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諾貝爾演講心得》第一集:一個美麗故事的開端,不只是祝福
莫言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演講開場說了一句話:
「兩個小時前,我們瑞典學院的常務秘書,他的夫人生了一個小女孩,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的開端,我向他表示熱烈的祝賀。」
看起來只是輕描淡寫的祝詞,但若放在整場演講的語境中,其實蘊藏著極大的張力與深意。
一、這不是祝賀詞,而是一種敘事的起點感:
莫言沒有說"恭喜得女"或"祝平安健康",而是說「這是一個美麗故事的開端。」這是小說家的視角,他不只看見一個生命誕生,更看見一個故事的開端。
他的語言中,人生不再只是生物性的延續,而是一段敘事的可能,是命運的鋪陳、是情節的展開。對於一位用小說語言思考世界的作家而言,人生不只是活著,而是活出一段"值得被說出來的故事"。
因此,這句話不只是對某個孩子的祝福,而是對生命作為敘事的一種敬意與期待。
二、張力來自「明知道困難,仍願意祝福」
莫言寫小說從不粉飾太平。他的筆下充滿苦難、暴力、荒謬與不確定。他太清楚世界的殘酷,也明白命運會如何一次次摧折人心。
正因如此,他選擇這樣說:「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開端。」這是一種帶著清醒的溫柔,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堅持。
這不是樂觀主義,而是一種深沉的人文主義寫作倫理,即使到處黑暗,我仍願相信,故事裡有光。
三、他知道「美麗的開端,不代表美麗的故事」
這句話最深的張力在於:他明明知道,這未必是一個美麗的故事。
莫言太清楚,這個世界對一個小女孩並不溫柔。他經歷過時代的顛簸與壓迫,深知苦難從不挑人。
即便如此,他仍用"美麗"來開場。這不是預言,而是一種對生命的期許。這裡的"美麗",並非童話般的幸福結局,而是那種混亂中仍努力的掙扎、紀錄、愛與失敗的模樣。正如莫言筆下的那些角色的一樣。
四、一段故事的開端、一生寫作的縮影
莫言這句溫柔的開場話語,其實是一種莊嚴的敬意。
不是因為他相信世界會善待我們,而是因為他相信即使不被善待,我們仍可以將生命寫成一段美麗的故事。這句話,是他整場演講的無形前奏,也是他所有小說的濃縮與縮影。
《莫言諾貝爾演講心得》第二集:我站在大地上的訴說,就是對母親的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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