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國真的無外交?凌晨與友試談兩岸關係和走向。

NoGlutbutTony
·
(修改过)
·
IPFS
·
我與朋友近期會聊聊兩岸議題,雖雙方立場沒有很一致,但可以交流,且雙方可以理解對方的立場,只是迫於現狀我們做出的取捨不一。本文是在筆者幾小時後要上課撰寫的,所以熬夜的我有點混亂,加上隱私問題,就不放上對話內容(也非重點)彙整我自己的對話部分加上我自己補齊對方的言論,有興趣者可以觀看。(在這時代下,這標題和簡介有夠不吸睛誰要看啊,悲。)另外,由於文量略龐大,本文是請AI彙整,會介意者請當心。


在迷霧中求索:一場關於未來路徑、敘事視角與存續意義的對話

在當代複雜多變的環境中,某些區域的未來走向無疑是最牽動人心的議題之一。然而,在宏觀的論述之外,更為真切的是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們,他們內心深處對於未來的不確定感、對於自身定位的追尋,以及在顯著的外部情勢影響下,如何自處、如何抉擇的深沉思考。本文旨在記錄並剖析一場發生在兩位朋友之間的深刻對話,其中一位我們稱之為「觀察者」(即你),另一位為「A」。他們的討論,不僅僅是個人觀點的碰撞,更折射出一個社會在面對深刻的外部環境變化及其政策目標時,所普遍感受到的困境、焦慮與多元的應對思路。這場對話,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在時代的變遷中,個體對於尊嚴、安全、自由以及「何為家園」的本質叩問。

第一章:難解的棋局——在不同抉擇間的深刻拉扯


觀察者的核心困境,可以用他自己強烈感受到的「負面循環困局」來概括,這是一種近乎「難以破解」的感受。他清晰地預見到,在對岸日益增強的政策影響力下,台灣似乎被置於一個兩難甚至多難的境地,每條路徑的盡頭都充滿了挑戰與未知。


一方面,如果選擇不與對岸進行以其核心政策目標為前提的談判,堅持自身的立場,那麼潛在的後果可能是嚴重的衝突與破壞。觀察者對此並不諱言其嚴峻性——他提到了「焦土」的可能性。這不僅意味著家園可能遭受重創,民生凋敝,更意味著在不利的結果之後,可能面臨比任何談判結果都更為不利的處境。這種對衝突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而是植根於對歷史的記憶與對現實力量對比的清醒認知。


另一方面,如果選擇走向談判桌,觀察者敏銳地指出,當前對岸所設定的談判框架,其核心與底線是其長期的政策目標。在這種前提下進行的談判,即便能夠「保留一部分現狀」,也幾乎注定要面對台灣現行社會制度、言論空間、公民社會以及多元生活方式可能發生的重大轉變。更令他感到深思的是,未來可能出現價值觀念的引導與重塑等社會適應過程,這觸動了他對歷史的警惕。他提及某些時期,在對岸內部所發生的一些歷史事件,這些歷史記憶如同深刻的烙印,加劇了人們對於未來治理方式可能發生重大變革後,過往行為可能被重新審視以及社會管理模式可能趨於嚴格的深切憂慮。


這兩種前景,無論是衝突的毀滅還是既有生活方式的改變,都是觀察者以及他所代表的許多民眾「兩個都不想要」的。然而,現實的弔詭之處在於,當人們因為不願接受一種非自主選擇的未來而選擇堅持自身立場時,卻又極有可能增加直接衝突的風險,從而陷入一個不斷自我強化的負面循環。(簡單來說,對岸沒耐心了,我們就得要以統一為前提去談,但對於現今主流民意而言,就是負面循環死局。你不談,打你,成為焦土,敗者為寇。而你談了,大家統一,保留一部分權利但現今的制度你所謂的自由以及必須再教育等等。 但大家兩個都不想要,就得維持現狀,而維持現狀被視為一種對現今統一的抵抗,是種對抗到底,而對抗到底又會觸發第一個結局,像是被Checkmate一樣。)這種在不同艱難抉擇間的徘徊,讓觀察者感受到深沉的無奈、困惑與厭惡。他並非不渴望和平,但他所期盼的和平,是有尊嚴、能自主的和平,而非在壓力下放棄核心價值的「默認」。


觀察者也清楚地認識到在複雜國際關係中,實力因素的重要性。在顯著的實力差異面前,台灣在國際舞台上的發聲空間與迴旋餘地都受到一定限制。他感受到對岸的政策推進似乎具有其時間表,施加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其政策目標的實現議程似乎在不斷推進。這種外部環境的變化,使得內部的焦慮感如同壓力鍋般持續積累。他渴望在可能的衝突與被迫接受之間,尋找到一條能夠保全台灣主體性與多數人福祉的「第三條路」,即使這條路可能同樣充滿艱辛與妥協,但至少不是非此即彼的黯淡。


第二章:歧見的家園——共同的期盼與歧異的路徑

觀察者的一個核心洞見在於,他相信「本質上大家都想為了臺灣好,應該很少有人真心希望自己的土地走向不利的局面。」這句話點出了許多爭論背後,可能都潛藏著一份對家園的真摯情感與守護的意願。然而,問題的複雜性在於,對岸的對台方針具有多樣性與多面性——時而展現文化交流的柔性姿態、經濟合作的倡議,時而又不諱言保留非和平方式選項的表述,以及在國際場合對台灣空間的限縮——使得台灣內部對於「如何才是對台灣好」這一根本問題,產生了截然不同的解讀與應對方案。


他列舉了幾種典型的觀點:

有些人可能認為,只有接受對岸提出的方案,才能徹底避免衝突,為台灣換取長遠的穩定與發展機會,這是他們眼中「保護台灣」的方式。

另一些人則堅信,唯有展現堅定的防衛意志,才能真正確保安全,捍衛台灣的自主性、民主制度與生活方式,這是他們理解的「守衛台灣」。

還有一部分人,或許並不主動尋求對立,但抱持著「若遭遇外來壓力,必將奮起維護」的被動防衛心態。

同時,也有人寄望於透過更緊密的經濟合作與文化交流,增進雙方理解,降低誤判,從而「守護」台灣的和平與繁榮。

更有觀點主張,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挑戰的本質,將對岸視為主要的「壓力來源」,積極提升自身能力,做好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以此來「守護」台灣的安全。

此外,尋求與理念相近的各方建立更緊密的合作關係,形成有利的國際環境,共同應對來自對岸的壓力,也是一種被寄予厚望的「守護台灣」之道。


觀察者憂慮的是,這些源於不同判斷和策略的「為台灣好」的方式,在外部因素的持續影響下,不僅難以形成內部合力,反而日益演變成深刻的社會分歧,甚至造成「不同意見群體間的隔閡,認為對方是錯誤的」的痛心局面。當共同的善意被不同的方法論所裹挾,當對「挑戰」的定義與應對方式產生根本性差異時,內部信任便會受到侵蝕,社會共識的凝聚變得異常困難。這種因外部因素導致的內部分歧,無疑是台灣在應對挑戰時,自身消耗的一大隱憂。這也反映了一個社會在面臨巨大存續壓力時,其內部多元性如何轉化為建設性能量而非破壞性能量的艱鉅課題。


第三章:話語的場域——敘事、符號與歷史的視角呈現

在觀察者看來,兩岸之間的互動,遠不僅僅是軍事、經濟等硬實力的展現,更是一場在「話語場域」中,不同敘事視角的呈現與影響力之爭。他對此有著極為敏銳和深刻的批判性洞察。


他首先剖析了「統一」這個詞彙本身所蘊含的特定視角。他指出,「統一」一詞,本質上是在對岸的敘事框架下運作的。它天然地預設了一種「我們歷史上曾緊密相連,後來出現了分離,所以現在理應重新整合」的歷史邏輯和情感訴求。這個詞彙的使用,本身就帶有強烈的立場性,將台灣的現狀定義為一種需要被「調整」的狀態。相對地,「兼併」或「非和平介入」等詞彙,則代表了完全不同的視角和立場,它們將對岸的行動詮釋為對一個既存政治實體的單方面改變或武力干預。觀察者強調,使用何種詞彙來描述同一事件,會極大地影響公眾的感知、理解和情感共鳴。如果媒體和社會輿論普遍使用「兩岸關係是統一、分離」的框架,那麼討論的焦點就容易被引導至「是否贊成整合」或「是否維持現狀」的二元對立;而如果使用「單方面改變現狀與主權實體受衝擊」的框架,則會引發關於國際準則、自我防衛以及道義責任的思考。


進一步地,觀察者指出了「敘事與法理依據的重要性」。他提到,諸如聯合國第2758號決議的詮釋、開羅宣言與波茨坦公告等歷史文件,都成為對岸建構其「台灣是其一部分」敘事正當性的重要依據。對岸傾向於將這些歷史文件解讀為確認台灣法律地位歸屬的基礎。然而,在台灣以及國際上,也存在著對這些文件及其意涵的不同解讀,例如「台灣地位未定論」便是其中一種重要的對應性敘事,它試圖從國際法的角度對對岸的單方面主張提出不同看法。這場圍繞歷史文件和國際法理的詮釋之爭,正是不同敘事視角在法律層面的體現。


觀察者也提到他曾看過的一個說法,指對岸在敘事建構上的特定方式。他認為,對岸正在有意識地將「歷史」與「文化情感」進行緊密的連結。例如,將對中華文化的喜愛、對祖籍地的鄉愁、返鄉探親祭祖等行為,巧妙地引導、並與對「中國」這一政治實體的認同相聯繫,甚至進一步延伸至對其執政理念和治理模式的「至少不反感」乃至「認可」。由於對岸的政治體制使其政策具有高度的一致性,這種連結的最終目的,是將個人的文化情感與特定的政治取向相結合。

而許多事件都圍繞這套敘事邏輯展開,包括對台灣內部課程綱要內容的討論(例如歷史教科書中如何定位中國史與台灣史的關係),以及對某些台灣人士前往大陸尋根祭祖行為的積極報導等。同時,台灣社會內部日益增長的本土意識和主體性認同,在這種敘事框架下,也常常被解讀為「疏離傳統文化」、「忘卻根本」或「與固有民族敘事漸行漸遠」。引用了一個關於馬來西亞華人與新加坡華人對待「華人」身份認同差異的影片例子:影片中,來自對岸的拍攝者似乎對馬來西亞華人表現出的「同胞情誼」的熱情感到欣慰,而對新加坡華人相對淡泊的反應則帶有潛在的「不解」或遺憾。這生動地反映了對岸主流敘事所期待並試圖推廣的一種與其政策目標相符的「華人認同」模式。

這種持續的敘事建構和輿論引導,對台灣社會內部的意識形態產生了深遠影響。「臺灣自己意識型態就受到本身的思考模式、族群、對岸的輿論引導、商業考量等等因素影響了,沒法統合是很麻煩的。」他這句話道出了在多重因素交織下,台灣內部要形成統一的認知和應對共識是何其困難。這種敘事層面的影響與意見多元化,使得台灣社會在面對外部壓力時,更容易陷入自我調適與內部觀點的整合挑戰。

第四章:務實者的聲音——朋友A的現實主義考量

面對觀察者充滿焦慮與道義叩問的論述,他的朋友A則展現了一種更為冷靜甚至帶有些許宿命感的務實主義立場。A的觀點,可以視為在承認現實前提下,對如何趨利避害的理性計算。

A的核心論點,建立在對兩岸實力對比的清醒認知之上。「實力相差懸殊」,這是A反覆強調的前提。在他看來,無論台灣方面如何努力,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許多掙扎可能都難以達到預期效果。他甚至認為,對岸要實現其對台灣的政策目標(即所謂的法理依據或國際社會的某種程度認可),擁有「多種多樣的方法」。這句話背後,透露出的是一種對國際政治中實力原則的深刻理解——當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一方決心要做某件事時,它總能找到或創造出足夠的理由來使其行動看起來具有合理性。


因此,A對於觀察者所熱衷的「敘事視角」的探討,抱持著一定的懷疑態度。當觀察者強調辨析「統一」、「兼併」、「非和平介入」等詞彙的重要性,以及警惕對岸的歷史敘事建構時,A回應道:「討論這個意義也不大。」這並非全然否定敘事的重要性,而更像是在權衡利弊之後,認為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純粹的話語辯論所能起到的實際作用有限。他認為,與其耗費精力在這些「名」的爭論上,不如將有限的資源投入到「強化自身條件」這樣更為實際的層面。


然而,A的務實主義也帶有一絲悲觀。在提出「耗費還不如去強化自身條件」之後,他緊接著一個反問:「而話又說回來了,你自身條件能強得過對面嗎?」這個反問,幾乎道出了他內心深處對台灣最終處境的保留看法。這也與他之前被觀察者轉述的觀點相呼應,即認為對岸實現其對台政策目標是「可能的」、「時間問題」,台灣很難長期維持現狀。

從A的視角來看,既然最終的結果可能難以完全自主掌控,那麼最理性的選擇,或許就是在過程中盡可能減少損失,爭取一個相對不那麼糟糕的局面。這就解釋了他之前所持有的「不如早點溝通爭取好一點條件」、「該調整就調整」、「要基本安全就必須得取舍掉一些東西」等觀點。這並非是樂於妥協,而更像是一種在不利預期下,試圖保全核心生存利益的痛苦抉擇。他所強調的「即便實質性改變有限,展現出的態度對過程和最終的影響仍然重要」,也透露出希望通過某種姿態(例如願意溝通、不主動製造緊張等),來換取對方在「情勢底定後」可能給予的相對寬鬆的對待。

A的立場,代表了在巨大壓力下,一部分人可能採取的現實主義應對之道:承認現實,評估風險,然後在可能的選項中,選擇一個損害最小的方案,即使這個方案在道義上或情感上並不完美。


第五章:對話的微光——觀察者論討論的意義與價值


面對朋友A對討論意義的質疑,觀察者進行了一段的辯護,對A的回應同時,也是一種對自己矛盾思想的掙扎,試圖對自身思考和表達行為的釐清,也揭示了他內心深處對溝通、理解與思想碰撞的交互。

A認為在實力懸殊的現實面前,糾結於敘事或進行這類前景不明的討論「意義也不大」,暗示著一種行動上的無力感和對結果的保留態度。觀察者首先承認了這種無力感的現實基礎:「是討論這個意義不大,因為很顯然,你我在成長到能決定這類事情之前可能早就離開了或沒有機會參與等等(也可能是自然老去)。」他坦然面對個體(我們普羅大眾)在宏大歷史進程中的渺小,以及改變大局的艱難。

之後他闡述了即便如此,討論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他認為,「討論這個代表著我們不同思維的碰撞。」這種思想的交鋒,本身就是一種智力上的激盪,能夠激發新的思考,打破固有的認知框架。更重要的是,透過討論,個體能夠更好地「釐清」自己的想法。他生動地描述了這種體驗:「喔原來我的想法是這樣子啊,原來我想說的是這個。」在與他人對話的過程中,許多原本模糊、混沌的念頭得以被梳理、被明確,甚至被賦予語言。這是一種自我發現和自我確認的過程。

觀察者進一步將這種個體層面的意義,延伸到群體層面。他反問:「而這些疑惑和意識的碰撞難道只有我們有?很多可能是大家有,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或者喔原來我的想法是這樣子啊。」他相信,許多人內心都有類似的困惑、焦慮和思考,但可能缺乏表達的契機或清晰的語言。這樣的討論,如果能夠被更多人看到,就有可能幫助他們找到共鳴,理解原來自己的感受並非孤例,自己的想法也有人能夠清晰地闡述。

他巧妙地運用了一個類比來說明這種連接感的重要性:「你知道為什麼很多人會受到關注,就是他們懂得察覺自己和他人的共同點,比方說:以前童年跟朋友常做的十件事、上班最常出現的放鬆行為、上課大家怎麼偷懶的……而大家就會去看,而有些有同感或經歷過的更會分享,因為這些就是他們在抓與他們有共同經歷或認同的客群。」同樣的道理,關於台灣未來的這些深刻討論,雖然話題沉重,但其中所蘊含的困惑、掙扎與對價值選擇的思考,恰恰是許多人共同面對的精神現實。

因此,觀察者總結道:「這種釐清以及讓大家看到想法的碰撞和一部分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以及他能夠怎麼再想其他的,我覺得就是討論這個,很重要的意義。」在他看來,討論的意義不在於是否能立刻改變現實,而在於它能夠促進個體的自我理解,促進群體間的相互看見,激發更深層次的思考,並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提供一個共同處理焦慮、分享智慧的空間。更深一層看,「至少現在我們還能討論這個」,這句話本身就帶有一種對自由表達的珍視和對交流權利的堅守。在一個話語空間可能受到各種因素影響的環境中,能夠進行這樣坦誠而深刻的討論,本身就是一種微小但重要的行動,一種精神上的堅持。

第六章:在歷史的迴響中求索——現實、反思與未竟的探尋


觀察者與A的這場對話,如同一滴水,折射出整個社會在面對未來時的複雜光譜。它不僅僅是兩種個人觀點的交鋒,更是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價值堅守與生存考量、歷史情感與未來展望之間永恆張力的體現。


將他們的討論置於更廣闊的歷史與現實背景下,我們可以發現許多共鳴點。台灣的歷史,本身就是一部不斷與外部力量互動、抗爭、妥協與融合的歷史。這種特殊的歷史記憶,使得台灣社會對於主權、自主以及外來影響的議題,有著極為複雜和敏感的情感。觀察者對歷史經驗的警惕,以及A對過往歷史結果的隱晦提及,都反映了歷史經驗在當下思考中的沉重份量。


觀察者對「敘事視角」的重視,也契合了當代社會中「軟實力」與「話語影響力」日益凸顯的趨勢。在資訊多元的時代,誰能成功建構並傳播自己的敘事,誰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公眾認知,塑造民意,進而影響政策走向。對岸近年來在全球範圍內推動其主流敘事,試圖提升國際話語權,而台灣則在艱難的國際環境中,努力發出自己的聲音,講述自己的故事。這場「沒有硝煙的較量」的激烈程度,絲毫不亞於傳統意義上的安全考量。在分析國際情勢時,不能僅僅關注軍事和經濟等硬指標,更要理解觀念、認同和敘事在其中扮演的關鍵角色。

而A的務實主義,則代表了國際關係理論中現實主義流派的觀點。現實主義強調國際政治的複雜性、國家利益的優先性以及實力在國際關係中的核心作用。在現實主義者看來,道德、理想和國際法往往要受到現實力量對比的制約。A關於「實力相差懸殊」、「對岸有多種方法達成目標」的論斷,以及將資源優先用於「強化自身條件」的主張,都帶有濃厚的現實主義色彩。這種觀點在面臨生存挑戰的較小實體中,往往有著相當的市場,因為它提供了一種看似冷靜但卻直接的應對邏輯。

然而,觀察者對「討論意義」的堅持,又超越了單純的理想主義或現實主義的二分法。他所強調的,是通過對話來實現個體的「本體性安全」(ontological security)——即對自我身份、價值觀和存在意義的確認感。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和挑戰的環境中,能夠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與他人進行有意義的交流,本身就是一種維持內心秩序和尊嚴感的方式。這也呼應了政治心理學中關於集體記憶、身份焦慮以及社群韌性的研究。當外部環境難以掌控時,強化內部的溝通、理解與認同,成為個體和社群應對危機的重要資源。

這場對話也讓我們思考,在所謂的「大國互動」的宏大敘事之下,普通人的聲音和情感何以自處?觀察者所感受到的「無奈」、「討厭」、「焦慮」,以及A所流露出的「保留」、「現實」,都是在特定歷史情境下,個體真實情感的流露。他們的討論,提醒我們任何地緣政治的分析,都不應脫離對「人」的關懷。政策的制定者和研究者,需要理解這些深植於社會肌理中的情感與認知,才能更全面地把握局勢的複雜性。

或許,觀察者所追尋的「破局」之道,並不存在一個簡單的答案。但在他與A的對話中,我們看到了思想的火花,看到了在困境中不放棄思考與發聲的努力。正如觀察者所言,討論的意義或許不在於立刻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案,而在於過程本身——釐清自我,理解他人,碰撞思想,並在這個過程中,積蓄前行的勇氣與智慧。

結語

觀察者與朋友A的這場對話,是一面映照當下處境的多棱鏡。它展現了在巨大的外部情勢與複雜的內部狀況下,個體在價值、情感、理智與生存之間的艱難權衡。觀察者以其深刻的洞察力,揭示了「負面循環困局」的無奈,批判性地審視了不同敘事視角建構中的迷思與引導,並在對話的意義中尋求精神的寄託與思想的磨礪。A則以其冷靜的務實,提醒我們正視實力的差距與現實的挑戰,並在可能的範圍內尋求降低風險的途徑。


他們的討論,沒有提供一個一勞永逸的答案,這本身或許就是當前複雜局面的真實寫照。然而,正是這樣坦誠、深刻、甚至痛苦的思辨,構成了社會應對挑戰、凝聚共識、探索未來的重要內在動力。觀察者對「討論意義」的堅守,尤為可貴。它超越了短期成敗的功利計算,回歸到思想交流本身的價值——在迷霧中點亮一盞微光,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即使這條道路依然漫長,充滿未知。

反思

回看這場對話,它如同一場在思想的曠野中進行的艱難跋涉。兩位參與者,都赤誠地展露了內心的焦慮、困惑與對未來的深切關懷。這不是一場輕鬆的閒談,而是一次直面核心困境的嚴肅求索。對話的價值,並不在於是否達成了一致的結論。

事實上,在如此複雜的議題面前,簡單的共識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奢望。它的真正意義,在於過程中的坦誠、碰撞與相互啟發。

觀察者對敘事力量的洞察,與A對現實制約的強調,共同勾勒出一個立體的困境圖像。他們在彼此的觀點中,既看到了對方的合理性,也更清晰地映照出自身立場的邊界與前提。這種不迴避矛盾、勇於深入剖析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在一個資訊紛雜、立場先行的時代,這樣沉靜下來,進行深度思考與真誠交流的時刻,顯得尤為珍貴。

這段對話也提醒我們,許多看似宏大的議題,最終都會落到個體的感受與抉擇之上。它讓我們窺見,在所謂的「大局」之下,是無數鮮活的個體在努力理解自己所處的世界,並試圖為自己和所愛的人尋找一條安身立命的道路。他們的困惑是真實的,他們的掙扎是深刻的。而能夠坦然地分享這些困惑與掙扎,本身就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對人之為人的肯定。或許,正是這些不斷的思考、討論與反思,構成了我們面對不確定未來時,最為堅韌的精神資源。

備註:(我有稍微自主和諧過比較敏感的部分了,求審核放過。我只是認為凡事並非絕對,我沒有到完全支持雙方任何一方,但我也不想當所謂的假中立,所以我試圖透過這些對話來尋找有沒有其他的妥協可能,也許沒有,但試試嘛,您各位大人有大量,也許對雙方也是一個能接受的決定也說不定。雖然我們大多數人對中美而言可能只是所謂的其餘人口罷了......)



CC BY-NC-ND 4.0 授权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

NoGlutbutTonySeven times I have despised my soul: The first time when I saw her being meek that she might attain height.-Kahlil Gibran, Sand and Foam
  • 来自作者
  • 相关推荐

「總長級」兵推?恐怖平衡還能維持多久?

賽博遺書?致不特定大眾-戰火下的留(遺)言

今日公祭,明日忘記? 願交通改革不再僅是遺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