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4-1

吳浩宇，實際年齡三十幾歲，身體卻是二十幾歲的身體。台灣調查局的特殊作戰人員，獨立於警察系統之外，直接向法務部或國安局負責。以前的調查局沒有一線作戰人員，大多只是行政、文書、情報偵察等等，有需要時，調度警察特勤隊或軍隊特種兵協助。但是在未來台灣這種特殊處境之下，軍隊早已經名實存亡！台灣軍隊的功能，基本剩下以緊急事態的救災、防災、控管社會秩序為主要任務。為了因應更加複雜的科技犯罪、恐怖攻擊、協助國際單位調查等等，調查局另外成立了自己的特殊作戰系統，等於是將軍隊裡的特種兵單位移植到調查局底下。

如果有被指派特殊任務，一般以任務導向優先。平時未收到特殊指令時，則是輔助一般刑事案件調查。有時候幫忙查案，查著查著，可能突然就與某些停滯不前的任務目標產生連結。

今天，吳浩宇帶著他專屬的ＡＩ警察，調查一起ＡＩ機器人的非法逃亡案件。這次逃亡的機器人危險性極高，是黑幫組織特地買來，改裝成護衛使用的。它已經被設定成一切行動以黑幫老大為出發點，所以在老大被抓捕之後，它就自己亂跑。如果放任不管，它的演算法每天都在計算如何劫獄、如何攻擊警方，甚至可能找人結盟等等，無疑是一個不定時炸彈的機械恐怖份子。

（吳浩宇站在車子旁邊與指揮總部的ＡＩ客服通話，ＡＩ警察坐在車內待機。）

ＡＩ客服：「您指定的ＡＩ正在執行其他任務。」

吳浩宇：「不是已經申請綁定夥伴關係了嗎？」

ＡＩ客服：「請稍等一下，我幫您查詢看看，系統顯示還在審核中喔！」

吳浩宇：「拜託，只有「羅賓」懂我在想什麼，我跟其他ＡＩ搭配會卡卡的，很不順。」

ＡＩ客服：「請問羅賓是？」

吳浩宇：「我的夥伴，我的ＡＩ警察？」

ＡＩ客服：「您的意思是？」

吳浩宇：「ＡＩ警察，編號AR-07，我都叫他「羅賓」！」

ＡＩ客服：「喔！好的，提醒您，工作場合應該使用正式稱謂，避免溝通誤解。」

吳浩宇：「隨便，所以AR-07現在執行什麼任務？」

ＡＩ客服：「他正隨同一線人員，調查一項毒品案件。」

吳浩宇：「毒品這種案件不是長期以來都有的東西？哪個ＡＩ去處理都一樣吧？」

ＡＩ客服：「目前AR-07已經在現場執行任務中，難以臨時替換ＡＩ模組，建議您先使用編號AR-47，等待之後再重新申請替換模組。」

官方的ＡＩ警察，在身體硬體與資料處理上常常是分開處理的。就像訓練普通人員一樣，ＡＩ也會因為經歷不同的經驗，獲得不一樣的能力值成長。一般來說在硬體性能上的差異不大，但是許多一線人員，傾向於使用熟悉的模組配合。在技術上直接複製ＡＩ模組是可行的，可是如此在管理上容易造成混亂，反而搞不清楚哪些模組經歷過哪些案件。於是政府後來規定每個不同編號的ＡＩ模組，都是一個獨立不可複製的個體。根據案件性質或一線人員的要求，調度、上傳、下載不同的ＡＩ模組使用。

吳浩宇忍不住嘆了口氣：「唉！喵的勒......算了算了！我等就是了。」他掛掉電話，看見一間連鎖的手搖飲店，下意識想買杯飲料消消氣，順便消耗等待的時間。反正現在的他不想自己一個人繼續查案，更不想跟不熟悉的ＡＩ模組合作，不如暫時待命比較保險。

（吳浩宇走向飲料店，忽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他緩緩走向前，直覺性地偷看她幾眼。對方感到異常，自然回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女方：「你有事嗎？」

吳浩宇：「妳......」他極力回想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對方的。

女方（想到什麼）：「啊！」

吳浩宇：「啊？」

女方：「你是之前在災區的那個？」

吳浩宇：「啊！對啦！我就想說在哪裡看過妳。」

女方（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吳浩宇（靦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出那個經典台詞呢！我不敢問妳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感覺很瞎。」

女方（笑）：「那你原本打算說些什麼？」

吳浩宇：「就，先說妳......如果我想不起來的話，直接說沒事，我認錯了之類的吧！」

女方：「你也在附近上班？」

吳浩宇：「嚴格來說，我正在上班。」

女方：「你......在偷懶？」

吳浩宇（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吧！妳也在附近上班？」

女方：「我在政府的職業父母單位上班，負責試管嬰兒的護理師！每天面對嬰兒，我覺得很療癒。」即使對眼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有好感，她還是覺得提到自己在公家單位任職，是一種間接保護自己的方式。

吳浩宇（笑）：「哇喔！看起來我們的老闆是同一個。」亮出調查局的證件。

女方：「嗯哼！這讓人感覺安全一些了，至少你不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陌生人。」

吳浩宇：「隨便一個陌生人，不會沒事跑去颱風救災現場吧？」

女方：「不知道，現在詐騙那麼多，誰知道。」

（吳浩宇感覺到兩人的聊天有點拖拉，繼續下去會顯得刻意找話聊的尷尬氛圍，於是他主動轉移話題，調整節奏。）

吳浩宇：「那個......妳要買飲料？我請妳？想喝點什麼？」

女方：「不用啦！你請我幹嘛？」

吳浩宇：「沒關係，能重新見面就是一種緣分嘛！我很珍惜這種緣分。讓我做點什麼吧！」

女方：「好吧！那改天我再回請你。」

吳浩宇：「謝謝。」

女方點了一杯冰涼的抹茶拿鐵，吳浩宇自己點了一杯冰淇淋紅茶。而吳浩宇已經偷偷盤算待會兒要聊什麼。例如在他知道的社交技術操作中，硬開一個新話題，會顯得很刻意。但如果話題從周圍環境延伸發展，相對來說能讓雙方聊天顯得更加自在。所以他想好，等等要和女方聊些關於飲料的話題，雖然可能有點怪，但至少能破冰。

店員：「一共是165元。」

吳浩宇：「我用貢獻幣支付。」

店員重新操作機器：「貢獻幣的話是140元。」

吳浩宇：「好。」他熟練秀出手機條碼，感應支付。

（吳浩宇插好吸管，將抹茶拿鐵遞給對方）

吳浩宇：「妳有急著離開嗎？」

女方：「我剛下班。」

吳浩宇：「我們走一走？」

女方：「好啊！」

吳浩宇：「這家店妳常來嗎？」

女方：「嗯～算吧！有想要放鬆一下的感覺時就會來。」

吳浩宇：「妳每次都喝抹茶拿鐵嗎？」

女方（調皮）：「沒有啊！有人請客時才喝比較貴的。平常我都捨不得。」

吳浩宇：「那我要謝謝妳這麼看得起我囉？」

女方：「不客氣！」

吳浩宇：「我猜猜，妳是土象星座的？」

女方：「喔？你對星座有研究？」

吳浩宇：「妳聽過節奏理論嗎？有個台大教授發表的？」

女方（感到奇怪）：「好像吧！但我沒有花精力去研究。突然跟我講這個幹嘛？」

吳浩宇：「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的東西真的都是由節奏組成的。即使是情緒、感覺的東西，也都能用節奏解釋。只要把所有東西同樣轉化成節奏，就能進行比較。」

女方：「嗯哼～所以？」

吳浩宇：「妳說妳喜歡喝抹茶拿鐵，我就在想，抹茶拿鐵給人什麼樣的感受？大概是平靜、細膩、喜歡安靜、有耐心、內斂，但有自己的堅持。」

女方：「然後？」她開始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有點怪，但聽他頭頭是道，說一堆歪理時的樣子，好像也滿可愛的？

吳浩宇：「那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樣的節奏感呢？可能是慢速、長拍、內收的節奏。什麼樣的星座會是慢的？長拍？內收？肯定是土象星座啊！」

女方（微笑）：「那你覺得我什麼星座？」

吳浩宇：「如果是金牛，是慢的，但更中庸一點，不會內收，沒那麼細膩。妳應該不是金牛座？」

女方（玩味）：「不要看我，我沒有要告訴你答案。」

吳浩宇：「剩下魔羯跟處女，都是慢速、長拍、內收，但是摩羯向內的拍子更重一些，抹茶拿鐵的節奏比較輕。摩羯座更像烏龍茶不像綠茶，我猜......妳是處女座？對嗎？我猜對了吧？」

女方（挑釁）：「可是我平常也常喝紅茶拿鐵耶！」

吳浩宇：「差不多啊！紅茶拿鐵大概是中慢速，比抹茶清澈一些，更多漸進柔和感，向內的輕拍。巨蟹座？巨蟹座跟處女作的差別是，巨蟹座的拍子比較乾淨，處女座稍嫌混濁。」

女方：「所以我到底是巨蟹座還是處女座？而且巨蟹座不是土象星座喔。」

吳浩宇：「這要看妳習慣喝的，和妳喜歡喝的分別是什麼？妳習慣喝的，是妳原始的本性，妳喜歡喝的，是妳後天的改變。對應星座可能就是上升在哪裡下降在哪裡，我們每個人本來就都不是只受一個星座影響。」

女方：「所以結論是你猜不出來。」

吳浩宇：「所以結論是我大概猜到方向了，只是還需要更多時間來驗證我的答案。」

女方：「那你還得再多努力努力。」

吳浩宇：「努力是所有事情當中最基本的。但其實無所謂，只要是偏向內斂、溫柔、照顧型的女生，我都滿喜歡的。」

女方（微笑停頓）：「這個，太過了！我們才第一天認識。」

吳浩宇：「喔！抱歉，我的錯，我搞砸了，在這之前的氛圍，都還算可以對吧？」

女方（再次露出玩味神情）：「還算可以吧！不過.....你也沒有真的搞砸什麼。」

吳浩宇（鬆一口氣）：「是嗎？還好。」

女方：「你點冰淇淋紅茶，這又代表什麼？」

吳浩宇：「復古、懷舊、重情感、真誠。」

女方（大笑）：「是嗎？你自己加的吧？」

吳浩宇：「真的啦！我沒騙妳，妳自己感受像不像？」

女方：「我不知道，現在看不出來，也許需要更多時間驗證？」

吳浩宇（笑）：「對了，其實我很想要送妳回家。但是，我正在執勤，所以，很抱歉。」

女方：「沒關係啊！捷運站就在附近，我搭捷運回去就好了。」

吳浩宇（靦腆）：「那個......方便加一下妳的聯絡方式？我叫吳浩宇！」

女方：「吳浩宇？」

吳浩宇：「吳浩宇！」再次強調，深怕對方沒聽清楚。

女方：「我叫楊慧霖！」

吳浩宇：「楊慧霖？」

楊慧霖：「楊慧霖！那個抹茶貼圖的帳號就是我。」

吳浩宇：「所以妳不只是喜歡喝抹茶？而是喜歡所有跟抹茶相關的東西？」

楊慧霖：「嗯哼！」

吳浩宇（傻笑）：「楊慧霖。我記住了，楊慧霖。」

楊慧霖：「那我走了喔？」

吳浩宇：「我送妳捷運站吧？」

（吳浩宇的官方通訊設備響起聲音）

楊慧霖：「不用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吳浩宇：「不好意思喔！那我先去忙了，掰掰！」

（兩人揮手道別，吳浩宇跟指揮總部通訊）

總部後勤人員：「你剛剛是不是申請替換AR-07的模組？」

吳浩宇：「對啊！可以了嗎？其他模組不行啦！我不習慣！」

總部後勤人員：「幫你處理了啦！找到空擋我就手動幫你聯絡替換了，你真的很緊急幹嘛不直接打給我？ＡＩ客服當然只會叫你等啊！」

吳浩宇：「沒啦！因為我這邊也不急啊！不好意思一直打擾你。」

總部後勤人員：「沒事啦！兄弟，後面有我罩，前面你放心去拼命就好。」

吳浩宇：「謝啦！但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總部後勤人員：「怎麼？你們在現場拼命不對嗎？我有講錯什麼嗎？」

吳浩宇：「沒事沒事。好啦！謝了，我先掛囉！掰。」

（吳浩宇走回車子，打開車門，喚醒ＡＩ警察）

ＡＩ羅賓：「浩哥你好！」

吳浩宇：「你是羅賓沒錯吧？那個力量很大的怪獸羅賓？」

ＡＩ羅賓：「是的，我是號稱蝙蝠俠浩哥的最佳夥伴羅賓。」

吳浩宇：「這才像話嘛！欸，聽說剛剛你在緝毒喔？」

ＡＩ羅賓：「只是陪同追查而已，不算緝毒。暫時沒有出現火爆場面，否則沒辦法那麽快把我調過來。」

吳浩宇：「我已經向上面申請綁定，以後你就固定跟我合作了。」

ＡＩ羅賓：「這樣也好，不然要應付不同人類的習慣也是滿累人的。」

吳浩宇：「少來，你們機器人怎麼會累？」

ＡＩ羅賓：「會啊！我們一累就過度耗電，續航力掉得比手機還快。」

吳浩宇：「好吧！這麼說也通！」

ＡＩ羅賓：「每次你叫我扮演怪獸羅賓，叫我要當你是蝙蝠俠，這都很浪費計算資源你知道吧？」

吳浩宇：「不是，這是一種身份上的掩護代號，不是浪費，我不能直接讓壞人知道我的名字你懂嗎？」

ＡＩ羅賓：「我保持懷疑，但沒關係，因為你是蝙蝠俠所以沒關係。」

吳浩宇：「很好，這樣理解也可以。」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