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5 系統二的主權滑落——你的自主選擇權是如何被蠶食的？

教育與價值觀是如何削弱我們的意識的？

最原初，系統二（System 2 ）的進化應該讓我們成為真正「有意識」的生命體。但人類社會卻發展出一套讓這種能力被封印的制度──那就是我們習以為常的「教育」。

教育本應是為了培養覺察、思辨、選擇與創造力，卻在現實中往往變成了一場長達十多年的模因內建工程：學會標準答案、服從規則、追求成績、迎合期待。我們從小被訓練的，不是如何啟動系統二，而是如何快速成為系統一（ System 1） 的優化版本。

關於系統一和系統二可以參見前一章節的引入敘述。

你越優秀，就越能快速反應、精準答題、迅速執行命令。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你慢慢失去了那個最根本的東西──「元反思（元認知）」的能力。也就是：我能不能意識到我在想什麼、我為什麼這樣想、我是否還能有別的選項可以供我選擇？

元認知（metacognition）：學術上的標準用語，指對自身認知與思維過程的覺察。

這種元反思的缺席，讓人變成了高效的執行者，卻也是無能的決策者。

信息時代的選擇疲勞與認知節流

在今天，選擇的數量遠遠超過了我們的處理能力。你每天滑過成千上萬的資訊、商品、短影音、言論與價值觀，腦袋根本沒有時間處理那麼多可能性。同時系統一的運作，更是驅使你被慾望、恐懼和憤怒牽引，你會不自覺的被算法操控，樂此不疲的沈溺於短視頻，直播，以及各種其他的瞬時滿足裡。

同時，你的大腦更加開始「節流」。它不再進行深度的認知處理，而是依賴快捷鍵──你會更加的追隨演算法、相信排行榜、模仿 KOL、照單全收「最推薦的版本」。

這就讓你的系統二更加懶惰，幾乎形同虛設。你雖然擁有史上最龐大的知識庫與選項清單，卻從未真正「使用」過它們。

你在選擇，但只是選擇別人幫你選好的答案。

久而久之，你的大腦學會一件事：主動選擇是痛苦的、自討沒趣自作自受的。那麼，這會在某個時刻當你出現了，我是否真的需要它們？你在嘗試追問，有沒有一種屬於我自己的選擇標準時，它便成了一種不必要的，多此一舉的觀念。

下一節，我們將一起探討，意識的渴望如何突破系統二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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