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4-4

調查局總部

特殊作戰處的辦公室裡，一早，許多後勤、行政人員趕著打卡上班。一線作戰人員時間相對比較自由，更接近跑業務的那種責任制，只要任務目標、績效有在時間內完成並回報，打卡不打卡無所謂。

吳浩宇前一晚累壞了，輕微瘀青、撞傷都在預料之中。有時候實在分不出來是過度運動的肌肉酸痛，還是受傷導致的酸痛。昨天又和楊慧霖聊天聊比較晚，今天實在打不起精神，身體疲憊到出門不敢騎車，怕精神不濟出車禍。他步履蹣跚、睡眼惺忪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來啦？」梁景灝精神抖擻，狀態好得要命，看起來一早就到了，搞不好還晨跑了兩圈，在調查局的休憩間洗完澡才進辦公室。他放了一杯熱飲在吳浩宇的桌上，「呢！給你，鴛鴦奶茶！我用這裡的奶茶跟咖啡，自己調的黃金比例啊！外面買不到的，喝下去整個人開機！」邊說邊靠坐在辦公桌旁。

梁景灝：「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啊！那份報告我不能幫你寫，你得自己補上。」

吳浩宇（有氣無力）：「唉！我知道。」

梁景灝：「你昨天晚上還有去哪裡嗎？我看你怎麼好像宿醉一樣？」

吳浩宇：「沒有！比較晚睡而已。」

梁景灝：「好啊！跑去鬼混不揪啊？」

吳浩宇：「沒有！之後再跟你說，說來話長。」

梁景灝：「有鬼，你小子，不把我當兄弟來著。」

吳浩宇：「之後會跟你講啦！走開走開。」揮一揮手比手勢。

梁景灝：「你忘了啊？趕快喝個飲料醒醒腦吧！處長等一下就來了。」

吳浩宇：「處長？」

梁景灝：「要討論怎麼跟記者扯謊啊！然後你才知道你該怎麼寫你的報告。」

吳浩宇：「喔！對齁。」打哈欠伸懶腰。

香港特警小組的組長年過五十，頭髮半白，像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台灣本地特殊作戰處的處長，大約接近五十歲，頭髮黑得發亮，眼神透著官僚式的威嚴。兩人都穿著整套的正式西裝。

吳浩宇、梁景灝：「長官好！」兩人立正站直。

香港組長指著梁景灝：「你，跟我來，我們到辦公室聊。」

梁景灝：「Yes sir！」

台灣處長指著吳浩宇：「你，跟我來。」

吳浩宇：「收到。」

執法權限

（香港組長辦公室）

香港組長：「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們在台灣沒有執法權限啊！都來多久了？」

梁景灝：「阿sir！眼看就能幫他們破案了，你不是要我眼睜睜的放掉這個機會吧？」

香港組長：「那是還好這次也沒有人員傷亡，萬一出事呢？隨便一個平民告你就完蛋了，我們站得住腳嗎？講很多遍了，我們在台灣沒有執法權，不合法啊！你這樣出事了就是你不按規矩來，如果台灣這邊不想背鍋呢？全部推給你？」

梁景灝：「不會！吳浩宇不是這種人。」

香港組長：「你又知道，沒出事大家都兄弟來兄弟去，出事了一哄而散，叫都叫不到人。」

（台灣處長辦公室）

台灣處長：「我聽後勤人員說，他們原本的指令是叫你不要衝動，以市民的安全為優先考量？」

吳浩宇：「報告長官，是的。」

台灣處長：「那結果呢？你又做了什麼？」

吳浩宇：「報告長官，我優先疏散市民，在確保市民安全的前提之下，才回頭跟敵人周旋，最後將其順利制服。」

台灣處長：「很會掰嘛！疏散還開槍？」

吳浩宇：「時間緊迫，不得已如此。」

台灣處長：「明明就是梁景灝叫你要衝的對不對？他說他快到了，叫你撐一下？是不是這樣？」

（香港組長辦公室）

梁景灝：「不會的，阿sir！就算台灣這邊不講情義那些好了，我幫他們破了這麼多案件，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了，萬一我被調回去，他們不就少一個打手了？他們不會害我的。」

香港組長：「你這樣子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梁景灝：「對吧？」

香港組長：「你不背那就變成我要背了啊！變成我管教不當或指令錯誤？你那麼能打，他們想保你，但他們保不保我啊？」

梁景灝：「我會保你的啊！」

香港組長：「你保我？你誰啊？這麼大尾喔？」

（台灣處長辦公室）

台灣處長：「你們這樣子亂搞，真的出事了我可保不了你們，你以為我這小小一個處長能幹嘛？你們真不怕死。」

吳浩宇：「怕死怎麼還會來特殊作戰處。」

台灣處長：「欸！頂嘴啊？還有理由啊？」

吳浩宇：「唉呀！處長，我知道你根本就沒生氣，你別裝了，我們又破案了，你明明很爽。」

台灣處長：「少跟我來套，那是兩碼子事情。每次破案當然好，萬一你們出個什麼事，我要怎麽跟上面交代？怎麼跟國際交代？萬一大家懷疑中共要伸手接管台灣，外資不跑才怪。股票大跌，你去立法院給人家質詢嗎？還是我去？」

（香港組長辦公室）

香港組長：「我們就是來交流、合作，只有國際型的大案子，涉及跨國資本或外資安全疑慮的，我們才有權介入。」

梁景灝：「我知道，我知道。」

香港組長：「平常低調一點，我也沒說一定都讓你不要管，你選擇一下囉！跟平民比較可能接觸的就不要碰，其他你要幫忙攻堅罪犯據點那些隨你，不容易被發現，我們自己講好就好。」

梁景灝：「知道了，阿sir，我真的知道。」

香港組長：「知道還這樣搞？」

（台灣處長辦公室）

台灣處長：「台灣保留自己的執法獨立性，香港特警則確保台灣重大案件仍在中國的可控範圍內。中國藉此透過台灣向國際釋出善意，國際也反過來利用台灣與香港，作為與中國交涉的窗口。出事了，要得罪多少人？你難道不知道事情嚴重性？」

吳浩宇：「唉呀！哪能每次都抓得那麼準，當下就一瞬間的事情，想說就在眼前了，馬上就能抓到，破案。」

台灣處長：「你回去把你手上的任務清單理一下，看哪個可以拿來當作理由。你們是一起合作調查某個國際案件，然後查到那個機器人，才意外破了這個小案子，知道嗎？除非有人拍到影片什麼的，才需要提到梁景灝，否則稍微帶過就好，冷處理就沒事了。」

吳浩宇：「知道了。」

台灣處長：「你回去寫報告吧！字面上記得避開敏感字眼。」

吳浩宇：「收到。」

（香港組長辦公室）

梁景灝：「有時候真的忍不住啊！人就在面前，你跟我說不能抓他，這怎麼忍啊？」

香港組長：「忍什麼忍，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哪裡是真的想抓人，你就想找架打而已啊！廢話那麼多。一般人誰想來台灣？小案件沒有執法權，又沒有那麼多大案子可以查，完全就是個不可能升官的屎缺。還得被夾在中間，香港警方、中國公安、台灣調查局，三方的臉色都要看。」

（梁景灝偷笑，被講中，但不好承認）

香港組長：「笑什麼？你就是個武癡。幫人家破那麼多案件，有獎金嗎？錢有領比較多？也沒有你的名份。」

梁景灝：「香港現在太無聊了，跟內地一樣，秩序全面控管了！香港警察、公安、軍隊都會出手，哪裡輪得到我？香港不需要我，但台灣需要我。」

香港組長：「人家又不承認你！自我感覺良好。」

梁景灝：「台灣好多人可以打的，阿sir！他們叫什麼......8 + 9！很好打的，他們隨便喝酒、開車都能鬧事，打了他們也不敢報警。」

香港組長：「終於肯承認了啊！這種屎缺就只有你會愛。」

梁景灝：「不只我，你不也來台灣了嗎？」

香港組長：「我那是人緣差，加上都要退休了，跟你可以比嗎？我就指望再幾年，都不要有重大國際事件發生在台灣，我就安安穩穩退休了。我現在每天上班裝忙，下午喝下午茶，五點半準時走人，還有一堆時間可以陪家人。香港飛台灣，飛機一下就到了，這麼好的工作哪裡找？」

梁景灝：「知道啦！我會注意的。」

香港組長：「我講認真的，我求你了啊！你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我一個人在台灣也撐不久的，沒有人幫我擋在前面衝鋒陷陣，真的碰到國際大案件我就死定了。」

梁景灝：「行了，阿sir！你放心。」

香港組長：「拜託拜託啊！好了，你回去吧！」

梁景灝：「Yes sir！」

大型任務

（台灣特殊作戰處的處長召集所有人開會，處長打開PPT簡報與大家講解詳情）

台灣處長：「接下來我們最重要的國際型任務就是這個，韓國外骨骼、義體公司！他們要來台灣舉辦世界級的極限運動競賽直播秀！地點暫定花蓮、屏東一帶，詳細路線韓方還沒給。」

後勤人員甲：「喔！那是不是會有韓星來？」

後勤人員乙：「金多恩有代言他們家產品啊，金多恩會來吧？」

行政人員甲：「她很可愛耶！」

行政人員乙：「我希望是韓在赫來。」

後勤人員丙：「可以都來啊！又沒有衝突。」

後勤人員乙：「有預算上限啦！」

吳浩宇：「講得一副你們會到現場一樣，你們又不是一線作戰人員。」

台灣處長：「會，他們一部分人會到現場，我們會出動情報後勤車。韓國公司有他們自己的保全人員護場，還有當地警察都會出動，加上演出通訊設備，現場人員混雜，通信什麼的可能會受干擾，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所以我們至少要出動一部情報後勤車。這次是國際型的任務，香港特警會正式和我們合作出勤。」

（大家看向香港組長）

香港組長：「是的，這次香港警方會正式介入合作，還請大家多加幫忙。」

梁景灝：「請問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台灣處長：「確保一切安全！說簡單簡單，說複雜複雜。那幾天，現場人員雜亂，參賽者都是極限運動玩家，配備運動型外骨骼或特殊義體，翻山越嶺、跳躍大峽谷，幾乎沒有什麼動作他們做不到。他們的外骨骼不像我們以堅硬、抗打擊與力量穩定性為主，更注重彈性、瞬間爆發、落地韌性等等。」

吳浩宇：「我們的外骨骼跟不上他們，那我們怎麼保護他們？」

台灣處長：「所以我們要在後勤車上準備好兩種外骨骼，以適應到時候的任何緊急狀況。你們一線人員都曾配戴外骨骼，這就像換了一雙鞋一樣，剛開始可能不適應，但習慣後就沒問題了，你們需要提前去熟悉運動型外骨骼的感覺。」

梁景灝：「酷！我喜歡。」

台灣處長：「吳子豪也會跟你們去，他要事先了解場地，規劃監視、狙擊的地點。」

吳子豪：「收到。」

吳子豪，一頭接近光頭、寸頭髮型，手腳都有刺青。話少，服從性高。以前是標準 8+9 小混混，後來被父母送去軍隊管教。台灣軍隊式微後，他的狙擊專業能力被調查局看重，挖角到特殊作戰處。他沒有讀太多書，頭腦簡單，服從管教後，台灣政府就是他的一切。

只要他還替台灣政府做事，父母就感到安心，還會向鄰居炫耀他的公務員身份。但要是沒有公務員這個身份，他可以預見自己一定會淪落回當小混混，被人看不起的那些日子。實際上他有更多選擇，可是眼界有限的他看不到那些選項。過去的他靠著聽命、服從、使命必達，拼到今天的地位，他依然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繼續維持著他想要的生活。

台灣處長：「大家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