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酱缸文化1.0:孔孟与荀非——正统儒与酱缸儒
一、孔子的儒:礼治与耻感
《论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这句话揭示了孔子对刑法的排斥:他认为政令刑罚只能让民苟且免罪,不会生出羞耻感;唯有德礼,才能让民“有耻”。
孔子的逻辑,是用宗庙、祭祀、礼节维系统治;用仁义口号,塑造人心的顺从。所谓“知耻”,其实就是让人把尊者欺压卑者当荣誉,把卑者服从尊者当美德。
孔子的欺诈,还必须有体面:即使说谎,也要找到“礼的根据”。
孔子式儒:欺骗要掩饰。
二、孟子的儒:仁义吹牛
孟子继承孔子,却把儒学往“空”的方向推得更远。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听似民本,实则是君权翻转的权术;
“舍生取义”,听似高义,实则是对个人的绑架;
“君子有大勇”,看似道德勇气,实则鼓动诸侯争霸。
孟子没有制度设计,只有仁义口号。他靠“吹牛”制造幻象,让人把不可能当成理想,把愚蠢当成圣贤。
孟子式儒:欺骗要吹牛。
三、荀子的儒:礼法合一
荀子则彻底转向。他承认人性本恶,提出必须用礼和法同时约束人。
礼:提供名分与体面;
法:提供制裁与惩戒。
荀子的高明之处,在于完成了儒与法的第一次“酱缸合一”。
他不再像孔子那样排斥法,也不像孟子那样空喊仁义,而是将法纳入礼,二者搅拌在一起。
荀子式儒:欺骗要制度化。
四、韩非子:术、势、法的极端版
韩非子继承荀子的思路,更加彻底:
他不再假装仁义,而是公开宣布“术、势、法”才是统治根本;
权力即正义,强权即合法。
韩非的赤裸,让后世统治者既爱用,又怕露馅。于是,他们的最佳选择就是:
披孔孟的仁义外衣,行荀韩的酷法之术。
五、独尊儒术:尊的其实是酱缸儒
汉武帝“独尊儒术”,尊的并不是孔孟的儒。
孔子的儒太软,驯化有余,统治力不足;
孟子的儒太虚,空话太多,实效太少;
唯有荀非的儒,外仁内法,既能遮羞,又能杀伐。
因此,汉武帝选择的,正是这种酱缸儒:
外面是孔孟的仁义空壳,里面是荀非的法术铁拳。
六、历史后果:孔孟被洁身,商鞅成了背锅侠
自此以后,史学叙事演出一场荒谬的反转:
孔孟:被塑造成圣洁导师,好像与酷法无关,成功“洁身自好”;
商鞅:则被抹黑成暴政化身,成了千古“背锅侠”。
实际上,两千年的帝国政治逻辑一直是:
外披孔孟仁义的皮,内行荀非权法的道。
功劳永远归孔孟,黑锅永远甩给商鞅。
七、柔包刚:儒的阴谋术
在传统比喻里,儒家是“柔”,法家是“刚”。儒家靠面子,法家靠铁拳。正面对抗时,儒往往处于下风。
然而,荀子的合一术却成就了儒:
法家像一个刚烈的男人,锋芒毕露;
儒家像一个柔顺的女人,缺乏力量,却善于包裹。
一旦合一,法家的“刚”再猛烈,也要在儒的“柔”中被消化。
合一成功,功劳算在儒头上:“仁义礼智”获赞美;
合一失败,黑锅甩给法家:“暴法酷刑”遭谴责。
于是,儒家借柔能克刚,既捞了功劳,又推了黑锅。这就是酱缸文化最阴险的阴谋术。
八、结语:正统儒已死,酱缸儒长存
孔子式儒,欺骗要掩饰;
孟子式儒,欺骗靠吹牛;
荀非式儒,欺骗已制度化。
汉武帝独尊的,正是三者的酱缸合体:
口中仁义,手里刑法;外披礼乐,内藏刀剑。
后世学者常用“内法外儒”来形容失败政权。其实,这不是偏离孔孟,而正是荀非合一儒的本质。
帝国的成败,不在于“是否儒化”,而在于“彻底成了酱缸”。
这,就是酱缸文化真正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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