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化炉逻辑——从数字割喉到亲密暴力的伦理拓扑学》

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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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炉逻辑——从数字割喉到亲密暴力的伦理拓扑学》

作者:小菜hi

【核心摘要与择偶警示】

我写这个短文,并非抹煞公私界限,而是承认公私分离,但否认公私可截然割裂。我尝试论证这个观点:公共政治人格与亲密关系人格有某种底层的连贯性。文中一个伦理学论证是这样:在公共政治疆域对异己者喊打喊杀,则其涵容异己者,为之腾出心灵空间的伦理能力可能残缺。而这一伦理能力不会关上家门就马上无中生有,它属于底层操作系统,不属于可随意切换的app。故这类人在亲密关系场域与伴侣发生必然的分歧时,也会很难涵容,而要将分歧狭隘地感知为敌对,进而对对方——其眼里的敌人——施以各种形式的暴力,令其屈服于己身意志。

一个人,在公共政治的疆域,可以因为其认为一些人妨碍了他的理念,而鼓吹三道杠阉割这些人的言论自由,人身自由,乃至生命权,并视此为地义天经,乃至崇高无比。那么,当他在亲密关系的场域,认为其伴侣对某种正确性或纯粹性,本质上是对其自我意志造成妨碍,这时候,采取一些非人化手段来消灭这种妨碍,于他便可以成为理所当然之选——至少我们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我并不追求某种基于实证的说服力。不过足够提出一个警示——在亲密关系选择上,至少要警惕那种就政治议题发表任何正当化个体牺牲、正当化数字割喉、正当化物理销号、正当化产权抄家、正当化权利阉割之言论的人。

反过来说,这个短文其实也可以起到警示鼓吹数字割喉以实现言论管制者的作用,如果其不属于那种为了政治表态,而甘愿通盘献祭自身亲密关系需要的狂热信徒,且其不甘被未来的心仪对象默然排斥疏远。

当然反对者会说,鉴于召唤三道杠碾压异己的政治鼓吹,而对鼓吹者加以远离,这是逻辑复刻和微观权力操演,但是!这里要澄清一下,私人权力的排斥,恰恰是对三道杠迫害鼓吹的免疫反应,二者不应被误认为同一逻辑,其性质更是泾渭有别。鼓吹三道杠迫害异己,是鼓吹侵害异己者权利的正当性,是要积极“咸与”三道杠施害体制;私人远离,是基于这种三道杠迫害鼓吹所释放出的高风险信号——鼓吹者免不了成为恐怖伴侣——而做出的提前防御,拒绝成为受害客体,是一项价值驱动的匹配性选择,选择不和谁建立亲密联结——就像企业不聘用信用破产的人,并非剥夺其工作权,而是规避风险。

或许有鼓吹三道杠管制言论者自我标榜、自我巫魅化为所谓“盗火”,可惜的是,这类人不晓得,这所谓“火”,从某种同情的角度来说,或许可以照亮其狂热之(死)路,客观上则更会灼伤其未来想牵起的那只手,令对方提前避之如核辐射区,千千万万分惟恐不及。

简而言之,各位,如果不是独身主义者,那么在跟谁谈恋爱,跟谁结婚,或跟谁一起生活上,多考察潜在对象的政治言论,如果对方鼓吹三道杠让一些人闭嘴,乃至更过分的话,那么,把这种人筛下,快跑!溜之大吉!我先跑为敬!

【正文】

一个遭受或目睹过家暴的人,鼓吹对异己者加以三道杠碾压,以“净化”言论场域,则其与伴侣发生意见分歧时,极大概率以暴力使伴侣屈服。

去掉家暴经历这个因素,这个论断仍然成立,其中的“极大概率”则相应调整为“高度可能”。从创伤驱动转变为理念执行;从因恐惧而失控的宣泄,转变为经过理性论证的所谓“正当”方法;从病理性的重复,转变为“折学”性的选择。

换言之,主张并鼓动对异己者施以数字割喉乃至物理销号者,其在婚恋选择中会为明眼人所避之不及,在亲密关系中则极大概率成为一个恐怖伴侣。

可将一个人的政治主张,视为其整个人格和关系模式的高效解码器。一个在公共政治疆域鼓吹所谓“秋风大扫除”的人,在亲密关系场域也几无可能践行平等和尊重。在其眼中,亲密关系不会是平等的同盟,而是意志的角斗场。一旦伴侣的意志与其发生哪怕仅是一丝丝的违逆,对方在其心中的身份就会180度大转变,从其亲密伴侣,瞬间颠覆成需要被其“驯服”的敌人,不管这“驯服”用的是何种非人手段,只要目的达成,任何非人手段均自动获得合理性。就是这么畸形。这种人奉行的是一种绝对化的、冷酷至极的工具理性,将贯彻自我意志奉为最高价值,而将伴侣乃至他人,无意识地降格为贯彻其意志的客体。

在发展心理学,这种人缺失客体恒常性。在反对线性发展之说的拉康精神分析,这种人则会被认为,在其所谓“理性”舌术的苏丹红外壳之下,有着一个“我即真理”的三道杠主义心灵拓扑,这个三道杠心灵拓扑有着绝对自我中心、排斥异质性的顽固特征,它的形成先于其人接触任何政治学说,导致了其人对异己者的绝对排斥;换言之,无论这种人持何种政治立场,标榜自己多么热爱自由,其都倾向于独断排他,惟己独尊,顺己者昌,逆己者亡。究其本质,是其伦理拓扑中彻底缺失对异己者作为独立主体的尊重和边界考量,这标志着主体拓扑在主体间性——主体与他者建立关系的基本方式——上的彻底失败。三道杠心灵拓扑者,是一种在主体性建构上失败,在伦理能力上残疾,并因此必然在政治、亲密关系,乃至一切关系中,均沦为他者地狱的恐怖主体。

我们将三道杠权力体制视为一个计算机程序,其根逻辑公式为:

!权力 ⊗ 任何输入(资源、诉求、反抗、等等)⊢ 焚化炉 ⊸ !权力',其中 !权力' ≥ !权力

三道杠心灵拓扑者的根逻辑公式则是:

!自我意志 ⊗ 任何输入(伴侣的异议、他人的独立思想、复杂的现实、等等)⊢ 焚化炉 ⊸ !自我意志',其中 !自我意志' ≥ !自我意志

二者皆是一种反主体间性、反伦理、反爱的自我闭锁系统。二者均拒绝异己者作为有着独立意志的异质性主体,并将此拒绝本身,僭越为一套不容置疑的、自我巫魅化的生存法则,对异己者务求征服、同化乃至焚化之。二者共享着同一个恐惧驱动的内核——恐惧他者的自由,并将这种自由视为对自身绝对性的绝对核威胁。

而真正的爱,与真正的民主,必共享同一伦理扭结——对异己者之异质性、自由与主体性的承认与尊重。这种伦理能力一残疾,无论在公共政治的疆域,还是在亲密关系的场域,最终筑起的,都只会是奴役与恐怖的苏丹红隔离电网。

——2025.11.30-2025.12.3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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