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
第一天的guideline是:
如果可以脫離目前自己的一部分,你最想脫離自身的是什麼?
比方說,脫離自己的城市、工作崗位、交際圈子、原生家庭,又或是任何你想像到,那些有關長久被壓抑的事物。
我現在是一個唸到第六學期的碩班學生,才剛要準備開始我的論文,哎,每個人都在問:現在在哪工作啦?畢業了吧?我一度因為這些問候感到不想出門、不想見到那些我以為蠻有趣的人們。
過去一年,我因為還在修課,本來學期間的目標就是要確認好論文方向、開始著手大綱口試,到頭來都因為課業進度,或是一些外務分心,最後常被那些排序應該在後面的事物佔據,外表看起來沒什麼,但內心根本弄得雞飛狗跳,覺得正事都沒進度、離畢業還是遙遙無期,尤其當身旁的同學、老師、朋友、長輩通通都在詢問下一步規劃時,啊,那種無形,我是說沒有形狀、難以命名的壓力,總如夏季午後雷陣雨般,說來就來,而且是猛烈襲來。
所以今年大約有兩次我陷入了一股低潮,起因可能都是很難接受自己對生活逐漸失去掌控,但短時間還是被其他deadline牽制著走。因此,每日起床後都毫無動力做一些正經事,常常躺在床上滑手機、看youtube耍廢到極致;連好友的訊息都不想回,真的像一條蟲,蜷曲在床上一整天。
雖然最近好多了,見到人,深呼吸,還是可以拾起面對「畢業了嗎?」的力氣,但如果可以,我還是很想要脫離這個身份。我可能還是學不會自律,所以很難隨時有進度,而研究生對於論文題目的掌握也比我想像得還要難,多的是我必須一一補上的先備知識,才可能找到好的問題意識,展開一連串的探問。然而,這部分卻並非一、兩日就能一蹴可幾,耕耘的心力與時間遠比我設想的還要深遠。
不過,寫一寫就覺得,如果我本來就期待自己有天成為自由工作者,好像還是必須早點學會過上自律的生活,習慣這種高度動態的生活型態伴隨的不確定性。週末去聽一場論壇,裡面資深記者也提到,他們給予新進記者、考慮是否踏進新聞業的年輕人的建議就是,先看看自己的性格,能否擁抱不確定性。不管是記者的生活樣貌,或是處理題目的心態,都必須有這麼樣的特質。
呼,再多抱怨一個。我在這段低潮,也越來越清楚自己不喜歡台北。可能跟我從小在城鎮長大有關。對於都市人存有的社交距離,或那種只存於知識探討,階級之間通常極為疏離的關係,在處處都是消費主義的符號下,我始終無法適應。不過,這幾天我意外看到一個三蘆地區的協會,他們有一群人斜槓做了一份社區報長達十多年,我覺得很了不起,也突然點醒我用另一個眼光看待所謂的都市,它一定比我想得豐富,裡頭的人、百工們一定比我想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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