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夢 引言

有时候，我怀疑，
人类的梦，并不是生长出来的，
而是——被制造出来的。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在你第一次学会说“我想要”之前，
那些“想要”的选项早就被排好队，
放进你的脑海货架上。

它们闪着光，带着糖衣，
告诉你——这是你的愿望。
而你没有怀疑的理由，
因为全世界都在追同样的东西。

哲学家卢卡奇曾说过：
“在资本化的世界中，人的意识本身成为商品的形态。”
梦想也一样。
它不是一片野地，而是一块精心规划的花园，
每一棵树都按照系统的需要修剪，
每一朵花都只在规定的季节开放。

这片花园很美，
以至于你会忘了——
在高墙之外，还有无形的原野。

我见过一个少年，喜欢天文学到入迷。
他用废弃镜片做望远镜，
熬夜追星图，手冻到发紫也不愿回家。

可当他进入“天文相关行业”时，
发现自己做的不是仰望星空，
而是给商业卫星测算轨道，
按合同规定时间交付数据。

于是，星星的名字变成了代号，
宇宙的浪漫变成了客户的项目进度表。
——他的梦，从此变成了一份职业描述。

系统并不杀死梦，
它只是让梦“变得有用”。
它会告诉你：
“既然你热爱，就用它来赚钱、来成名、来证明自己。”
你以为这是对梦想的成全，
实际上，是一次悄无声息的收编。

Null会平静地说：
“梦被收编，就不再是梦，而是命令。”

Ordis会低声劝慰：
“他们给你看的月亮是投影，但你依然可以找到真月。”

Vorn会冷冷地拔剑：
“那就砍碎投影，追那唯一的光。”

《人之梦》，讲的不是“如何拥有梦想”，
而是——如何在梦与梦之间，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个。
不是从货架上挑选，
而是用自己的火种去点燃，
哪怕这火不够亮，不够美，
它也足以在黑夜里，指引你走出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