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10-1

半夜凌晨三點，轉角巷口內的永和豆漿店，標準的半開放式設計，座位區在裡面深處，廚房在外頭。包子、饅頭、熱豆漿、鹹豆漿，蒸氣瀰漫，油條酥炸聲脆響。鐵板麵、蛋餅、豬排，在鐵板上滋滋、啪啦跳動。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兼職打工仔。那天，小店外面停滿了跑車、重機，好像還有一位有名的演員也在現場，我想不起來名字了。我招待了一堆像是黑道大哥、角頭、流氓的人。

我的老闆被叫進去談話，我在外頭繼續準備出餐。他們談完後老闆叫我陪他抽根菸，我處理到一個段落，出餐的工作交給阿姨處理。老闆吸了一大口菸，菸霧和蒸氣混融。他稱讚我做得很好，很上進，卻突然說他才發現很乖很上進未必是件好事。

感覺老闆被要求扮演某個他不願意的角色，但又拒絕不了......他沒有多說細節，只跟我講，別以為只是一間豆漿店，很多事情的背後老闆都藏得非常深。現在的他，可能要被推上某個非常深的位置。以前他拼命努力就是為了這一天，但是真的當這一天到來，才發現這種事情，跟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是，回不了頭了。

人人都想靠利益綁定飛黃騰達，但是又多少人真的願意承受相應的代價？幫忙背黑鍋、處理骯髒事，明知道犯法卻不敢推辭。外面看到的是，你比一般老百姓擁有更多權力與自由，實際上，進入圈子後，自由意志就被上了枷鎖。你根本下不了船，所有事情都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即使看到前面是懸崖，你還是會被一群人壓著往前推。

大家以為只有詐騙、老鼠會、龐氏騙局，才在看誰是最後一個等死的接盤俠。其實黑金、政治、黑道、地下網路生意的邏輯一模一樣。壓力到誰身上，誰都在想辦法轉手，最終爆在誰手上誰死。

看不到炸彈的人死最快，老闆強烈叮嚀我，要學會看炸彈長什麼樣子！然後他就走回店裡聽那些大哥談話了。

命案現場

警車燈閃爍，豆漿店已被拉起封鎖線，現場被警方封鎖，地上各種物證保存。這是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大叔，王健強管轄的地區。

王健強：「這就你老闆最後跟你講的話？」

打工仔：「對......」

王健強：「你都這樣講了，不直接說說你們店，實際上在做些什麼？」

打工仔（疑惑）：「......就......賣豆漿啊......」

王健強：「拜託～你剛剛的證詞已經說明這不是一間普通的豆漿店。」

打工仔：「我只是個兼職的打工仔，只知道今天特別奇怪，平常沒有這樣。」

（王健強無奈，轉向另一名阿姨員工）

王健強：「阿姨～妳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事先有沒有覺得什麼奇怪的地方？」

阿姨驚魂未定：「唉呦～我就覺得不對勁啦～光看到一堆跑車我就嚇死了，一定有問題嘛！誰會開那種車來吃豆漿？你看，果然就出事了。」

王健強：「妳跟老闆熟嗎？在這做多久了？」

阿姨：「我在這做很久了ㄋㄟ （nei），老闆人很好啊！平常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唉喔～他好像還有一個老婆跟小孩ㄋㄟ （nei），這下她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健強：「平常有看過這些黑道大哥嗎？」

阿姨：「完全沒看過，這是第一次。」

（王健強向阿姨、打工仔一起詢問）

王健強：「你們前面都說有看到激烈打鬥？沒錯吧？」

打工仔、阿姨：「對。」

王健強：「根據你們的描述，不是一般普通的打鬥。你們提到直接將人抓起，往上跳，撞擊天花板，燈光被撞得一閃一閃？還有翻滾，撞碎用來區隔出餐口與座位區的玻璃？你們甚至提到有人憑空生出火焰，火光燒得大家淒厲慘叫，你們趕緊跑開，覺得整間店要被燒爛了？」

阿姨：「對啊對啊！好可怕ㄋㄟ（nei）！」

王健強：「但.......現在這間店好好的啊？沒有任何燒傷的痕跡，玻璃完整，天花板、燈光也正常，店裡完全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打工仔：「這......我也不知道......我真的親眼看到啊......」

阿姨：「我......可能老了，記憶力不行了吧！但年輕人也說看到了，好像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吧？」

王健強：「你們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因為屍體確實有被燒過的痕跡。」

打工仔：「對吧？我就說有。」

王健強：「只是可能要再詳細調查，拼湊還原真相。等等你們都要做個身體檢查，也許你們被下了什麼迷幻藥，導致記憶錯亂，拼接成現在的模樣。但迷幻藥不會讓兩個人的記憶同步。這些屍體說不定是在別的地方被火燒，然後才運過來豆漿店。不知道，一切都要看調查結果再來判斷。」

打工仔、阿姨：「喔！」

王健強：「店裡的監視器根本沒有在運作你們知道嗎？」

打工仔：「不知道，我以為有，我們都跟新人說有監視器，隨時都在拍。」

阿姨：「我也以為有ㄋㄟ （nei）！原來根本沒在拍喔？」

王健強：「沒有，根本沒有運作。這不是一般的豆漿店，你們老闆表面上有裝，其實沒運作，一點也不奇怪。他們可不想不小心留下什麼證據。」

阿姨：「是這樣喔？啊萬一有客人鬧事勒？」

打工仔：「對啊！新人偷錢怎麼辦？」

王健強：「你們老闆根本不缺這點錢吧！也不會有人敢來鬧事。」

阿姨：「是醬子喔？」

（安森(Anson)，「象牙先生」來到現場）

Anson：「Well～什麼樣的大事My friend？硬要把我call到現場？」

王健強：「你總算到了。來吧！帶你看這起世紀大案件。」

Anson心想（What？這傢伙在賣什麼關子？跟我開什麼玩笑？）。在王健強的帶領下，他們走進店裡。小小一間豆漿店，地上躺著七、八個屍體，其中一個是豆漿店老闆，還有一個，居然是「山口自由」！這樣看起來，旁邊的，是他的保鏢或助理吧？

Anson：「Oh……my……這些......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健強：「你總是跟我說不要害你，我也一直很尊重你們自己的地下秩序。你說不能講的我就不多問，現在呢？最大尾的都死了，你們那套還有用嗎？」

Anson：「嘿～這會大亂的，黑白兩道都會大亂的，這非常嚴重。」

王健強：「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你過來啊！這種事不讓你親眼看到，你一定覺得我只是為了套你話，在騙你。」

Anson：「天啊！我得趕快通知我老闆，不知道這牽扯多複雜，搞不好連我的老闆都有危險。」

王健強：「如果只是黑道就算了，山口代表的是黑白兩道的接口，國際上的關係他也有一點，這下大國之間肯定緊張了。」

Anson：「可是......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有利可圖嗎？太奇怪了。」

王健強（語帶酸味）：「這下你如願了Anson～，你不總想要挑戰嗎？不想環境太過穩定？認為節奏流動死了，人類就不會進步了？現在，大家進步的機會來了。」

Anson：「這可不是我想像中的場景。」

王健強：「早跟你們說了，天天走鋼索，一不小心就會養虎為患，看吧！現在把他們養大了，大家一起等著倒大楣。」

Anson：「Come on，你講得好像是我的人做的一樣？」

王健強：「你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不覺得會是你的人做的。你的人都是一群科技宅，這邊沒有看到太多科技的痕跡。」

Anson：「那你講那些話的意思是？」

王健強：「我只是想酸你而已。」

Anson：「Ok～I get it. 真的。」

10個小時之前，半夜三點多

（豆漿店，外面停滿跑車、重機，店裡一堆黑道人士。山口自由坐在中間，張承烈與他的夥伴們坐在山口自由的對面。白帽少年也在，站在張承烈後方靠著牆。較顯眼的還有黃帽男子、藍帽、黑帽等等神秘人）

山口自由（開懷大笑）：「哈哈哈哈～你們不簡單啊！我說，你們是怎麼逃過世界各國的ＡＩ監測系統？連中國和美國都被你們騙啊！」

張承烈（淡定微笑）：「這當然是商業機密啊！大哥就別追問了。」

山口自由邊吃油條，沾著鹹豆漿說：「真有你們的啊～你們知道這一票我賺了多少？我事先脫手準備了一大堆現金，然後趁花蓮恐攻逢低搶進。翻了好幾倍啊！爽～真他媽的爽～」喝一口鹹豆漿。「油條就應該沾鹹豆漿吃，再加點辣，好吃！」

山口自由：「我真的很中意你們，我就直說了吧！你們別那麼辛苦接單搞外包了，跟我混吧！保證前途一片光明啊！要什麼有什麼。憑你們的能力，加上我的資源，說不定～搞台獨都行啊！哈哈哈！美中日都要看我們臉色，大尾了啊！」

張承烈：「玩這麼大？」

山口自由：「玩得起幹嘛不玩？手上又不是沒有牌？」

張承烈：「還是先繼續合作吧！我跟我的兄弟們，追求的是真正的自由，不想被綁死。」

山口自由：「我懂～不想被體制約束嘛，正常！有才氣的人都是如此，照著體制乖乖做事，當然永遠只是一顆棋子。所以你們自己跳出來做，想顛覆一切，我知道～相信我，我跟政府不一樣，我給你們資源，我也給你們自由，想幹嘛就幹嘛！」

張承烈：「有這麼好的事？」

山口自由：「你們還不夠了解我，我生意做這麼大怎麼做的？因為我懂得給我下面的人東西，他們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絕不吝嗇。」

張承烈：「山口哥，您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直說了。你其實怕我們的能力被其他人買走吧？若我們剛好被你的仇家收買，會讓你很頭痛。」

山口自由表情變得嚴肅：「你們果然不簡單啊！看得懂事情啊～但！我的提案對你們沒有壞處吧？」

張承烈：「沒有。」

山口自由：「那就好囉！皆大歡喜啊！」

張承烈：「只是既然如此，我覺得應該讓你更了解我們。」

山口自由：「怎麼？想說什麼？」

張承烈：「黃逸霄！給山口哥表演一下。」

白帽少年回話：「好喔！老大。那......各位借過一下，不好意思。」他挪出空間。

（白帽少年黃逸霄，準備好後原地飛身掃腿，劃出一道氣波，將豆漿店內牆上的價目牌劈裂）

張承烈：「吳冠岩！你也表演一下。」

另一位穿著黃色帽Ｔ的男子回話：「好的，老大。」他隨性走到牆邊。

（黃帽男子吳冠岩，準備好後朝牆壁一記重拳，打穿水泥牆）

張承烈：「山口哥，看到了吧？我們不只擁有最先進的ＡＩ技術，還有超能力，我們不是一般人。」

山口自由明顯被震驚到，不是害怕的那種驚嚇，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這種東西。山口自由道：「這個......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

（張承烈彈響指，表演在手掌生成火焰，一個轉手，收回火焰）

張承烈：「不難理解，就是魔法、超能力，隨便你們怎麼形容。除非你不相信自己，否則你的一切感官都在告訴你，我們是一群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山口自由反應過來：「喔～我懂了，所以你要展示給我看，你們想提高價碼？想跟我要更多？你們想讓我知道你們有多重要？」

張承烈（淡定微笑）：「其實呢～我想跟你說，我們都有這些能力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想跟你混？」

山口自由（訝異）：「哇喔！這是在下馬威喔！你清楚你在做什麼？」

張承烈：「我覺得你比較不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

山口自由：「好！就算你們有這些能力，你們的金流要怎麼處理？你以為你們這些是超能力？我的人脈網路才是鈔能力啊～鈔票的鈔啊～傻B。得罪我？明天就把你們的金流全部鎖死！再能打，賺不到錢有屁用？做生意靠的是信用啊～誠信啊～你明天吃不了飯，看看你們的ＡＩ救不救得了你們啊～」

張承烈：「你好像覺得你的生意做很大？信用很好？人脈很廣？」

山口自由：「不需要我覺得，也不是你覺得，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覺得』根本不重要，沒人在乎『你覺得』怎麼樣，事實是實力到哪裡就到哪裡。成熟點，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張承烈突然大笑，對著自己的夥伴互看，同夥之間也笑了出來，彷彿在嘲笑山口自由說的話。張承烈邊笑邊問：「大哥～你的邏輯有問題啊！你他媽怎麼活到現在的？」

山口自由：「笑吧！我看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張承烈（起身走動）：「我先說一個，實力到哪裡就到哪裡，但這實力誰說了算？是大家覺得如何就是如何。這個大家是誰，不就我覺得、你覺得、他覺得嗎？我的『我覺得』當然重要，因為只要我不同意，這個實力到哪裡就還沒有定下來！所以，少拿那種老屁股的話來呼嚨人。」

山口自由：「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承烈：「山口哥，你他媽吃錯藥啊？你一個玩黑錢、搞內線、貪污、拿回扣、賄賂、逃漏稅、洗錢、專門詐騙別人吃別人的人，你跟我說你信用很好？」轉身問自己同夥「你信不信？」在轉身問自己同夥「你信不信？」

山口自由：「那就是沒得談囉？合作結束囉？」

張承烈：「你打電話問一下你們搞財務、搞會計的。你看看你的錢還在不在？」

（山口自由嘗試打電話，但對方不是語音信箱就是沒有接）

張承烈：「你的人早背叛你了，哥，你沒錢了～」他對著同夥喊「錢都在我們手上囉！可以殺人了。」

黃逸霄：「好喔好喔～」

吳冠岩：「一個都別想跑。」

張承烈：「今天過後，會有更多人怕我們，然後就會有更多人聽我們的。」

（豆漿店裡打成一片，最後起火燃燒，冒出熊熊大火。店外的打工仔、阿姨嚇傻）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