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渡
IPFS

愛上一個人,就是把傷害自己的權力讓渡給他者。
不論現代心理學如何告訴妳該如何縫補創傷、長出自己的肌肉,愛,在大多數的場域之中,都是權力政治的戰場。
幸運一點的人,永遠都不需要上談判桌,而不幸的各自有其可見或不可見的傷痕。
我把我的傷痕吞下。一顆又一顆,我與他們對視,悄悄的,不發出聲音。
有時候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習慣不發出聲音,導致被迫出門買菸時,溜出口的第一個字,不小心用了一絲太多的氣。
我也不知道必須依賴藥丸縫補日常的自己,是否能夠指責誰。
也可能我就是破敗的,不是嗎?
那個在人生中走了快要十年的人詛咒我,說我再也找不到會像他一樣愛我的人了。
你知道嗎?我想我是相信他的喔。
我不想要,可是我好像相信了他的詛咒。
因為我再也沒有被那樣放在手心上,即便當時的那雙手是緊緊包住我,寧願讓我窒息也不讓我離開。他看見了我破敗的本質,但還是一樣愛我,連最後的詛咒都是來自愛。
或許有一天我可以逃離他的詛咒,即便意味著必須一片一片剝下自己。
誰不是背著被詛咒前行,自我的悲壯同時映射著渺小,我永遠都不願意成為拿著自己經驗過的暴行去合理化對他人暴力的人。
走在碎玻璃上行過地獄,我願往他人的地獄走去。
我還是想要相信,
人啊,可以如蟻而美如神。
註:「人生如蟻而美如神」出處自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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