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存在主义者的温柔爆炸

allen9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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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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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哲学,不是冷静分析,而是活着的挣扎,所以我想通过这篇散文诉说——如果我不再配合,这世界还会留下来吗?

第一幕 · 那一刻,我只是不想再配合了

我一直觉得奇怪。

为什么讲存在主义的人,大多数都很冷静。

每次一开口,就是“虚无”“荒谬”“投射”“结构”“自由意志”。

你不觉得……太稳了点吗?

我不是说他们错。

只是——

如果你真的撞上过“那种时刻”,你怎么还能分析得那么好看?

我经历过。不是哲学意义上的荒谬,而是那种——

你坐在一个精致得像样板间的餐厅里。

隔壁桌是西装男和红唇女,

笑得刚刚好,不多不少。

服务员像从影楼走出来一样,

端着盘子微笑,说“祝您用餐愉快”。

那声音就像提前录好的语音播报。

完美,没错,一切都完美极了。

而我在那一刻,突然有点想哭。

不是伤感那种哭,

是……一种无声的绝望。

就像你在舞台剧中演了太久,

突然意识到——台下根本没人,

你只是自己骗自己演了三十年。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跳出个荒唐的想法:

走过去,脱下裤子,在红唇女面前放个屁。

再顺手撞翻服务员手里的热菜,让浓汤撒满洁白地毯。

不是为了闹事,也不是羞辱谁。

我只是……想打破一下这个剧本。

就那么一秒,我真的很想看看——

如果我不再配合演出,

这个世界还会不会留下来陪我?

你明白吗?

我不是疯子。

我只是太久没被允许“真实”地活着了。

我们都在很努力地“配合”:

配合做个得体的大人,配合谈判、配合约会、配合成为一个“有意义”的人。

但没有人问过我,

“你今天,还想不想活下去?”

不是自杀那种“想不想”。

是那种:

你还能不能,忍得住不在别人面前崩掉?

我知道你也懂。

你也有过那个时刻:

坐在人群里,笑着低头,

但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但你还是笑完了,喝完那杯酒,聊完那段天,发完那条朋友圈。

然后继续得体地活下去。

这篇文章不是要你“发疯”。

我只是想说一句话:

“你要是真疯了,我会留下来陪你。”

“因为我也疯过一次,我知道,那不是疯,那是你还活着。”


第二幕 · 优雅,是恐惧的另一张面具

——也许我们不是想得体,而是太怕崩坏了

有时候我看着那些“很好”的人,

穿得好,笑得好,说话不多不少,

我真的羡慕——也真的难过。

我知道他们有多用力,才稳住了这些“刚刚好”。

那个温柔微笑的服务员,

一定练过数百次的表情和语调,

他不是天生温柔,

只是知道,一旦走错神,就会被投诉、扣薪、换班。

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在红酒和法式鹅肝之间聊得风趣又聪明,

可他手肘下那只手机屏幕刚亮了一下,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

那一瞬的肌肉紧绷,比整晚的笑容都更真实。

我不是在戳穿谁,

我只是……看到了那层光滑外皮底下的“绷紧”

它太熟悉了,像我每天出门前在镜子前练习的笑。

我们从小就学会了一个词:“懂事”

它不是理解别人的意思,

而是先学会不打扰、不麻烦、不崩溃。

我们把“情绪”包在盒子里,

越包越紧,最后连自己也打不开了。

“得体”从来都不是优点,

它只是一种防御,

一种不敢把自己交出来的方式。

因为我们都知道,

在这个世界崩溃,是不被允许的。

有次在街边突然哭出来,

没失恋、没丢工作、没死亲人——

只是累到极致。

坐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哭得像个孩子,

对自己说:“我真的只是太久没哭了,

太久没有一个可以在别人面前崩溃的机会了。”

那一刻,

我只觉得那一刻我比我身边所有穿西装的男人都强大。

我们不是不想得体,

我们是太怕一旦不再得体,

就会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

这世上有太多人,

穿着高领毛衣说着“我很好”,

但其实只差一个“可以不撑了”的空间。

所以——这不是批判,也不是反抗,

只是一次对那份用力活着的共情

我知道你累,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笑,只是太久没被接住过一次。

你放心,今天这篇不是叫你“别装了”,

只是告诉你一句:

“你绷着的样子,其实早被我看见了。”

“没关系,你不用崩。你只是终于想喘口气而已。”


第三幕 · 我们笑着忍着的愤怒

——“你说没关系,可我知道你其实很疼”

有时候,我会想起如果我真的打翻服务员的那碗热菜。

不是因为它泼到了谁,

而是我记得——那个被泼到的人,没有哭。

他是服务员,穿得干净整齐,端着热腾腾的菜,

汤汁顺着袖子渗进臂弯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

“没关系。”

没有惊慌,没有皱眉,没有“你干嘛”。

甚至还冲我笑了一下。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抱他。

不是安慰,而是心疼——那个被泼得满身狼狈的人,竟然还在照顾我不要尴尬。

我们都太熟悉这种笑了。

地铁上被推搡、会议中被甩脸、恋爱里被冷落……

我们都笑着说:

“没关系,我能理解。”

“我没事,我挺好的。”

但我们真的没事吗?

我们真的“能理解”吗?

还是,我们只是被训练得太早,知道了:

“在这个社会里,哭的人,会被看轻;

崩溃的人,会被换掉;

生气的人,会被贴上‘不专业’、‘情绪化’、‘低素质’。”

所以我们学会了一个本领:礼貌地隐藏愤怒。

——笑着让菜烫进皮肤。

——笑着吞下被质疑、被轻视、被羞辱的时刻。

——笑着活得像谁都不欠你。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的没关系”?

我们只是没人给我们生气的权利。

我们学会了礼貌,其实是学会了“温柔的自我抹除”。

所以我如果打翻那盘菜,不是为了羞辱谁。

我只是想——

让那个“必须撑住”的人,终于被世界看见。

让这个笑着服务的他,哪怕只有一刻,也能不演了。

就一刻,一刻就好。

文明从来不是让人变得“没情绪”,

真正的文明,应该是:

“你可以哭,你可以怒,你可以不完美——

而这个世界,依然温柔地接住你。”

如果每一个“服务员”都永远不能崩溃,

那这个社会离失控也不远了。

因为压抑到极致的温柔,是会流血的。

我们不是想摧毁礼貌、毁掉制度,

我们只是想问一句:

“如果这个社会最温柔的人都不能喊疼,

那我们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在优雅地集体失声?”

文明不该以“抹除情绪”为代价,

更不该以“忍着不崩”为常态。

哪怕只有一次、一个瞬间,

让人知道:

“你不是必须撑住的。”

“你可以,有事。”


第四幕 · 成功人士的崩溃幻觉

——“如果我不再值钱了,你还会听我说话吗?”

你见过那种人吧——

人模狗样、谈笑风生、穿定制西装、朋友圈里不是清晨高尔夫就是深夜会客厅。

你以为他什么都有了。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好几年没敢“发疯”一次了。

他不能疯。

因为疯的人,是会跌落的。

而他花了太多年、踩了太多人、压了太多委屈才爬到今天。

他不能有一次多喝的醉、一次崩的哭、一次“我不干了”。

他不能有一个周末不回微信的空白时段,

不能有一个“我撑不住”的句子滑出口。

他不敢。

你说他成功?

是的,他活成了社会定义下的“高价值人”。

但他也成了制度最严密的囚徒

他说话永远要精确,

连朋友圈都只发“可被放大的正能量”。

他说自己“正在闭环整合新项目”,

可其实他只是,累到不想说人话了。

他是一个不被允许失败的人,

所以只能每天“成功”一遍,直到死。

你以为他在主导,其实他只是在自我审查。

他每次发言都像发公文,

每次聊天都像开提案会,

每一个表情,每一条话术,

背后都藏着:“我还能不能被需要?”

他不是在过生活,

他是在维持一个“有用的人设”。

因为他知道,一旦失能、失速、失控——

人就会从他身边消失。

所以他有时候很想尖叫,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叫出声来,

大家只会说:“怎么连你也不行了?”

所以他压着,

越压越深,直到夜里一个人打开白噪音睡觉,

怕自己听见内心的空响。

有一天他发了条朋友圈,

说:“想放个假。”

点赞的人很多,

真正问他“你还好吗?”的人,只有一个,

而且是他五年前删了又加回来的人

我们一直以为“成功”是力量的象征,

可其实它很可能是**“最深的孤立”**。

因为这个社会教会我们如何变得重要,

却没有教会我们如何不重要地被爱

所以你拼命变得值钱,

只是为了那个问题能有答案:

“当我不再值钱的时候,

你——还会听我说话吗?”


第五幕 · 亲密关系的精致幻觉

——“如果我不再迷人,你还会留下来吗?”

他们在笑。

那对坐在餐厅窗边的男女,

桌上点着蜡烛、喝着红酒、聊着旅行与理想,

服务员经过时,男生还轻轻帮女生挡了一下风。

他们看起来很好。

好得像一场剧本已经写好的**“高质量约会”**。

可你知道吗?

我其实最想干的事不是打扰他们,

而是……放一个臭屁。

不是因为恶趣味,

而是我真的太想知道——

他们的亲密,禁得起一点点“人味”吗?

我不是恶意破坏者,

我只是有点累了,

累于看到每一段所谓的亲密关系,

都像在演一场对彼此“满意版本”的展示秀。

你有没有发现?

我们早就学会了“如何在恋爱中迷人”:

要有趣、要话题感、要偶尔神秘;

要性感,但不能显得太快;

要表达期待,但也不能显得你太需要对方……

我们把爱变成了一场推拉博弈,

每一个动作背后都藏着:“这样会不会更被喜欢?”

可你有没有想过:

我们到底是在谈恋爱,

还是在面试“谁愿意长期雇佣我这张好看的脸和还算聪明的大脑”

你说你想被爱,

可你不敢发胖、不敢情绪化、不敢在对方面前无聊——

你只能努力演出“最可被爱”的版本,

直到你自己都忘了,那个不迷人、闹脾气、没洗头的你,

是不是也配拥有一次真正的亲密?

我认识一个女生,她有一次约会时突然哭了。

她说:“我真的受够了每次聊天都像在投标。”

她不是不想谈恋爱,

她只是太久没有被允许“真实地存在”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在他们中间放个屁吗?

因为我其实在问:

“如果我不是体面人,不再迷人,

你还会想坐在我对面吗?”

我们不是害怕关系的消失,

我们是害怕——关系只在我“最好”的时候存在。

当我们开始隐藏坏脾气、肚子、眼泪和混乱,

爱情也就开始变成了“剧场”。

真正的亲密不是两个体面人互相欣赏,

而是:

“我崩了、丑了、倦了、疯了……

你还会看我一眼,然后说——‘嗯,我还在这。’”


第六幕 · 存在主义的温柔反叛

——“我不是反社会,我是反对‘不许崩’的社会。”

你说我疯了。

在精致餐厅放屁、打翻热菜、冲着空气大喊脏话——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想引起注意,想装酷。

可你知道吗?

我做这一切,

不是因为我“疯了”,

而是因为——我不想再假装自己没疯了。

我太久没有被允许“如实存在”了。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我知道什么时机该讲什么话;

我知道在人前要笑,在人后才能哭;

我知道社交要收尾,情绪要消音。

我懂这一切,

但我突然不想配合了。

不是因为我想颠覆规则,

而是我终于明白:

“这个社会,不怕你疯,

它怕的是你清醒着拒绝疯下去。”

你说我反社会。

我笑了。

我不是想把社会推翻,我只是想说:

“这个社会,不该把每一个不想演戏的人当成疯子。”

我没有革命,也没有答案,

我只是看到了身边太多“努力体面地活着的人”

其实早就碎成了粉。

你看到我放屁以为我在搞笑,

可那一刻我心里在想的是:

“如果我这辈子都只能靠好好说话、好好表现,

才能被人靠近、被人尊重……

那我到底是个活人,

还是个供观赏的合格商品?”

所以我不再想“变得更好”。

我想变得真实

我知道一切都是幻觉:

那些“成功”“亲密”“礼貌”“稳定”“高质量生活”……

它们不过是我们这个时代精致包装的集体幻梦。

但我还是选择了活着,

选择了爱。

不是因为我相信有什么意义,

也不是因为我天真乐观。

而是因为我还诚实

我诚实地看见这个世界很荒谬,

但我也诚实地承认——我还想再试一次。

所以,来自存在主义的温柔注脚

—-不是所有“疯子”都是敌人,

—-不是所有“反常”都是挑衅,

—-有时候,一个人打破规则,只是因为:

“他不想把剩下的日子,继续浪费在假装正常上。”


结语 · 如果你看到这里

那我猜你也曾有过那一刻——

明明在灯光下,

却突然觉得世界有点灰,

周围的一切都太“得体”了,

得体到你忍不住想偷偷逃开,

哪怕只是为了喘口气。

你没疯。

你只是太久没被允许做一个“不完美的人”了。

而存在主义,已经给你提供了答案—-

其实你不孤单,只是没被允许真正存在过。

我没有答案,也没有道理。

只想告诉你:

如果你也曾在夜里忍住哭,

也曾在笑着说“没事”的时候,

悄悄想过“要是我不这么好,就没人要我了吧”

那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唯一一个

想在精致剧场里偷偷放个屁、

想在体面生活里偷偷喊一嗓子的人。

你不是疯了,

你只是想让自己,哪怕有一刻——

是诚实地活着。

这一刻我也在。

没有要你觉醒,也不求你改变,

只是想告诉你:

我们终将学会,

在一个疯掉的世界里,

用温柔,把自己接住。

如果你愿意,这篇文章就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眼神。

你还会回来吗?

我会一直在。

在每一个,不被允许崩塌的夜晚里。

如你所愿,没有结论,只有陪伴。

愿我们每个人都能真正活成存在主义本身。

(全文完)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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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97f一个破碎乐观,想记录努力成为一个觉知者过程的普通人(啰嗦的观点型散文叙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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