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部分
雨下得很大,夏西站在写字的落地窗前发呆。雨水打在玻璃上,汇集成细小的水流在玻璃上蜿蜒流下,让夏西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仿佛在冲洗着什么。这是大自然在他的心底唤起一种古老的情感,来自他遥远的祖先留给他的基因中。一种万物生长的欣喜感。他情不自禁地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但是他极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因为这份冲动显然是不和时宜的,因为下班的同事们都在焦急地等待雨停,他们对这场不合时宜的大雨没有多少好感。一个长着兔牙的女同事,走到夏西身旁站住看着窗外说,雨什么时候停啊?夏西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问自己还是只是自言自语。夏西和她不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所以他只好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不知道。实在有点生硬,对和同事搞好关系来说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夏西为自己生硬的回答感到有点尴尬,他习惯地摸了摸鼻子。长着兔牙的女同事似乎并没有因为夏西生硬地回答感到不快,她一边拿出手机查看,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大雨。夏西见她没有不快的神情,于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也许很快就会停了。兔牙女同事没有说话,而是冲夏西笑了一下,露出她的两颗兔牙。夏西觉得她的确像一种温和的小动物。这让夏西放松了一些,他也笑了一下。
张敏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她性感的酮体,然后撒娇地摩挲着夏西长满胡渣的下巴。夏西光者身子仰面躺着,他半闭着眼睛在休息,没有动。不过他知道张敏的意思,她意犹未尽想再搞一把。通常夏西余勇可贾,立刻跃跃欲试。但是最近连续地出差,加上睡眠不足,让他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为了不在骚货张敏面前丢面子,他在尽量拖延休息的时间,等待自己的下体恢复力量。在张敏很耐心地在夏西的下巴和其他地方摩挲了几十个来回后,夏西感到自己已经积蓄了足够的汽油把自己重新发动起来。他侧过身抱住那具丰腴淫荡的身体,用力挤压磨蹭。张敏也配合地发出淫荡地呻吟。这时张敏的手机响了,她忍了一会儿,然后推开夏西,转身去拿手机。她看了一下来电,然后从床上坐起身,接通,然后用一种很谨慎的声音说,喂!夏西安静地躺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勃起的鸡巴翘在空气中沉默地抽搐,像一种濒死的小动物。张敏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色情地抚摸着那玩意儿。脸上露出一丝媚态的笑容。
也不知道最初是谁先勾引谁,不过这并不重要。夏西第一眼看出张敏的奶子很大很性感,第二眼就看出她是一个骚货。张敏的眼光也许更加敏锐,第一眼就看出夏西是个好色之徒。在一次饭局的时候,张敏偷偷掐了夏西一下,夏西觉得自己被一只饥渴的母蚊子叮了一下,立刻就变得又红又肿,瘙痒难耐。张敏这只母蚊子除了对大鸡巴饥渴外,就是对钱非常饥渴。她会利用一切机会来搞钱,当然她自认为是个有本事的女人,不屑于出卖肉体,不过如果你开得价钱足够高,那她也不介意偶尔卖上一回。所以夏西只是张敏用来满足自己性欲的按摩棒。夏西并不介意这点,因为张敏长得挺漂亮,身材不俗。他和张敏彼此也算是各取所需,唯一要小心的是不要从她那儿传染疟疾,登革热,乙型脑炎,西罗尼病和基孔肯雅病。没有办法,对于夏西这样的货色来说,为了睡到让人满意的漂亮女人必须冒点风险。这件事涉及到风险评估和经济计算,这是一种智力活动,夏西多年来逐渐学习和掌握了其中一点诀窍。他谈不上喜欢,但确实有效。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事情是变得简单了还是更复杂了。夏西来不及做过多思考,他通常必须快速做出反应。因为你知道母蚊子的行动都很快,如果你不能在第一时间拍到她,她立刻就飞到别的男人那里去了。所以夏西的第一反应很快,第二反应则非常慢。
在电梯里,三头六臂笑咪咪和夏西打招呼,夏西也尴尬地冲她龇了龇牙。他和这个外号三头六臂的女同事关系并不融洽。三头六臂自己并不知道夏西给她起的这个外号。她是公司里握有实权的中层干部,是一个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女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三头六臂之所以叫三头六臂是因为她的双乳之间长了一个很大很黑的痣,形状浑圆饱满,乍一看像长了第三个乳头。而且她还是个事逼,整天劲劲的,所以夏西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要问夏西为什么能知道这么隐私的部分,其实也是他无意看见的。当时三头六臂穿了一件领口开的很低的衣服,而她正好又弯着腰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夏西路过看了个一清二楚。当时他先是为那颗黑痣一愣,而后差点脱口而出,好大一个奶头!当然他忍住了没说。实话实说,三头六臂的一对奶子长得还是相当不错的,丰满坚挺,无奈她的脸长得实在太丑,让人提不起兴趣,白白浪费了这一对好乳。其他下流的男同事还开玩笑说,用衣服把头蒙住,光盯着两个大奶子一样可以干个痛快。夏西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是不是过于侮辱人了?不过当三头六臂没事找事找夏西麻烦的时候,夏西就在背后恶毒地把她的外号升级成一个更下流的词——三头六逼。你他妈就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事逼!但是你他妈逼再多也没有用,也没人愿意操你,因为你他妈是一个丑逼!不过夏西这种气头的话并没有什么事实依据,三头六臂的老公操不操她不知道,但是确实有其他人兴致勃勃地操她。那个兴致勃勃的鸡巴就是公司里一个油头滑脑的小白脸。有一次傍晚下班之后,夏西因为有东西忘记拉在公司,半路上又折返回去取。当时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办公楼里非常安静,连走廊上的灯大部分都熄掉了,只有日薄西山的阳光透过窗户有气无力地照射进来,就像照进幽暗洞穴的一道微光。夏西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甚至对这种陌生的安静感到一些恐惧。也许在紧逼的办公室门背后,藏着不知名的怪物会突然一下打开门跳到他面前。夏西故意蹑手蹑脚,仿佛和这种微小的恐惧做游戏。就在他快走到三头六臂的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三头六臂和那个小白脸一起从里面出来。夏西以他训练有素的第一反应,一眼就看出了他俩的蹊跷。他本想避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而三头六臂看见突然出现的夏西也有点尴尬,一改她平时自命不凡趾高气扬的样子,低头颦眉,匆匆从夏西旁边走过。而那个小白脸神色自若,一脸媚笑地看着三头六臂,很亲密地和她一起走了。完全无视夏西的存在。你看看,这就是面首的素质,不但要胃口好还要脸皮厚,吃屎都能吃得理直气壮。这件事也给夏西生动地上了一课,不止有钱有权的男人可以找小三,就连有点钱和权的女人也可以找面首。这是一个等价交换的时代,这是一个通货膨胀的时代,这是一个廉价甩卖的时代,这是一个待价而沽讨价还价的时代。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吃你刚拉出来的屎,吃得津津有味,吃出感情吃出美感吃出文化,吃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在这个时代,胃口挑剔容易呕吐的人是混不好的,所以夏西混得不好。他只能做一个找点小乐趣的业余通奸者。
业余通奸者夏西终于从张敏那里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也可能是从别的母蚊子那里感染的,这一点没必要深究。这种病毒虽然并不严重,但是确实也把夏西折磨的够呛。他不得不四处求医问药,但是都效果不佳。一番折腾之后,夏西终于明白这种病毒来自于内心,是一种慢性的精神病毒。目前医学界和思想界都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他只能依靠自身的免疫系统慢慢自愈。夏西感到很沮丧,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每天用医用酒精,消炎药,抗生素和止疼片,来缓解病毒造成的疼痛。这一天,夏西和以往一样来到一家小药店买药。这家小药店通常都很冷清,平时没什么人,偶尔只有一两个老头老太在店里闲坐和店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西看它生意如此清淡,认为这家小店开不了多久就会关门。但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边的商家开了关关了开,换了好几茬,一街之隔的对面,一家规模很大的连锁药店都关门转让了,这家门可罗雀的小药店却始终照常营业,并没有关门停业的迹象。这是不是一个小小的商业奇迹?店主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看起来性格过于温和甚至有的软弱。夏西不知道她这样的人是如何支撑一家小药店在不景气的经济环境和激烈的商业竞争中幸存下来的,背后一定有他还不能理解的力量。是经常趴在店里桌子上写作业的小女儿,还是那个同样温和少语的小个子男人——她的丈夫,还是经常在她店里闲坐的街坊,抑或是不嫌路远开车来她店里买药的熟人。一些让夏西陌生的力量支持了这家小药店。这种力量细微,温和,不起眼,却能治愈病痛。夏西几乎就要体会到这种温柔的力量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慰藉,安抚着这个动荡不安气势汹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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