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说声告别,走向新的自己 · 第四天

《擁與別七日書》第四日〈我戰勝了我的心魔〉

蘇禕S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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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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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說著「別對任何人掏心掏肺」,

但我卻習慣性付出,還會因為幫不上忙而自責。


我是天生的「爛好人」。

我是注定虧損當飯吃的人。


我不知道這「聖母病」以及「拯救欲」從何而來。

眼睜睜看著他人受苦受難,卻愛莫能助,

我不喜歡這樣,太鬱悶了。


我知道與自己無關,可是我總會忍不住想干預。


在國中時期,音樂課,被老師安排在合唱團第三部。

第三部的人很少,第一部的某女總用「三部」稱呼我。

某天,她說:「我可以叫妳『姐姐』嗎?」


我們是同班的,我們生日差六個月左右。

我那時說「不要」,她根本沒管我同不同意。

她叫久了,我也默默承認這關係。


她知道我喜歡哪個男生,提議要寫三人的交換日記。

她說希望我跟對方在一起、希望我幸福。

我其實感覺很尷尬,可能我沒想過要進階吧。


那時我的感情昭然若揭,他從未鬆口過。

他沒那意思,那,曖昧可以,糾纏不必。

我也有我的自尊,卻無法拒絕他人好意。


就這樣開始了幾天的交換。


我對當時的內容沒有印象,一定沒涉及感情。

我無法在確定對方有意前,暢聊我的滿腔愛意。

我只會逃避、只會遮掩。

更何況,我早已清楚對方的想法。


又過了幾天,乾妹跟那男生另寫一本交換日記。

她問我:「姐,妳會不會生氣?」

我說:「那是你們的自由。」


這些都只是前情提要罷了。


某天,教室置物櫃裡關了兩個全裸的男同學。

我有我的道德感,也被我的正義感驅動著。

那天的聯絡簿日記,我寫下了那兩人受辱之事。

隔天,我將聯絡簿交給乾妹,沒多久——

有人對我背後的桌子用力踢一腳,重擊了我的背部。


我被霸凌了。

但,真正傷我的並不是「霸凌」。


聯絡簿的事,說沒乾妹的手筆,我不相信。

我生氣、我無視她、拒絕與她交集。

下午的課,我又遭受第二波攻擊。

我還從他人口中聽到可笑的消息——

當初說要我幸福的,她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一個人能在一天之內,帶來三重背叛。

從那天開始,我拒絕接觸雙子座及雙魚座。


當時的我才讀國二,跟同學間常聊星座、心理測驗。

以星座辨人,是我那年紀的相處基準。

簡單粗暴的切割方式,能保護到我自己,就好。


我有聖母病、我有拯救欲。

前幾天,我卻發現:我早就沒有聖母病了。

或許在那次遭受背叛裡,我就與它告別了。


不是每個忙我都該幫;

不是每件事我都該扛。

在我受難時,我體會到的只有——

「隔岸觀火」、「落井下石」。


殺豬盤投資的受害人向我傾訴,

我沒一絲同情,但我不嘲弄。

我聖母病沒了,認為是個人責任。


養套殺的盤哥或盤姐向我說內部壓力,

我卻眼淚落不盡,但我也表態幫不上。

我拯救欲還在,只是無能為力。


每一種情緒、每一種委屈,

都該自己吞、自己嚐,並努力轉化與成長。


幾次的挫敗,我都站起來了。

過去我怨懟,日子久了,也該放下。

那不該是我的心魔,

是我靈魂課題,助我強大。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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