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遊記2|無語

當我知道朋友J病了，確定了我會去英國的行程後，我就想到也要探一探另一個朋友Y。

簡單來說，Y的婚姻出現問題，並與一個男生曖昧了差不多兩年，維持著一段曖昧不明，「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有一件事，是我今次去英國探Y時才知道的——他丈夫來英差不多五年一直沒有工作，只靠Y賺錢養家。

我對Full Time Dad沒有歧視，如果大家商議好，由父親在家照顧家庭而母親出外工作賺錢，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問題是，這個full time dad並沒有照顧家庭太多，most if not all 家務還是由出外工作的友人Y負責的

更重要的是，Y的丈夫在這裡沒有朋友，只有親戚。

Y曾經在沒有任何後著與準備的情況下向丈夫提出要分手。

我曾勸她不要，但她不聽，結果非常差，而婚當然也離不了。

我在今次和Y面談後才知道她丈夫移英幾年一直無業這件事。

我面對面，有點生氣，對Y說了重話，

如果你當時有告訴我你老公在這裡一直無業靠你養，我一定無論如何都會阻止你上次在沒有back up plan的情況下和他說離婚。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一個沒有工作、沒有錢、沒有朋友，又自尊心強的男人，你說要跟他離婚，他可以做出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個小朋友，做事要想得週全一點，你不顧自己也要顧小朋友啊！

我見到她有滴眼淚流了下來，我知道責怪她已無濟於事，但我真的覺得她要有更多保護自己與小朋友的自覺。我真的有點生氣是她完全不認為有問題。

有時我想，我真的應該對所有事no comment。也許我真的是想多了呢。

在那個湖邊的午後，我問她

你當時究竟為甚麼會嫁給他？你有喜歡過他嗎？

其實沒有，只是他是當時在身邊的那個人，而我又很想生小朋友，所以就結婚囉。

那麼，其實你求仁得仁啊，因為你現在的確是有個小朋友了啦。

我是不是太冷酷？

近幾天，Y問我

我想與他（她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我要怎樣做呢？

我又有點生氣了……

我明白她在一把年紀的情況下才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是很令人激動的。

但，越是這樣，她就越需要先解決她與丈夫的問題。

我又老實不客氣對她說

如果你沒有小朋友，又或者你沒有結婚，你們只是同居，你要選哪個是你的自由，不喜歡，說一句分手就可以啦。

但現在你在法律上是人家的妻子，而你有個小朋友。你有沒有想像過他們知道之後會怎樣想？

我不是說你不可以喜歡另一個，尤其是你老公的確很差。但我想你做甚麼事情之前想清楚後果，因為如果你未與丈夫撇清前與另一個男人一起，事情會變得更複雜。

當然……這個世界很多人甚麼都不顧，Love Conquers All 嘛，如果你要這樣做我身為朋友都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我只是想勸你想清楚後著，想清楚何去何從而不是一時衝動行事。

近來與Y談的越多，我就越發現她早年很多決定都是不明所以的。

他想生小朋友，為甚麼？因為很喜歡小朋友。

想結婚，為甚麼？因為想生小朋友。

接受那個追求者，為甚麼？因為他追她，並說想與她交往。

她唯一一個堅定自主決定的事是她想要小朋友。為了生小朋友不惜一切。

後面有很多她作的決定我都不明所已，當我問她為甚麼之前要做那些決定時，她大部份回答都是，

因為我想。

我沒有想過可以不是那樣。

我聽到一頭霧水。那些重要的決定，全都是一鼓作氣單單因為想做而去做？

沒有計算過可能的後果，也沒有想worst case scenario？

我實在沒有想過一把年紀又有小朋友的她竟然這麼carefree……

不過……我其實知道這個世界有不少人是這樣子。我只是沒有想過我朋友中也有這樣的人罷了……

如果要我說，在述說友人Y的故事時有甚麼take away，我會說是人真的每事都想清楚。還有就是，問自己的人生最想要的究竟是甚麼？有甚麼是可以捨棄，又有甚麼對自己十分重要無論如何不會妥協的呢？

一直與Y談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思考過自己想要甚麼（除了想做媽媽這件事）。而她又願意為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付出多少代價？

我問她這類問題時，她都一臉茫然。

當一個人明明可以自己決定，但卻只順著他人的決定去生活，他的生命也只剩下被人擺布的命運。做錯決定不要緊，最重要是在適當時候「回轉」。Y之前有很多「止損」的時機，但她都沒有想清楚的就這樣順著他人的決定而行，而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可能是我對她太苛刻？她當初怎麼會想到所有事情都向幾乎是最差的方向發展？

可是，到今天，她仍然覺得事情不會向最差的情況發展。當我問她如果事情演變成最差的情況，又或者她會做甚麼去避免最差情況出現時。

唔……應該不會（最差情況）吧……萬一真的發生了，我便報警吧。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無語了。

不過我急又有甚麼用呢，那是她的人生，而且她與我生活在不同地方不同時區，我最多只是事後聽聽她的傾訴而已。

我只希望，真的一切都只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