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ing Chang

@jyingchang

主耶穌

終於有一天,年輕人突然收到存證信函,婆婆認為主耶穌要年輕人背負過失傷害罪。但是主耶穌說要慈悲。所以出庭的時候,婆婆身形單薄,在法官面前駝背顫抖表演失智垂涎,吃力地站在律師先生旁邊。

傷痛的無語之地:Sally Rooney《Intermezzo》

若個人哀傷經驗無法被表述、被理解,那這份痛便失去了立足之地,成為無法被肯認、彷若失語的經驗。

父權凝視鬆動的可能:Susan Sontag《 論女性 》

女性在生命歷程中長期被嬰幼化,被視為需呵護的客體,而非獨立存有的主體。

生日

這年頭的生日,好像變成了一場慶典。只要一到那個月份,鋪天蓋地的禮金與優惠券紛至沓來。資本主義永遠會記得說生日快樂,帶著促狹的笑容。

活下來的伊卡洛斯們:Ocean Vuong《The Emperor of Gladness》​

我們都嚮往尤利西斯的偉大航程、我們追逐著心中的伊卡薩島,但是大多數的人,留在死去的城市裡盼著死去的未來,過上每天死去一點點的日子

戰鬥人類學的靠近:João Biehl《卡塔莉娜:關於生命療養院,以及人們如何被遺棄的故事》

我們的社會從不想解決問題,只想解決人。我們對他人疾病的蔑視,可以代表任何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輕慢。

珍珠項鏈

媽企圖吞藥自殺。但她不知道安眠藥要成功沒這麼容易,所以她睡了一個好覺。

拆解厭女之必要:Kate Manne《不只是厭女》​

厭女是父權的延伸,它維持父權,讓不合格的女性無法逃離性別秩序的規訓。

敘事與記憶的山徑:Emily Ruskovich《Idaho》

我們經過了山如同山經過我們;她依然在那,你回眸與之對視,即會明白被這片土地孕育、習慣被山環繞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在敘事某處復返,任其蜿蜒披覆。

壁癌

壁癌從瘡孔沿著隙縫滋長,裂解、侵蝕每一面牆,空氣中充滿菌囊,房子成了他的瘟疫。​於是在某個時候,一家車體斑駁的搬家公司把一切清空。

左輪手槍

那些靈魂走過的、漫不經心的惡意,在直視暴力的狂躁時,準星的這端,他是什麼心情?復仇的狂喜?悲憤?或是超越理智之外的國度?而準星下的哀鳴,也是噴射而散落在空氣中嗎?還是更綿延、更絕望?

知識份子的高傲與陷阱 :Christopher Lasch《菁英的反叛》

知識份子的責任是什麼?若知識不為理解而存在,只為標籤與劃界,那我們還剩下什麼?民主若僅止於選票,或只是意見的累積與叫囂,那我們離集體沉默還有多少距離?

終其一生與權勢保持距離:Edward Said《知識分子論》

唯有懷抱這樣的希望,我們才能在極權、從眾、反智媒體與權勢誘惑面前劃出一塊屬於批判思考的空間。還有希望相信著有些信念值得我們為之奮鬥至枯竭,有些反抗是透過日常的實踐來爭取哪怕只是視閾的空間。就算天真,也是知識分子對這被糟蹋之世界所做出的,拒絕沉默的回應。​​

哀悼

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壯烈,在自己的哀悼鋪天蓋地席捲之前。

理直氣壯地愛與失落: 蕭詒徽《蘇菲旋轉》​

中文字如方塊,有稜有角。有時我想像書寫是將肚腹裡的淤積捏成一塊塊磚之後再砌成什麼的工程,也像是一場拼圖的嘗試,試著找到能夠彼此對接的字,把它們拼成一幅在開始之前還看不清輪廓的地圖,祈禱有人按圖索驥,找到藏在字裡行間渴望被保存、被發現的,破碎的自己。

成為樂觀主義的俘虜:Barbara Ehrenreich《失控的正向思考》

人們忽視倖存者偏見、忠誠信奉著勞動萬能說,更不喜歡別人指出他的正面只不過是某一種從眾的滑坡。在此之下,人們成為了樂觀主義的俘虜,無從辯證,也無從脫身。

關於用藥

所有不眠者的夢都在排隊等待魚貫入場,他們沉默乖順如長大後的我們渴盼輪到自己的那一天,所有想像成真的可能,所有的自大與誠實、算計與真誠、世故與天真,所有我們編織與被編織出來的諾言,我們等待的是一個兌現的可能。

蟄伏在暗處的生死與慾:谷崎潤一郎《刺青》讀後感

富美啊!拜託啦,用妳的腳踩我的額頭一會兒。這樣的話我就算死了也無憾!對日本文學的認識止於蜻蜓點水的我第一次在閉卷之際大嘆驚奇。濃厚的耽美色彩絢爛無比,好似把情慾、秘密、美與惡,都藏在一筆一劃之中,並埋在幽暗之處任之叢生後的結果。短篇中的美皆來自女性,看似自制卻露出癡迷之情,看似綺麗的讚嘆然而惡卻兀自發光。

在絕望中個人因此而偉大:Wells Tower《一切破碎,一切成灰》讀後感

你很清楚這世界會如何對待他們,因為你自己曾親手做過同樣的事。在某個用完餐的晚上,我們閒晃到了小小書房。小小書房是時不時就會去逛逛,但不管進去之前多麽謹慎再三地告誡自己,依然沒有一次有辦法空著手走出來的神奇地方。曾多次在小小書房裡發現令人驚喜的書,即是那種由規模較小的出版社出版、沒...

黑色大陸上的塔塔.耶穌:Barbara Kingsolver《毒木聖經》讀後感

我們比利時人在橡膠種植園裡把他們當奴隸,割斷他們的手。現在,你們美國人又在礦井裡讓他們當奴隸,直到他們把自己的手割斷。而你,朋友,還一門心思地做著這份工作,想讓他們說阿門。試用一句話簡單定義文明。然後在這定義的反面,你又會想到什麼?在濃豔而生命力旺盛的剛果,歷經西方列強的覬覦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