蛇和冰鮮蛇從中國內地供港，供港的新鮮、冰鮮或冷藏蛇肉大部分來自印尼。蛇肉貨量在 2009 年至 2015 年間均超過 100 噸，最多是 2013 年，進口逾 169 噸，2016 年跌近半至僅約 52  噸，之後來貨量介乎約 21 噸至 85 噸，2023 年跌至得 9 噸，為 15 年來最低。

新世代蛇王｜「捉蛇」更像是「救蛇」

以往多由蛇舖店主擔任蛇王，近年隨行業變化，也有新血加入，其中一人，是不吃蛇也不賣蛇羹的李逸朗（Ivan）。

現年 34 歲的 Ivan，自小熱愛爬蟲類動物，幼稚園時已會在下雨後獨自鑽進車底、坑渠，看鼻涕蟲和蝸牛；同學打波打機、他則愛到圖書館鑽研生態知識；讀中學時飯也不吃，儲零用錢養龜、蠑螈、蝌蚪魚、蛇。為何對爬蟲類動物情有獨鍾？Ivan 說是受外型吸引：「覺得好靚、好奇妙⋯好奇點演化出咁多顏色同品種」，加上有感這類動物常被討厭，「覺得好無辜，就想幫吓佢」。

對爬蟲類動物的熱愛，驅使 Ivan 到爬蟲協會做義工、又常到野外考察，並約於十年前與同好成立「蛇類關注組」。「發覺坊間蛇王捉完啲蛇有時受傷，想改善吓呢個問題」，加上蛇「經常被人故意傷害，被人妖魔化、醜化」，故希望透過關注組，令大眾關注蛇的生存困難、尊重蛇的生命。

因為想為保護蛇出一分力，Ivan 想過組織民間義工隊捉蛇，不過成員各有繁忙工作，難以成事；他也試過拿着捉蛇工具，一個人走到警署報案室，說想加入做「蛇王」，但最終都不了了之，「個（蛇王）制度行咗幾十年⋯感覺唔會成功」。

雖然如此，Ivan 養蛇愛蛇的形象深入民心，仍試過應市民要求義務捉蛇，第一次是救出困在農田防蟲網一夜的水律蛇——初次把蛇交去嘉道理農場，既緊張又開心，「因為幫到一條野生動物」。

考獲野放許可證

為推廣動物保育，Ivan 在 2018 年開始帶不同動物，到中小學舉辦動物體驗活動，2022 年他再次自薦，終成為警方認證蛇王，並於一年多前成為考獲「本地原生蛇類野放許可證」的 4 人之一（現已增為 11 人），捉蛇後可直接在合適地點野放。

要獲取「許可證」，需測試辨別蛇種類、哪些蛇可野放、應何時何地野放等，警方在新制度下，會優先召喚有許可證的蛇王。過去一年多，Ivan 便捕捉了數百條蛇，最高峰試過一日六條。

捉蛇有何技巧？Ivan 說是憑對蛇習性的認識和經驗，亦會運用專業工具，「唔會夾硬嚟」，務求以最不會令蛇受驚和受傷的方法捕捉，對他來說，「捉蛇」更像是「救蛇」。他難忘有次在倉地遇上三條手臂、大髀般粗的蟒蛇，要三、四個人合力捉走；亦試過花六、七小時，只為找一條躲於車頭蓋引擎的紅脖游蛇。教他難受又憤怒的，是好幾次到場後發現蛇已被打到半死，身體斷開、頭扁掉，「有幾條我睇住佢斷氣、睇住佢唔郁」，「我唔明點解你打佢，又要搵我哋嚟捉。」

市民遇蛇或會感恐慌，Ivan 則指蛇不會主動攻擊人，「好多人以為蛇會追住嚟咬，其實佢仲驚人過你」，建議市民報警找蛇王時「唔好傷害到條蛇，唔好搞佢等我哋嚟處理」。進行動物教育一段時間，他樂見很多小朋友也重新認識蛇，知道牠們身體很乾淨、沒什麼味道，亦開始接受、甚至喜歡上蛇這種動物。Ivan 說，很多時蛇出現在人類的生活空間，「係因為我哋霸佔咗佢本身屋企，佢可能路過、蕩失路」，蛇在生態上也有重要角色，只盼市民不要傷害。

集誌社檔案｜蛇咬個案　七成被青竹蛇咬傷

醫管局表示，香港中毒控制中心 2022 年至 2024 年間，分別接獲 86 宗、135 宗及 90 宗被蛇咬傷到醫院求診的個案，當中約七成被青竹蛇（Trimeresurus albolabris）咬傷、約一成被寵物蛇咬傷，其餘兩成則被其他本地品種或未確定品種的蛇咬傷，當中沒有死亡個案，所有病人經治療後已出院。

醫管局指，當市民被蛇咬傷後，應保持鎮定，盡快向醫護人員求助，切勿試圖捕捉蛇而增加再受傷風險；市民可嘗試記下蛇的特徵或用手機拍下蛇的照片，以助醫護人員辨識蛇的種類及選用適當療法。傷者應盡量避免移動受傷肢體，及可採取簡單急救措施，除去傷肢指環、手環及一切緊身衣物，如環境允許應輕微清洗傷口，用寬闊繃帶或布條包紮傷肢，不要太緊，能夠容許兩根指頭插入繃帶與肢體之間，並需重覆檢查傷肢之指頭以確保血液循環 。切勿割開或用口吸啜傷口，亦不應用止血帶或繃帶緊縛受傷肢體。

集誌社官網
集誌社Facebook
集誌社Podcast
集誌社Instagram
集誌社Patr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