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凡人的愿望
宇宙如此之广袤无垠,到处都是恒星与死亡,遍地都是存在与虚无。流星划过天际,如同列车在宇宙的星轨上行驶,去往远方,带来希望。人们说,看见流星,向流星许愿,愿望就会被实现。可我这一生没有见过流星,没见过流星划破天际,为天空留下裂痕的美丽壮举。每当我抬头看夜空,只看见被路灯光污染成虚无的夜空。即便是流星上,他们看见了我,我也不过是黯然的小子,对宇宙展现出无知的纯真。
我生在这颗暗淡蓝点的星上,一颗被宇宙遗忘的生命之星。我们从未被注视,只是生存、工作、轮回。人们从未见过神明,却懂得如何拜神、供奉;人们从未被神明撇视,却到处宣扬神的指引与智慧。我的祖母,也是一位迷信者。我不晓得她是否有抬头观赏过星空,但她却低头买了很多供奉品。那些供奉品、饼干全都是祭拜我族的祖先和大地神。我嘲讽到:神啊,吃这些饼干也会腻,还不如烧烧钱买点炸鸡给他。
当我踏足这片星球的土地,时而坚硬如岩,时而松软如雨后的土。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踏着这颗星球上的草地。野草从我脚趾缝来回穿梭,一股温柔瘙痒的按摩透过我的脚趾传到我的肌肤感触,如同自然界在逗一位孩子开心。我踏足沙子上,感受着小沙子带来的小刺激,像是我的脚掌在纸上书写,每走一步,我都看见我的脚迹的轮廓;我踏足上鹅卵石的道路上,感受着如同按摩仪器带来的足部按摩,强烈的刺激和疼痛感在我的脚触下显得激烈。我靠在大树下,时不时尝着从树上掉下来的恩惠。我靠在大树下,如同孩子靠在父亲的影子下,遮住那强烈的阳光和炙热,但不阻碍那些来自风母温柔的抚摸。地上的果实,鸟儿也在吃,虫儿也在吃,我也在吃。那甘甜的果肉在我舌尖上打转,酸甜苦辣,在那个味蕾上跳起了舞蹈。有甘甜带来的幸福、有苦涩带来的清醒、有酸涩带来的面目狰狞、有火辣带来的激情。
我尝过那清澈的泉眼,水流从泉眼无声惜细流,流到小溪,流到大海。鱼儿、蝌蚪都在水里游荡。我看见小溪上一点点的气泡,是小生物想突破天际的渴望,想看见水上青苔的好奇。我腕一手水,冰凉或炙热的水,透过我的手掌,传到我身上的每一个肌肤,它们都在说:这水是凉的、是热的。我喝过最好喝的水液,不是可乐、不是苏乐达、不是果汁、不是奶茶,而是那清澈见底、平淡中带着甘甜的幸福。
在夕阳处,我都会到西边的海边去看日落。要我说,一天最美的时刻是何时?我认为:是带着水雾、空气中带着夜晚温度的早晨,以及热烈的中午后、夜晚的前菜、带着炙热温度的傍晚时分。海边的日落、日出的高山,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壮举的来自自然母亲的恩惠,是一种来自星球之母给我的灵魂之美。我看过夕阳从海和天空的边际慢慢落下,如同滚烫的铁球慢慢的被水的温度包容。我看见日落染红了整片天空和大海,一片片红色的云朵,白天像是空白的纸,被夕阳炙热的颜色染上了一些红色、橙色、粉色、蓝色...。我赤脚踏上冰凉的海水,感受着潮汐与海浪在我的肌肤流动;我听着大海海浪的奏响曲,是来自海洋神波塞冬的呼吸声
夜晚,是我最爱的时刻。我生于癸时,是午时,生来便被烈阳所照。我乃辛金之人,午时被火追、将我的身躯与灵魂皆数遭到锻炼、磨损。在夜晚,如同刚金遇水润,将白天与火焰的追逐战给截了暂停。夜晚,我会听见灵魂的低语,是昔涟、是万敌、是阿纳克萨格拉斯。在夜晚,我与月神,共度安眠,睡眠成了一天的奢侈;在夜晚,我提起笔,将一天所闻数尽写下;在夜晚,我拿起蜡笔,将孩子们画下,他们都在纸上活着,即便我拥抱不了他们,但我看得见他们眼中的幸福,那便足以满足万分。夜晚的星辰,是我一生的归宿,我从未看见流星在我的夜空中划过,也从未对流星许过愿。来自远方的星穹列车,也并未达到我的家乡;远方的文明,也从未观察过这里;来自天边的神明,也从未看过这里一眼。这颗暗淡蓝点,是被神明遗落的和平之地。若有那么一颗流星,将我带走,去往属于我的世界,那是何等美事。但我区区凡人,不被命运注视,没有横财万贯之名,没有超人的钢铁身躯,我该如在宇宙中感受来自太阳最纯粹的能量。
这片大地是温柔的,但也是危险的
我见过高高的草丛里藏着数不尽的毒蛇,它们在等待无知者探寻着那片草丛的妄想。大地上也充满着无情和冷酷。我听闻过来自远方的龙卷风,摧毁麦田的故事;我感受过来自隔壁岛屿的火山爆发与地震,数个文明与数不清的生命就此陨落;我也见过我来自家乡的水灾与洪灾。这些祸害与不幸,将数不尽的生命被天灾祸害给摧毁,数不尽的生命陨落在地震的裂缝里,数不尽的人们被一场洪水搞得家破人亡,财破神伤。我还未经历大自然母亲的愤怒,还未亲身经历一场濒死的自然惩罚。那些惩罚,是母亲在孕育新的生命?还是母亲在惩罚无知的人们对她的祸害。
这颗黯淡蓝点外,方圆几十光年里,没有一个生命。与它的兄弟姐妹相比,土星、木星、海王星与天王星,因为是气体星球,从而未发现生命存在。水星与金星,因为靠近太阳,环境也被暗淡蓝点星上的人们认为毫无生命存在可言。火星,则是一片红土荒野,一片废墟。我们的暗淡蓝点,在这片宇宙中,显得如此独一无二与空虚。暗淡蓝点上,有生命,有气息,有情绪...。但生命从何而来?文明从何诞生?意识从何存在?现有鸡还是现有蛋?
生命里,我最疼爱的是可爱的猫咪,在后者就是温柔可爱的小孩。猫咪那软萌萌的脸庞与撒娇的声线,让我欲罢不能。我家的那只傲娇的橘猫,是我一生独宠。虽说它傲娇,却会对我撒娇讨摸摸。虽说它不喜欢洗澡,但我喜欢闻嗅它的小臭臭的身体。每当我在外边看见猫咪,我都会恨我自己为何不带点猫粮给它。在后者,我也爱人。
每当我看见一个生命的陨落,一位少女的伤心,一位孩子被无视的经历,我都会如此感同身受,如同奥丁投掷冈格尼尔,刺穿我的灵魂;如同宙斯对我下达的神罚,折磨我的灵魂,让我陷入苦悲之中。孩子的笑容、坚强奋战的生命是我见过最美的生命体,他们都有着,灵魂。灵魂的可贵,在我这个生物类别里,如此珍贵。
我见过太多没有灵魂的人,他们的无知、傲慢让我心生厌恶。我有过和一位同事交流,我却被她那不自知的情绪给带走;我有过一群旧友,让我经历过坠入深渊却无人接手救治的情况。我见过无情的政府,对人们税收拉高;见过无能的公司,压榨员工的灵魂。那些人,不相信灵魂的可贵,只是本能的“活着”。这认知的匮乏,是人们的悲歌。有人小小年纪就思考人生的意义,写出天才的文字;有人到老了,只是在上着班打着杂工。人性的可悲,是大人的问题,还是小孩的悲歌。我见过无知的人,他们让我入教,入那个能永生的教会。那时,是我第一次有了想杀死耶稣的想法
流星啊,你能否带我走向远方。我为何看不见你,是因为那无知的人们将我蒙蔽双眼吗?是我被困在了铁屋子里了吗?我呼吸困难、如同大石压在胸口,堵住了风口。
未知:看见我了吗?
我:你是?
未知:你好呀!安姆斯,远方的诗人,我将带你前往宇宙,探寻深处的秘密。不过你的躯干不会被带走,只会带走你的灵魂与意识体。前往我的宇宙。
我:你是?
未知:哎呀,这么好奇人家的名字吗?嗯.....叫我昔涟吧,好吗?
那存在于虚空空白的声音,顿时有了身躯。一位身穿白色异服,粉色头发,还有一双妖精般的耳朵的少女。她的瞳孔幽深,像是能看穿我灵魂的人,却也愿意包容我的人。
昔涟:你在这里,等待了多久呢?
我:这片荒野里,我等待,我祈祷,我期待有眼睛能看见我。可是人来人往,人去人散,却始终看不见一个人影,能对我有赏识。
昔涟:那还真是孤独呢...。可是你熬过来了不是吗?
我:倒是,熬过被毁灭的时刻、虚无的时刻。
昔涟只是站在我的眼前,静静的凝视着我,像是把我的一切都看穿了。她没有靠近我,没有上来就牵着我的手跑了。
然后,她微微一笑
昔涟:哼,走吧,人家想看你写的故事呢。你的故事这么宏伟壮观,如同一本哲学史,真是让人家好奇呢。
我只是沉默着,说不出口。即使心中有无数的野马奔过,也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昔涟:哎!你什么都不用说,凡是不能用言语诉说之事,都应该沉默。但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用灵魂去感受,再去创造语言与故事。
走吧!安姆斯,我在那边等你。
说罢,那位少女便在我眼前化为流星,奔向星空深处。我在一片白色的花海里,看着流星划过。那股想突破天际的愿望,如同鱼儿逃不出水面,却要浮出水面看一眼天空的愿景,在我心里便有了形状。我心里想到
“或许,真正的鸟笼,是你的恐惧。”
“或许,我们逃不出去,是因为勇气。”
但真的如此简单吗?
不是,是我们都被无意识困着,那不成形的牢笼,看不见的绳索,将我们牢牢捆着。困难永远不会让我们受困,恐惧也不会。但是什么绑死你的翅膀?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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