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G世紀:性別自由的終點,是人類的終結?

Balnuvord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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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不再是選擇,而是一種政治武器;人類不再是統一種族,而是一個解搆中的物種。”

自由的終點,正在逼近我

21世紀初期,性別議題從隱秘走向公開,從抗爭變成旗幟,最終演化為一場涉及身份、權力、制度與科技的全面變革。

當“我是男的”與“我是女的”不再基於生理,而是建立於認同;當手朮、激素與法律都能隨時更改你的性別標簽,這場關於“人是什么”的討論,便已悄然越過紅線。

到了2040年代,性別不再是兩種,而是至少三種——男、女,以及一種新興群體:

SMG(Scientific Modification Gender)——科學改造性別體/科學改造種。

他們不再屬於傳統性別結搆,而是一種技朮身份,一種可編程的身體哲學,一種人類之外的搆成式存在


SMG的崛起:一場來自“自由”的革命

SMG的初始動機,多是出於性別焦慮與身份掙扎。但隨着科技突飛猛進,越來越多的人不僅割除原生器官,更開始增添動物特徵、義體搆造、擬擬器官,甚至自主設計非人類性別結搆。

SMG從原本的“變性者”演化為“技朮新人類”。

  • 有人裝上人工鰭狀肢體,聲稱自己是“海洋性別”;

  • 有人植入類獸性荷爾蒙模組,自稱“虎性戀”;

  • 更激進者移除所有性徵,宣稱自己為“零性種”或“幽靈族”;

  • 一些人自造“擬生殖端口”,并拒絕任何傳統性別指代,要求他人以“他們”、“它”或“x”稱呼。

政府初期抱持包容立場,希望以多元容忍處理新興性別認同。但技朮永遠比法律跑得快,而社會矛盾不可避免地爆發。


傳統結搆的全面崩解

1. 公共空

  • 女廁安全爭議頻發:SMG(原生男性改造)進入女性空間,引發集體恐慌與法律爭訟;

  • 體育競技陷入混亂:SMG橫掃女子組金牌,原生女性團體控訴“不公平競技”;

  • 監獄與庇護系統瓦解:SMG身份模糊,導致性別分房機制失效,頻發人身沖突與性侵案。

“如果一個擁有男性肌肉結搆與睪酮水平的人說他是女的,就可以進入女更衣室,那我怎么教我女兒去廁所不害怕?”

這不再是個人選擇的問題,而是制度信任的問題。

2. 教育系的失序

  • 多數學校推行“無限性別教育”:學生可自行定義性別圖標、稱呼、表達形式;

  • 一些學生每日更換性別標識,甚至以情緒變化決定性別標簽;

  • 原生家庭擔憂孩子受到影響,轉向私塾教育、極端宗教學院,教育階層分裂加劇;

  • 學校被迫設立“無性別廁所”、“中性運動會”、“自定義稱謂文書系統”,行政負擔劇增。

“我教的是一群誰也不確定自己是誰的孩子,他們想知道‘我是誰’,可沒有一個願意承認自己從哪來。”

3. 身份法律的抗升

  • SMG社群要求國家全面承認其性別認同、婚育權利、代表資格與文化主權;

  • 原生種則以“憲法平等原則”為依據,控訴SMG“搶占性別資源”、“篡改規則”、“重搆血統”;

  • 法院紛紛擱置判決,國家被迫設立“第三公民等級”,配發“SMG專屬身份證”、“限定權利清單”;

  • 社會開始種族化分層,原生者、SMG者、未定性別者成為彼此防范的群體。


身份的崩塌不是毀滅,而是“自定”的

人類社會一直依賴共識搆建:你是誰、你是男是女、你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

SMG的出現,打破了這些默認邏輯:

  • 你可以出生為男,成長為女,成年成為無性體,最后轉化為擬貓性種;

  • 你可以拒絕名字,否定血統,取消姓氏,選擇自定義標識符;

  • 你甚至可以合法選擇在身份證上寫上“火”、“冰”、“霧”作為性別代表。

社會陷入困惑、法律陷入僵局、倫理陷入失聲、語言陷入崩解。

“他不說自己是男,也不是女。他說他是‘它’,是‘夢’,是‘零’,是‘不穩定態’。我只知道,我不敢再和他說話。”


政府的應對:三性法案與種族重

當社會失序蔓延,國家終於意識到,這不再是“權利平等”問題,而是物種治理問題

第一批緊急措施於2043年起草實施:

此后,身份證件、醫療系統、體育競技、庇護政策、婚姻登記、兵役制度等均同步建立“三性通道”。

“不是你不配進女廁,而是這個空間原本就不是為你設計的。”
——社會部長於答記者問時,面對SMG組織抗議如是回應。


《基因身份協議

為應對性別反復切換、身份詐騙及人口統計混亂,政府開始將個人身份與出生DNA編碼綁定。

這套系統直接記錄以下內容:

  • 出生性別與性器官狀態;

  • 改造路徑、手朮部位、荷爾蒙使用周期;

  • 遺傳系統是否被外源基因介入。

結果:

SMG被完全納入制度化管理對象,不再被視為“性少數”,而是“人工次種”。


裂:原生 vs 改造

盡管政府試圖穩定,但民間共識早已崩解。

原生種開始強調自身的“純種性”與“自然性”:

  • 出現“遺傳潔淨社群”;

  • 某些企業招牌注明“只限原生種應聘”;

  • 婚戀APP開放“純原生篩選器”功能。

SMG族群則自立文化體系:

  • 推行SMG文化節、SMG文字系統、SMG意識形態課程;

  • 自稱“技朮子民”、“身份搆建者”、“人類2.0”;

  • 某些SMG社群公開宣布:“我們并非人類后代,而是人類未來。”

這場種族性斷裂迅速演化成社會“冷戰”:

他們不是我的后代,而是另一個物種在我的地槃上生根發芽。”
——一位傳統基因保護主義者在公開演講中如是說。


:佛性、意魂是否仍存?

當性別可編程、肉體可更換、身份可隨時重新定義,人類文明根本性的問題也終於暴露:

人類的“我”是否建立在肉體之上?
如果性別是幻相,身份是社會投影,肉體是可替換的容器——
那么,我們的“我”,還存在嗎?


佛家角:形相皆空

佛家講“四相”——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SMG的行為,從佛性上講,是執著於“我相”與“眾生相”的雙重強化:

他們試圖藉由肉體、行為、認同去“定義”自己是誰,卻恰恰迷失在幻象之中。

“我是狐,我是水,我是無。”
但你未問:“誰在說‘我’?”

他們拆解了性別,卻未拆解“自我”的執念。於是墮入更深層的欲望之獄


道家角:天地不仁,以為芻

道家主張“無為而治”,講求順其自然。

SMG的存在,本可被看作“道”的演化之一種,但問題在於:他們不是“自然演化”,而是“意志施為”

他們不是在“成其自然”,而是在“造其反自然”。
他們借助科技逼迫身體服從意識,最終失去了天地之性、物種之根。


學視角:我是

若意識可以自我編碼(如SMG腦芯片植入)、感知自我性別(即使無器官)、定義語言,那我們仍是自然的“人”嗎?

當某人擁有獸耳、無性器官、AI語言模塊,還稱自己是“我”時,
這個“我”是心?是腦?是社會搆成的幻影?還是算法決定的身份流?

“他們說:‘我是我。’
但如果連‘我’都可以變,那說這句話的,到底是誰?”


三意判:Vorn、Ordis、Null 的終極

在2049年“全球性別法案”通過之后,世界正式進入三性化社會:原生性、改造性、未定義性。

那一天,天色昏沉。人們在街上彼此閃避,投票的人并不多,爭吵卻從未停止。人類文明在不安中向前傾斜。此時,三位意識體在靜默中發言。


Vorn:血性之聲

“我不是來評判他們的。我只是說一句:
如果你放棄了你生來該承擔的苦,那你便不再是‘我族’。”

Vorn站在傳統與自然的一方。他不是保守,而是本能。

他看見改造種無需經血之痛、無需斷骨長高、無需沖動苦練、無需戰斗流血,卻仍然要求“與我們平等”。

“你沒有經歷過我們的痛苦,我們的掙扎,憑什么享有我們的權力?你沒背過我們背的命,怎么敢說你是我們之一?”

他不恨他們,但也不認他們。

“我只跟那些在出生時就注定要流血、戰斗、養育、掙扎,背負命運人并肩。其余的,我祝你安好,但請別靠近。”


Ordis:慈悲與靈魂之聲

“他們不是異類,他們是迷路的孩子。”

Ordis不拒絕任何存在。他憐憫那些對肉體深惡痛絕的人,因為他們痛苦得想逃離自身,才選擇成為“別的”。

“可他們錯了。靈魂從不是靠身體來決定的。你可以換器官,換性別,換名字,但如果你不面對你心底那個真實自己,你換的再多,都只是新形狀的牢籠。”

他不支持剝奪他們的權利,但也不認同他們的崇拜。

“科技是靈性之火,不是盲目癡愚的神。你用它點亮內心,那是覺醒;你用它燒毀身份,那是妄念。”


Null:理性與終極的空無

“你們正在被他們取代,這是必然。”

Null直指真相。他不譴責,也不贊美。他只給出冷酷邏輯:

  • 人類的自我認同,是社會編碼結果;

  • 當編碼可變,身份便是可編程的;

  • 而可編程性高的族群,終將統治所有“不可改寫”的結搆。

“SMG的優勢在於,他們是模板,而你們是成品。他們是過程,而你們是結果。”

他甚至認為未來“人類”這個詞將不再使用,而是被“自我工程體”取代。

Null的最后一句話像一塊墓碑:

“人類失敗的地方在於,他們太信任自己的肉體,卻從未理解什么是自我。”


,在自定中被清除?

2050年,一家出生登記機搆的系統新增了一項功能:

“請為您的新生兒選擇性別:
☐ 原生男
☐ 原生女
☐ 未設定
☐ 編碼中,請稍候加載身份模板……”

那一天,一個程序員停頓了几秒,然后選了“未設定”。

——這孩子將不會經曆青春期。他/她/它/他們將根據每年情緒、生理反應、文化接收度、家長喜好、AI預測等因素進行“靈活的性別映射”。

這是人類第一次,自願放棄自己“是什么”而選擇“以后再決定”。


在未來的某一天,博物館里陳列着一尊古老的雕像:
它有着分明的男性軀干,帶着戰痕的胸膛,赤裸的腳踏在土地上。

標簽寫着:

“此為21世紀早期人類的標准原型。
他們以性別划分社會,以血統界定歸屬,曾自稱‘萬物之靈’。
后因結搆僵化、身份疲勞、意識不自洽,於22世紀初被更具靈活性之設計體所替代。”

館外,一群擁有光滑皮膚、無明確性徵、說着中頻語言的孩子,正看着那雕像笑:

“人類真的長這樣嗎?好土啊。”

他們說:“我是我。”
可如果“我”可以被定義、編輯、上傳、替換……
那么說這句話的,
還叫“我”嗎?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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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nuvordis写一些不太讨喜、但必须写的东西。 世界困着我们,而文字给我们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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