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8-4
2077年的台灣,花蓮七星潭海灘
在整個花蓮大型任務結束之後,吳浩宇單獨約梁景灝,多留在花蓮一兩天。跟台灣高層的說法,是想藉此順便消化公假,放鬆一下,省錢又省事。實際上吳浩宇想藉此與梁景灝密談,因為他即將要說的事情,連台灣政府都被蒙在鼓裡。
在哪裡談事情最不容易被監聽?越空曠越好?最好聲音雜一點?或者要脫光赤裸下水的地方?那不外乎溫泉、田野、海邊?反正都到花蓮了,就七星潭吧!
(海浪聲一陣一陣,梁景灝聽吳浩宇講述過去被殺的經過)
梁景灝:「等一下等一下,你在跟我說你真的死過一次?」
吳浩宇:「我一直都說我死過啊~」
梁景灝:「我頂你個肺啊~我一直以為你在跟我唬爛啊!」
吳浩宇:「我......沒有啊......只是背後原因牽扯複雜,不方便講太多。」
梁景灝:「那你現在跟我講這些做什麼?」
吳浩宇:「你不是想知道昨天的泳池派對是怎麼回事?你沒發現嗎?你碰到的事情,跟我過去碰到的一模一樣。」
梁景灝:「等等等等,你先跟我說清楚,你不是死了嗎?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誰?」
(吳浩宇神情複雜,在思考要怎麼說清楚來龍去脈)
吳浩宇:「你得答應我!我即將要跟你講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誰都不能講。」
梁景灝:「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吳浩宇:「在台灣官方裡,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個人。我、我們特殊作戰處的處長,剩下一個,之後講到再跟你說。」
梁景灝:「有沒有搞錯啊!你是說處長上面的都不知道?」
吳浩宇(嚴肅):「對。」
梁景灝:「什麼啊?你們搞叛變啊?我告訴你們,惹到中國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惹不起的。」
吳浩宇:「所以啊......你信任不信任我們?我們一定是有原因的。」
(吳浩宇張開雙手直視梁景灝)
吳浩宇:「我像是會搞叛變的人嗎?」
(梁景灝猶豫,神情無奈)
梁景灝:「那你別把我拖下水嘛!我跟你講啊~以前很多事情我都可以陪著你瘋,頂多被上面懲戒,嚴重一點調職。你現在這個一聽就超級嚴重,你別害我啊!」
吳浩宇:「我也不想,但你已經碰到了,如果我們的敵人真的有超能力,我不跟你講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對付?」
梁景灝:「超能力?那些魔法什麼的,是真的?」
吳浩宇:「差不多。」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不敢隨便講。」
「你可以理解吧?這是核彈啊~核彈~根本就是新型的核彈,台灣的地緣政治又這麼危險,我們敢跟誰報告?我們連台灣自己的那些政客都不相信,何況把這件事公開。」
梁景灝:「Holy shit!我的媽啊~」
(梁景灝雙手揉臉、抓頭,心情複雜,無奈又嚴肅)
梁景灝:「我的人生要迎來重大轉變的節點了?對吧?」
吳浩宇:「嗯......」
梁景灝(整理思緒):「我要嘛立即申請調職,離開台灣。要嘛就得跟著你一起處理這件事?」
「我已經沒有繼續裝傻,留在台灣的選項?因為敵人已經打到我們面前了?所以,如果我繼續裝傻,只會讓我自己丟了性命?」
吳浩宇:「嗯......對!」
(梁景灝睜大眼,吐氣)
梁景灝:「等我,讓我好好想想。」
梁景灝來回踱步,撿起石子往海裡丟,走向海邊踢水、撥弄海水,甚至跳進水裡浸濕全身。他問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他一個香港人,與台灣的關係究竟是什麼?這塊土地,值得為此犧牲生命嗎?如果回到香港,過安逸穩定的生活,會開心嗎?我想不想知道這個超能力是怎麼回事?人人都說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此時此刻,該依循內心的渴望?還是客觀的求生自律?我當初為什麼想來台灣?我最初想要的是什麼?
我爸媽會希望我怎麼做?
爸爸如果在我的位置,他又可能會怎麼選擇?
我們家一輩子,都靠拿命拼博打天下,哪一次縮過?縮了一次,就會縮第二次?如果每次碰到危險就退,那什麼都不要做了?
不只是我們家是如此,整個香港何嘗不是如此?中國內地又何嘗不是如此?大中華又如何能撐到今天五千年不滅?
嗯!好!
沒什麼好猶豫的,重點是不要魯莽暴衝,要謹慎堅韌處理一切,從來,放棄就不應該是選項!
(梁景灝走回吳浩宇身旁)
梁景灝:「告訴我一切!我要入局!但我不保證完全按照你的方式保密啊!我會有我自己的判斷。」
吳浩宇:「但你至少能理解為什麼我們沒有把這件事往上報吧?只要你也明白這對世界的嚴重性,我相信你的判斷不會跟我差太多。」
梁景灝:「我懂~核彈嘛!大家都來搶,世界一定不太平,跟誰報告都不是,哪邊都得罪。直接公開,沒人信,給台灣政府找事。合理!都合理!我知道。」
吳浩宇:「我先跟你說我怎麼復活的吧!」
復活
我父親是台灣高科技公司的主管之一,這不是一間普通的高科技公司,而是與政府工研院,長期合作腦科學尖端研發的。那間公司有個項目,專門搞數位意識上傳與下載研究。
我在之前就被我爸叫去,幫忙給他們公司做相關的實驗測試。我爸一直希望我畢業後去公司幫忙,不只是因為高科技公司待遇高、環境好,也因為我爸缺人手。他安排我去當實驗體,一方面讓我了解他們都在做些什麼科研,一方面想先給我鋪路,讓我對公司產生貢獻並留下紀錄。
所以,過去,我的腦袋被植入晶片,我的意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進行雲端備份在公司專屬的伺服器。這種晶片只監測神經活動,不刺激、不干擾腦部運作,也不寫入任何資訊,所以不影響身體健康。
我只需要同意公司取得我所有個人隱私,但公司的最終使用權,要等我成年後親自授權,連監護人都無權替我做決定。
「然後?」
「然後,我就死了。」
我家人難過之餘,想到我還有意識檔案。他們與公司談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目前技術上,有辦法做到將記憶上傳,但是記憶下載始終局限短期記憶,更做不到刪除腦中記憶。有理論假設,下載之所以不行,是因為當大腦已有穩定的長期記憶結構,若強行灌入新記憶模型,可能造成突觸大規模錯配,形成排斥、錯亂、損害,甚至引發痙攣。
科學家一直想要嘗試看看,直接下載記憶到一個全新的生命體,會是什麼結果。他們跟公司說,乾脆用我剩下的一切,做一次國家級試驗。用我殘存的基因,看看能不能找生技公司合作,成功複製我的肉體,然後再將所有記憶重新傳送到我新的身體。
「這就是我現在看到的你?」
但是我留下的基因太少,一開始的複製肉體就失敗。生技公司嘗試各種方法,用了各種素材還是失敗。後來他們直接從新的試管嬰兒下手,重新讓胚胎發育,並強迫細胞快速生長。
他們用特殊生長荷爾蒙與基因修復技術,避免腦部過度增生或損壞,至少要讓腦部先長到足夠完整,等差不多十歲,然後才將我的記憶灌輸到這個男孩的身體裡。
「這才是你?」
「其實我的記憶已經三十幾歲,但外表只有二十幾歲。這落差的十年,就是這樣來的。」
「台灣政府知道?這聽起來超出了法律規範?應該有道德問題吧?」
「台灣政府將此計畫當作是國家級的科研戰略計畫。沒有公開,但政府知道一切。」
「嚴格來說你並沒有復活?只是複製體?」
「對~」
「你爸媽他們怎麼想的?一個長得不像自己小孩,卻擁有自己小孩的記憶?這是他們要的?」
後來的重點不是他們怎麼想,而是我無法接受,這其實有很多副作用。但,又是另外一個故事。總之,我主動斷開了一切親屬關係,政府關閉了這個計畫,銷毀相關文件,宣布實驗結果失敗。
政府給我安排了專業的心理諮商師、節奏理論導師、職業諮詢等等,幫助我重建我的人格。在政府體系之中,所有的貢獻值產業,隨便讓我選,給我機會學習、實習、嘗試。最後我的能力,讓我在調查局的特殊作戰處待了下來。
「Ok!但你說的這些,你們政府既然知道,我想,這應該不是你原本要跟我說的事情吧?你想說的那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對吧?」
「嗯!我真的要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關於那個在過去殺死我的人。」
試管嬰兒
殺我的那個男人叫張承烈,也是個試管嬰兒。父親是某新創公司的CEO,母親則在做專業的父母職。但後來父親辭去工作,自行創業失敗,賠了一大筆錢,欠了一屁股債。照理以過去人脈,要混個普通職位討生活應該不成問題,但他父親拉不下面子,從此陷入惡性循環。
原本家庭小康,幸福美滿。家道中落後,靠著母親的父母職收入,吃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父親自暴自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穩定,家人間關係破裂,甚至出現家暴傾向。母親害怕社會局知道會失去父母職的工作,同時失去能做為精神依託的小孩。小孩也怕社會局知道,會失去母親,被政府帶走。於是沒有據實申報,互相幫忙隱瞞。
就這樣,到他20歲,這是決定是否繼續終身綁定父母關係的年紀,就在他差點要答應時,他母親終於想清楚,勇敢放手了。跟他說,讓台灣政府照顧比待在家裡好,要他切斷與家裡的關係去當兵,給政府養。
他很聽話,即使他在大學裡書念得不錯,教授很喜歡他,他還是決定先休學去當兵,等存了一筆錢之後再看要不要繼續完成學業。
雖然和父母不再有法律上的正式關係,但是他偶爾會偷偷回去看母親過得如何,在能力範圍內,盡量給予幫助。大概是因為這種背景,他跟我一樣,都有某種節奏錯失與心理的不平衡,這讓他對心理學、節奏理論的渴望、敏銳度,比一般人高。
在當兵期間,由於學校教授之前就很喜歡他,他的學習沒有因為休學停止,而是透過AI自學。有時候放假,教授甚至額外空出時間與他面談,一起討論學術研究。張承烈的某些想法,反過來影響教授進行的節奏理論研究。
據那個教授所說,某一天,張承烈突然開竅,向他展示,當節奏理論推演到極致的時候,能產生一種新技術。這是張承烈與AI反覆討論得出的結果,張承烈自行驗證成功,認為這是上帝透過AI在與他說話,是要幫忙教授完成某種使命的啟示。他們兩人共同完善理論,實作記錄,建立了一套標準操作程序。
這個東西,就是你體驗到的,也是過去殺死我的技術,一種類似催眠的感官操弄原理。這樣你大概可以了解我們要處理的是什麼,表面上跟超能力或魔法很像,但實際上沒有那麼抽象。科學一點的話,暫時先用深度催眠來理解比較簡單。
「就你的描述,他不像壞人啊?」
他們獲得這種技術之後,教授當然不敢公開,跟我們現在擔憂的東西一模一樣。而且教授本身已經是節奏理論的權威,如果突然轉向,講出類似奇幻的玄學,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瘋子。過去有某些科學家,因為晚年跑去信神,導致聲望受到質疑。
「嗯!」
教授找上自己過去的同學,在調查局工作的好朋友,我們的處長。他把張承烈介紹給特殊作戰處。讓我們處長去評估這個技術,適不適合告訴台灣政府?對整個國際的影響是什麼?從此張承烈從軍隊被調到調查局。
「嗯哼!聽起來是教授把責任丟給調查局去承擔。」
「是也不是,畢竟調查局一定比教授更了解政治與國際關係,所以也不能說教授這麼做不對。」
「是啦!合理。」
我的狀況一模一樣,在政府幫助我重建人格時,我認識了節奏理論的教授,後來處長得知我的狀況。他們便開始觀察我的慧根如何?傳授那種特殊技術給我,目的是希望當張承烈出現時,政府有人能用,至少我們這邊要有人能對付他。
「但張承烈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目前聽下來,他還是很正常啊?」
後來某一次他去見他的母親,他看到了他母親死了!被他父親打死了!隨後,他親手將父親也殺死。就是那天,就是我與他相見的那天,他剛剛殺死他父親。處於精神極度混亂,心情差到不行,在一切最糟的時候,我卻一直對他傻笑。我他媽衰小......一切就這麼剛剛好......
從此張承烈消失,沒有再回到調查局,官方監視器沒有拍到任何他殺害我的動作。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的案件是他殺。最後我的死因是突發性的心臟病,不明原因導致心臟破裂出血致死。這就是這個新技術最危險的地方,他沒有真的做出殺害我的行為,僅僅是透過催眠,就把我殺了。
「所以那個時候,撲克牌劃過我的臉頰,才會真的留下傷口?所有我體驗到的,既是假的?又是真的?」
「沒錯!」
他擁有這種催眠技術,要躲藏太容易了,除非鬧出大事件,否則不可能找到他。教授和處長本來就不太敢將這個技術公諸於世。張承烈跑掉後,他們更不敢公開,不然,反而變成自己有罪,這相當於他們親手培養一名超能力者,而這個人,還是罪犯!
「一直到昨天,你察覺到我碰到的事情,似乎不單純。」
「嗯!我不確定你碰到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還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那更麻煩,代表他已經開始將技術傳播出去。」
「如果是那樣,你一個人追捕變得更不可能,所以某種層面來說,你需要拉攏我一起幫你對抗。」
「就是這樣。」
「你懂那個技術?」
「我懂!」
「所以你打算教我?」
「嗯!」
「好!等我學會,我們再來研究怎麼處理。」
「嗯!」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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