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假時
【一】
「等等!」
對方聽見我的叫喊,作勢按開了電梯門。
我進入那個只有我們的空間,門關──才終於認出彼此。
「你……」他率先打破沉默,「過得還好嗎?」
「就那樣吧。」
他看著我,笑容淺淺的、目光灼灼的,像有複雜的心緒無法言說。
「你呢?」我禮貌地回應,又像是以言語逃避他的審視。
他淡淡道:「我不好,我總是想起你,想起我們的過去。」
電梯怎麼這麼久還沒到呢?我暗忖,又莫名有些小煩躁,忍不住回他:「都已經過去多久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
「可是我見不到你,就只能一直想一直想,直到終於見到你……」
沉默。
我感覺有那麼多從前在我們之間無限膨脹,擠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半晌,他語氣微弱,試探地問:「能夠重新開始嗎?我們。」
「電梯到囉!」教練在教室前方喊著,各組的故事紛紛在電梯抵達的指示聲中結束。
而有些念想,似乎才剛剛萌芽;有些情愫,則透過練習茁壯。
【二】
即興劇是一種沒有劇本的表演形式,演員之間靠的是默契,必須接住對方的球,然後打回去,一次次地將目光聚焦在對方身上,讓對方發光。
進場──我們佯裝騎著馬看向遠方。
「這大片疆土,未來都會是我們的!」我用著君主貪慕江山的語氣說道。
「是啊!」他馬上接住了我的話,手從觀眾左側指到右側,「不只這裡,從這邊到那邊,甚至更遠的山河,未來,都會是我們的,都會是你的。」
我們做出騎乘馬匹的動作,在場上兜著圈子。
「我身邊,也只剩下你了。」我用一種神傷的、彷彿君主對老臣敞開心房的語氣訴說憂心,「以後,你還會在我身旁嗎?」
他淺淺地笑了,那樣讓人安心地笑了。
「會呀!」
「為什麼呢?」我想試著丟些開放式的路線讓劇情多一些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很快地回了,眼神澄澈無礙,而我的世界也突然「嗡」地一聲凝滯了。
只見他表情仍然輕淺,毫不猶豫且振聲說道:
「因為我愛你啊!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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