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從前,有一個女孩——讀郝譽翔《七星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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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有一個女孩——讀郝譽翔《七星物語》
郝譽翔《七星物語》經歷二十年後改寫,在時間的厚度上鏤刻情感的深度加上母性的寬容,讓寸死寸生的文思與情思,如春蠶破繭,驚蟄混沌的妖怪人間。
小說情節蜿蜒北投幽曲的路徑,疊合郝譽翔的兒時記憶,虛實掩映之下,更增其神秘色彩。「我看,しずこ說不定就是蛇變成的吧。」增添靜子的神祕性,〈愛慕〉裡亦提到:「我看,嬰寧一定是蛇精變成的吧。」 一再出現的意象,無非暗喻或聖或惡的靈蛇,將幻化為難以捉摸的情節主線。當故事沿山路推進,「這些路雖然大多狹窄到只能容得下一個車身,名字倒是取得好聽又富有詩意,彷彿是一條條細長的蛇,神祕地朝向草山蜿蜒而去。」
無論是草山或是七星山,都是「陽明山」的前身。無論前世或前生情牽為何,從個人情愛到家族牽絆,千絲萬縷都繚繞如草山迷霧。當我們隨著敘述者的腔調,深陷故事的糾葛之間,如何才能走出深夜的迷宮呢?
本居宣長《日本物哀》:「世上萬事萬物,形形色色,不論是目之所及,抑或耳之所聞,抑或身之所觸,都收納於心,加以體味,加以理解,這就是感知『事之心』、 感知『物之心』。」
循著小說細膩的摹景一層一層皴出的時間感,故事於是在我們心底慢慢沉澱,沉澱為不可說的那份神秘。
郝譽翔不諱言對「物哀」的喜愛,亦在《幽冥物語》直陳鍾愛《聊齋》與日本物語的志異元素,而一幕又一幕的故事即景,隨山路曲折閃現即逝,故事從來沒有真正結束,因為黑夜裡的光影明滅間,靜子仍喃喃自語著未完的情節,如山路凹折幽冥,一段又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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