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書|被過度期待的人|First Child-D2
以升學率為主的學校面臨國三的備考期,學校老師每個都開始耳提面命、在黑板上寫著自己的班要有多少人考上第一志願。而對於我的心願,家裡的態度也轉變了,媽媽是最常互動的人,但比起我能發展自己的興趣和專長,她更想聽從朋友們的意見,想盡辦法也要讓我去前三志願、搖控我的人生。我的生活圈很小、礙於性格太內向加上不想讓同學被為難,也沒什麼所謂真正的朋友、因此也沒有能討論興趣與志向的合適人選。
當許多備考生能光明正大的練畫時,我甚至不能被發現,只能晚自習到九點半離開校園,回到家後偷偷用一點時間練習,當然、在毫無章法又沒有效率的練習下,最後我沒有考上任何理想的學校,不管是大人們希望的、或我自己的。
我對自己很失望。也許這個夢想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我太平庸了,沒有付出值得擁有夢想的努力,沒有那些日以繼夜努力練習的人那麼渴望,所以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美麗的夢想,我只是在做白日夢。
於是當我提出想準備一年重考而被拒絕、而且打算送我去其它學校時,我沒有反對,從九歲開始做的夢,此時正被現實的鬧鐘不斷大叫著催促:醒醒吧!
也許在名字沒出現在理想榜單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家裡放棄了吧。他們不再覺得我能達到他們原本的期望了,所以也把信任感從我身上剝離了。
十五歲的我這麼想著。
最後,我被家裡送到一間自己沒聽過的學校,那間學校以訓導主任嚴格和充滿問題學生而出名,也是當時聲名狼籍的學校之一。那間學校的同學和第一間國中的霸凌者們簡直像同個工廠製造出來的,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十五歲的我放棄了那個兒時夢想,連同自己。
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每一次失敗,我都必須再丟棄一塊靈魂的拼圖,貼上「不切實際」的標籤,丟進大人們的抽屜。我乾脆把鐐銬往自己脖子上套,這樣至少就算痛,也是自己給的。
那個夢想、可能它原本就不屬於我,
雖然我曾經那麼努力相信,它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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