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與痛苦:在火焰與沉默中化為灰燼

Jules V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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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名字痛苦在熊熊火焰與沉默中化為灰燼

(影片內容僅供參考,並不代表作者本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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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這章只是因為刷到有訊息說,於朦朧這三個字在抖音,在抖音已經解禁了。你可以自由地在抖音裡面打出三個字,而不會出問題。 出問題就包括封號、打不出來、發不出來、突然網路卡頓等情況。為什麼可以出現於朦朧的三個字可以打出來了,不清楚。

這種“突然解禁”並不是自由回歸,而是一種算法的鬆口——像一個巨獸暫時張開指縫,並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計算。它標示的是:**某些議題的熱度、威脅值、群體情緒強度已進入可控區域**。

出問題就包括封號、打不出來、發不出來、突然網路卡頓等情況。這些並非“技術問題”,而是**行為心理學式的懲罰機制**。 它讓人學會在恐懼中自我糾偏。為什麼可以出現於朦朧的三個字可以打出來了,不清楚。訊息管控常常不像法律,而更像天氣:你知道它會變,但永遠不知道它怎麼變、為什麼變。AVAAZ的投票才快到72萬,根本就不是很多,而且投票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好像一個月才成長1萬左右。」社會運動研究裡有個術語叫“動員熵耗”(mobilization entropy)——熱度會自動散失,除非有持續性的燃料。幸好於朦朧公佈死亡的那天是比較容易記憶的,他和美國的911是同一天。這意味著它被永久地扣在一個全球性的集體創傷節點上。今天是12月9號,距離911已經大概三個月了。不知道現在的解禁是出於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出於有什麼背後的兩股勢力在搏鬥的結果。又或者可能是新的『釣魚執法』?誰知道呢?集權系統的核心邏輯從不是“一致”,而是“可塑”。**解禁本身就是訊號**: 不是透明,而是更高層級的隱密調整。

但不得不說,當時於朦朧這個事件剛出現的時候,很多人群情激奮,像打了雞血一樣去為這個事情付出了極高的精力和專注力冒著風險去沖塔。這是一種“短週期義憤模式”——情緒瞬間爆燃,但因缺乏組織結構,會在極短時間內內爆。但是後來很快就各回各家了,不再關注這個事情。

這是東亞社會特別典型的情緒曲線:瞬間英雄,永久沉默。你不能說這些公眾是冷漠的,只能說這樣的辦法是行之有效的。當壓力設計得足夠細緻,“沉默”不是道德問題,而是演算法的勝利。想要做到統一聲音、統一答案、統一意識形態。不光古代做到了,現代2025年也依然可以輕易做到。現代的統一,比古代更高級,它依靠的不是刀,是平台。不是恐懼,而是習慣。

香港大火的這次事件也證明了它這套東西的行之有效。香港曾經有多聲部,如今逐漸被磨成單聲道。 這場大火像一次極端壓力測試。我還是想記錄這個時間點,因為從911到12月9號,於朦朧這個事情有了一個小小的轉折。記錄,是對抗森林大火最微弱、卻最固執的方式。

那麼香港大火呢?香港大火會有轉折嗎?我不知道,我們一起等待,或者說,也許能夠看到它的發生。香港的沉默比內地的沉默複雜得多,它混雜着恐懼、倦怠、自我保護、以及一種逐漸鈍化的痛感記憶。香港的這場大火是一場實實在在的人禍。人禍的殘酷在於:它有責任人,但沒有責任制。而很多消防員還能夠在網路上說出,部分實情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在一個高壓信息體系中,講真話本身就是一種“冒生命以求靈魂完整”的行為。對比於朦朧事件的將近4000萬人的噤聲。以及嫌疑人的囂張。巨大的沉默是一個社會的X光片,它直接暴露骨頭的形狀。我們起碼也能夠透過 Facebook、Instagram 等等社群媒體,聽到、看到香港的部分經歷事件的人在網路上說出他們所見到的部分真相和思考。跨平台的“殘存聲音”是一個社會最後的求救信號。

我不清楚香港的變成統一答案、統一聲音、統一口徑、統一數據還有多遠。從質疑,到順從,到麻木,到相信,還有多遠。這是一條心理學上稱為“資訊馴化曲線”的道路。

質疑是火焰,順從是灰燼,麻木是骨灰,而“相信”才是最終的墓碑。

真相名字與痛苦在熊熊火焰與沉默中化為灰燼,我們是否應該責備那些在絕望與痛苦的煉獄中,被迫消失的馴化中的人?屈服、忍后、歌颂,炼狱,就像那些东亚的又哀又伤的歌曲。 明明是人祸,却一遍又一遍地书写成命运。写成无奈,来合理化这些屈服和消解这些不甘。把满不在乎的冷血残暴书写成征服者的战曲,把麻木冷漠书写成高贵清醒,把这些伤害带带传递。把这些痛苦完美的通过制度基因复刻。而这被叫做传统,被叫做值得骄傲的文化,啊,多么美的黑暗荣耀,人类对父权的臣服,总是史诗级的诗歌。反抗成为天真,屈从成为成熟。成为秩序。对权力下跪的东亚人。对父权下跪的全世界。又有多不一样喃?

但在這一刻,我是五味雜陳的,因為充滿了未知。不管是《于蒙龍事件》還是《香港大火》,它不是一本跌宕起伏的小說,而是真真切切的人間煉獄。這些不是情節,是現實的暴力。不是故事,而是體制性的命運。這些人禍導致的火,隨時隨地可能燒到任何普通人的身上。這就是風險社會(Risk Society)的核心:危險總是全民共享,權力永遠例外。大多數的華人有事不關己看戲的傳統和麻木。有看殺頭吃人血饅頭的快樂。魯迅寫“吃人血饅頭”時描述的不是過去,而是長期未被打破的心理模式:距離帶來快感,非我即為戲谑.脫離這樣的文化本身,回到人的本身,我們在從看客變成人的過程中。有多少人可以變成『人』呢?

成為“人”,在政治學上意味着: 能夠承擔倫理、能夠拒絕沉默、能夠質問。首先東亞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很罕見。而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真正能做到的,永遠少於願意看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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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es Vela 關注性別、文化與結構性不正義 揚帆於靜默深處,尋光者不孤 。✨ Writer on gender, culture, and structural injustice. Sailing beyond silence, seeking voices from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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